()一百一十九章相擁墜崖眸變毒發
風往同一個方向吹,花爾錦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那些源源不斷的悲傷將自己包裹,找不到一個宣泄的出口。(思路客.)
感覺身後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可是花爾錦腳步已經停不來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瘋狂,花爾錦卯足了勁往前面跑去,不一會兒就跑出了城門。
天澈一邊在後面追,一邊喊,可是花爾錦完全沒有听見似得。風夾雜著涼氣直面撲來,天澈擔心再這樣下去,花爾錦的身體吃不消,手上微微用力,抬眸一看,卻儼然不見花爾錦的身影。
「花爾錦!」天澈疾呼一聲,四顧望去,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身處一座小山之上,,周圍景色秀麗,而花爾錦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天澈微微蹲子,地面有些濕潤,天澈依稀辨別出花爾錦的腳印,于是循著那些模糊的印記一路尋去,腳印在一處斷崖停止,天澈剛一靠近,就看到了小半截袖子,眸光一緊,花爾錦整個人懸在斷崖之上。
「花爾錦,我馬上拉你上來!」天澈幽深的眸子里,瞳孔變化著色彩,顯然是要病發的征兆,可是這些他全然不顧,此刻沒有什麼比花爾錦的安全來的重要。
花爾錦臉上的淚痕未干,她微微抬眸,看到天澈疲憊的容顏,鼻子不由發酸,可是強忍著沒讓自己再度落下淚來。
兩雙手在半空中不斷靠近,終于。天澈一用力,手便將花爾錦的小手握住,憑借著自身強大的力量,天澈眸光示意花爾錦放心。暗自用力,猛然將花爾錦已經墜下斷崖的身體憑空拉了起來,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好了,沒事了!」因為天澈在斷崖邊緣處,這一使力,花爾錦的整個身體就完全覆蓋在他的身上,壓得天澈險些喘不過氣來。
花爾錦意識有些朦朧,知道自己已經在斷崖之上,身下是軟軟的鋪墊,不由掙扎著起身。沒有想到胳膊撐在天澈的小月復處。在引起天澈驚呼的同時。花爾錦的身體再度往斷崖下滑去。
「花爾錦!」剛剛平復下來的情緒,因為花爾錦大幅度的墜落動作再度騰空而起,天澈想都沒想。身上的萬千銀絲瞬間將花爾錦的身體包裹,而後兩個人一起墜落。
耳邊的風聲如此清晰透明,花爾錦下落的時候,如墨的黑發向四周鋪散開來,繁復的裙擺如同綻放的美麗花朵,極致妖嬈。
本來是一下一上的墜落,可是因為花爾錦身上有天澈疾射而出的銀絲,很快,兩個人的距離便拉近了,天澈墜落至花爾錦的高度。雙手不由伸出,將花爾錦柔軟的身軀納入自己的懷中,于是,兩個人的身影加劇下落的速度。
「撲騰」一聲,水花四濺,寒涼的感覺瞬間侵入四肢百骸,花爾錦在水中不由打了一個哈欠,之後發現,居然沒有看到天澈的身影,心里不由一驚,剛剛兩個人明明是一起墜落下來的!
「天澈!」花爾錦對水有著至深的恐懼,她一邊揮舞著雙手撲通著,一邊大聲喊著天澈的名字,多重恐懼交疊在一起,花爾錦呼喊的聲音,隱隱帶了一絲哭腔。
突然,花爾錦感覺腳踝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不由嚇得在水中蹬腿,可是,那種被東西攀爬的感覺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還隱隱有將花爾錦拉入水中的趨勢。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響,花爾錦身側的水幕被掀開,天澈浮出了水面,他一只手扶著花爾錦的縴腰,另一只手奮力的往前劃著,幸好兩個人掉落在一個水潭,天澈劃了沒多久,就拖著疲憊的花爾錦上了岸。
「天澈,你剛剛怎麼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你?」花爾錦的話語中帶著分明的委屈,還有著一絲擔憂。
「沒事,就是下落的太猛。」天澈的面前已經隱約模糊起來,眼底感覺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他使勁兒的甩了甩頭,將花爾錦扶到一邊的岩石上,自己撿了些木柴便準備生火。
花爾錦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顯得甚是疲憊,可是她坐在石頭上,看到天澈腳步有些虛浮,不由擔心的跟上去,沒想到天澈的一個回眸,那猩紅的眸子將她嚇得瞬間就跌坐在地上。
「天澈,你的眼楮怎麼了?」花爾錦雖然有被嚇到,但是更多的是擔心,本來天澈和這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關系,完全是因為自己,才有了他為了救自己而墜落斷崖的事情。
意識到花爾錦是在說自己那猩紅的眸色,天澈眉頭不由皺起,這件事情隱瞞了花爾錦那麼久,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讓她給發現了。
「沒事,可能是最近過于勞累所致。」天澈尷尬的笑笑,將撿來的干柴放在一起,而後用水潭邊的石子起火,花爾錦有些納悶,勞累也不至于兩只眸子都變成血紅之色吧!
青色的火焰慢慢升起,明亮的火苗在整個寂靜的水潭邊,顯得格外溫暖。天澈看了花爾錦一眼,發現經過潭水的浸泡,花爾錦的衣服和身體已經完全貼在了一起,隱約可以看到那一抹春色。
手微微向前,天澈的手在剛要觸及花爾錦肩頭的時候,猛然被花爾錦避開。有些尷尬的將手放在空氣中,天澈一臉無語,而花爾錦則是在一米開外的地方,雙眼戒備的看著他。
「我只是想幫你將衣服烘干而已。」天澈沉聲說道,隨即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開,用掌力烘干,徑自朝著花爾錦的方向扔了過去。
這回換花爾錦尷尬了,她接過天澈扔過來的披風,轉身便隱入了岩石的後面,緊接著傳來草木抖動的聲音,花爾錦再出來的時候,已經用披風將自己完全包裹,手上拿著自己換下來的濕衣服。
里啪啦的響聲,火苗四處閃爍,花爾錦手里握著一根樹枝,翻來覆去的烘烤自己的衣服,身側的天澈突然站了起來,看都不看花爾錦一眼,便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從上到下,嚇得花爾錦連連避開了眸光。
「你干嘛?」花爾錦用手擋住自己的眼楮,弱弱的問道,眼角的余光看到天澈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月兌落在地。
「我衣服全部濕了,需要用火烘干。」花爾錦強忍著胸腔的疼痛,聲音極盡蒼白的說著。剛剛用功力烘干衣服,而現在,每一份消耗都可能讓他感到力不從心。
良久,花爾錦一動不動,只听見火苗躍動的節奏。四周空寂一片,感覺天澈的衣服應該已經烘干,花爾錦這才將頭扭了過來,卻看到天澈瑟縮著身子,在火堆邊顫抖。
聯想到天澈剛剛的情形,花爾錦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也顧不得什麼衣不蔽體之內的忌諱,往天澈身邊靠去。感覺到一陣溫暖的靠近,天澈猩紅的眸子瞬間睜開,猛然伸手將花爾錦拉入懷中。
刺骨的冰寒,比剛剛在清潭里還要冷上幾分,花爾錦隔著衣服尚感覺如此明顯,那麼天澈此時…
花爾錦小心翼翼的掙扎著,抬眸去看天澈的表情,卻見到從未有過的猙獰。幽深的眸子早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火焰般的紅色,精美絕倫的五官在此時顯得極其妖魅,卻潛伏著巨大的危機。
「怎麼會這樣?」不明情況的花爾錦,雙手掙月兌天澈的禁錮,她伸出手觸踫到天澈的臉,本應該冰冷無比的,卻從手心處傳來灼燙人心的溫度。
天澈極力控制著自己,他知道花爾錦就在身邊,自己的一個不注意或許就會傷害到她,想到這里,天澈猛然一把推開花爾錦,眸帶殘肆的看著他,里面窺探不出任何的情緒。
「天澈,你…」到現在為止,花爾錦都有些不明所以,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天澈,是不存在于她任何記憶之中的,于是,花爾錦從地面爬起來,再度往天澈那邊走去。
「不要過來!」猛然爆發出的一聲嘶吼,驚得花爾錦立馬停住了腳步。天澈手起手落,衣服瞬間穿在了身上,可是因為過度的痛苦,衣服即便穿上,也顯得甚是凌亂。
動物的鳴叫聲在此時顯得格外寂寥,花爾錦站在原地,眉宇低垂,可是看著天澈極度痛苦的模樣,她于心不忍,想往前再進一步,卻被天澈那凌厲的眸光逼回。
「究竟是怎麼回事,天澈,你告訴我啊?」花爾錦看著自己對面天澈搖搖欲墜的身影,不由大喊道,腳剛剛抬起,一道凌厲的掌風擊中腳下的土地,瞬間泥土飛濺,迷亂了花爾錦的雙眸。
天澈收回自己的掌力,將眸光撤回,在地上盤膝坐下,沒有一會兒,豆大的汗珠便順著額頭流下,很快侵濕了天澈的衣襟。
花爾錦越看越急,他知道天澈逼著不讓自己靠近她的身邊,是為了不讓她受傷害,可是看著他痛苦,花爾錦的心里也像是針扎一般,恍惚想起了那次在花溪谷,她听到的,那撕裂人心的嘶吼聲。
「天澈,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棄你不管的。」花爾錦自言自語的說著,咬緊牙關,邁開步子往天澈那邊走去,這一次,不管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她都心甘情願。
痛苦在絲絲蔓延,意識逐漸變得渙散而麻木,天澈已經再無力阻止花爾錦的靠近,眸子里閃過一絲不忍,如風卷殘雲一般,天澈僅在一瞬間便將花爾錦再度納入自己懷中,這次不同的是,他的手,緊緊的扼住了花爾錦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