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心魔衍生火燒草場
一顆細碎的石子從高處墜入清潭,傳來空谷清明之聲,水波微微蕩漾,白雲遐想。(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花爾錦的咽喉處被緊緊扼住,她的手握著天澈的手,可是,那就如同一把鐵鉗,任憑花爾錦用足了力氣,他還是紋絲不動,星眸殘肆。
「是你自取滅亡,落在了我的手里。」天澈此時的表情鬼魅的無法用言語形容,花爾錦覺得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天澈,而是一個擁有天澈軀體的惡魔。
「天澈,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花爾錦感覺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支支吾吾的說著,嬌俏的臉蛋被憋得通紅。
「是你從來不曾了解我才對,哈哈!「天澈的手,依舊在花爾錦細膩的脖頸處停留著,他仰頭大笑,突然手腕處傳來刺痛,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而花爾錦也趁著這個機會跳離。
「天澈,我知道現在的你,不是你,可是這一切是為什麼?」花爾錦用手撫模著受傷的脖頸,彎著腰大口呼吸。
是,天澈說的沒錯,花爾錦從來不曾了解過他,因為根本就沒有機會來了解。在世人眼中,他是神秘莫測的花溪谷谷主,在花爾錦眼里,他是蹤跡莫測的夫君,而在父親花銘眼里,他是一個手攥花府命運,不可得罪的人!
「為什麼?你想知道為什麼?」天澈看著自己手腕處那微小的一點紅,那是花爾錦情急之下。用繡針所刺。
明明知道有些話應該深埋在肚子里,讓它從此潰爛,不可言說。可是,天澈此時如同入了魔怔一般。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就因為你是花爾錦!」嘶吼聲震得整個山谷都在顫動,花爾錦的發絲隨風輕舞,天澈的衣袂隨風飄擺,如墨長發沖天而起。
花爾錦的腦袋嗡嗡作響,這一切和自己到底有什麼關系,她想起了父親在面對天澈時的無奈眸光,想起了天澈在面對自己時的幽深冷凝,難道這一切….
天澈看著原地一動不動的花爾錦,眸子里鋪天蓋地的怒火蔓延,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腳步沉重有力。雙拳緊握。骨節 作響。
「如果不是你,我娘親為何會死,如果不是你父親。我娘親為何會遭朝臣重議,在宮牆之上,被人一箭斃命!」天澈的每一句話,都帶著血淋淋的回憶,而每回憶一分,心中的痛苦便激增一倍。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花爾錦節節後退,眼前的天澈,眸中再無一點溫情,有的只是嫉恨和怒火。沖天而起,試圖要燒毀一切。
「怎麼不會呢?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娘親,也是我的娘親,她好不容易月兌離苦海,卻因為你,再度結束生命。」天澈的話語一字一頓的落入花爾錦的心間,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這些話,拼了命的往自己腦海洶涌襲來。
花爾錦一邊後退,一邊搖頭,如果天澈說的是真的,自己的娘親就是天澈的娘親,那麼根本就不可能…不可能…
「不僅如此,我還要告訴你,我娶你,不過是一場陰謀,你覺得,就你一個被從外面抱養回來的孩子,有什麼地方值得我來愛?」天澈步步緊逼,眼看著花爾錦身後的巨石,卻依然沒有停止的趨勢。
「抱養?」花爾錦腦海中這兩個字一閃而過,怔愣良久,意識突然變得明朗,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釋了。為什麼自己在花府不受待見,為什麼父親對自己冷眼以待,為什麼娘親死後,父親恨不得將自己趕出花府…原來,自己是被抱養的孩子。
花爾錦顫抖著後退,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巨石,腳下一絆,整個人輕的就像是斷線的風箏,越過巨石,再度跌落水中。
水花四濺,花爾錦在墜落的一瞬間,還企圖掙扎,可是很快,就放棄了求生的意志,她緩緩的閉上雙眸,雙手鋪展開來,那是一個擁抱的姿勢,她看著巨石後站立的天澈,嘴唇輕輕蠕動,慢慢沉入水底。
「你說什麼,花老爺牢中自盡!?」寂靜的大殿中,天瑞拍桌而起,眸帶驚詫的看著跪倒在地的人。
「回稟皇子,此消息千真萬確。」黑衣人恭敬的回答著,看著上方面容震驚的三皇子,在心底暗自嘆息。
「父親,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天瑞直接闖進御書房的時候,文錦帝天騰正在批閱奏章,看到天瑞闖進來,隨即隨手將奏章一放,起身站了起來。
「瑞兒所說為何事?」天騰眸帶不解,威嚴的面容上難得一絲笑容浮現。
「父皇,我想問,花府老爺花銘之事,可是你的安排?」天瑞闖進來後便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于魯莽了,連忙和聲問道。
天騰聞言,背轉過身去,看著桌案上厚厚的奏章,一絲憂色一閃而過。良久,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父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根本無心叛亂,不然抓住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將我放了!」天瑞有些不理解,他還以為這件事會經過一番徹查,可是現如今…
「瑞兒,你現在還不懂,以後就會明白了!你之所以來問我,是為了花爾錦吧?」天騰微微嘆息的說道,天知道他是有多無奈,可是,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他們不過是選擇了犧牲最少的方法。
「不是,父親,我只是,只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這麼草率解決。」天瑞有些心虛,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
「孩子,我還看不出你的那些心思,放棄吧,你們不可能的!」天騰知道天瑞是真的喜歡花爾錦,曾經他還幫助他努力爭取過,可是花銘說的那番話,注定了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為什麼不可能?」天瑞以為天騰說的是花爾錦已經嫁作他人婦,卻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卻是花銘那番言辭懇切的話語。
「花爾錦,是我的女兒,你和她,是兄妹。」天騰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愧疚,以及無法言說的傷痛。秋嬅走了,而他們的女兒,卻是情敵花銘,親手帶大的。
「不可能!花爾錦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女兒!」天瑞怔愣在原地,仿佛被一道雷給擊中,他使勁兒的搖搖頭,轉身便沖出了大殿。
看著天瑞轉身奔跑的身影,天騰蒼老的面容上盡顯疲憊,如今,秋嬅走了,花銘也走了,留下自己,獨自守著偌大的深宮,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拿出那副小心翼翼珍藏起來的畫像,天騰的眸光溫情脈脈,手輕輕的在畫紙上細細描摹,心里萬千柔軟。
「秋嬅,我這樣做,你會怨恨我嗎,當年的一切因他而起,如今以他結束,很快,我便會來尋你的。」天騰說著,竟是斜倚在那里,兀自闔上雙眸。
「三皇子,不知道為何,七皇子在大殿里怒摔東西?」三皇子天尉正在品茶,屬下進來稟告。
听聞此言,天尉站起身來,眸子帶笑,心里卻是有萬千個問號升起,一向脾性溫和的七弟還會大發雷霆,難道是因為花府的事情?素來知道七弟喜歡花家三小姐花爾錦,天尉不由猜測道。
「據說他得知了花府老爺花銘與獄中自盡之事,去找了皇上。」下屬將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訴主人,其中的意思卻不敢妄加猜測。
「真傻,連這點小道理都不明白,他居然還妄想和我爭奪皇位。」天尉不由嗤笑一聲,自古皇室,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為了皇權,如果不心狠,怎麼可能坐擁江山!
「那三皇子,我們接下來?」下屬心知主子為人狠毒,雖然心生懼怕,可還是表現的唯唯諾諾。
「繼續盯著七皇子的一舉一動,另外,花銘不是死了嗎,你帶著一幫人,將他的那些隊伍,統統降服到我軍的陣營之中。如果拒不投降,你就…」天尉說著比了一個卡擦砍頭的手勢,眼前便浮現出大批的畫面,眸子的笑意越來越沉。
「就是這里,給我包圍起來。」一個帶刀侍衛大手一揮,身後大批的隊伍瞬間將這草場邊緣的木屋包圍起來,手里的弓箭,火把具備,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里面的人听好了,你們的主人已經死了,現在投向我們三皇子的陣營還來的及,如果你們堅決抵抗,我們就一把火燒了這里。」帶刀侍衛在前面大聲喊著,雄渾的聲音在草場來回飄蕩,就是得不到一點回應。
「難道里面沒有人,不可能啊?」另一個帶刀侍衛疑惑的說道,準備派上一小支隊伍上前查看,卻被另一個人阻止。
「我們倒數五個數,如果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就一把火將你這里夷為平地。」帶刀侍衛倒是一個沉著氣的主,又恐前去有詐,便吩咐所有的人,原地不動。
五。四。三。二。
在數到二的時候,里面突然射出一枚飛鏢,直直的插在了帶刀侍衛面前的草地上,侍衛眸光一動,將飛鏢撿起,里面一張小紙條,展開一看,不由勃然大怒。
「給我燒!」一聲令下,帶著無比的憤怒之意。
「這不,還沒有數到一嗎?」一個士兵弱弱的問道,卻被一道凌厲的眸光逼得不得不將手中的箭激射出去,瞬間,木屋上著了火,不一會兒,火勢蔓延開來,映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