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御書房里,靜的可以听見銀針落地的聲音,天瑞眸中一絲不解的看著父親天騰。
「父皇,既然你已經知道花爾錦是你的女兒,為何不將她接入宮中?」其實天瑞是最不想讓花爾錦進宮的,進宮就意味著封號,從此,他們便只能是兄妹。
然而,花銘死後,花家自從落敗,花爾錦音訊全無,天瑞已經派了大量人手出去尋找,最終無果,所以他只能將希望寄予父皇身上,希望他能出手。
「不讓她進宮,是想讓她無拘無束的生活,而這里,不過是一座冰冷的牢籠而已。」天騰嘆息一聲,其實他也曾經想過接花爾錦回宮,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可是現在她,音訊全無,兒臣實在放心不下她的安危。」天瑞聞言,知道父親也算是為了花爾錦好,畢竟她從小生活在宮外,隨性自然,恣意灑月兌。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派了人手加快搜尋,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她。」天騰揮了揮手,示意天瑞稍安勿躁。這些天,他派出去的人已經傳來了消息,發現了她的蹤跡。
離開御書房後,天瑞回到自己的殿里便著手開始準備,自然三皇子天尉那邊也得到了消息,不由勃然大怒。
「果不其然,他永遠都看好他的七皇子!」天尉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瞬間桌子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嚇壞了大殿里其他的人。
「皇子。消消氣嘛!」身旁的美姬見狀,立馬上前,幫著三皇子天瑞拍著胸脯順氣,一臉妖魅無比的樣子。
「美人。你說,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天尉果然收起怒氣,一雙手拍著美人的芊芊玉手,眸中陰冷潮濕的笑意。
「皇子,要我說啊,你還不如直接將他…」美人微微退開一步,用手在額頭上比了一個卡擦的姿勢。要知道她可是三皇子最寵愛的美人,說話有著十足的分量。
「你是說將我七弟?」天尉將笑意深深隱藏,看著美人眸中的那一抹深色不由問道。
搖了搖頭,美人走至桌前。拿起桌上已經斟好的一杯美酒。再度走回天尉面前。
「即便你順利的除去了七皇子。恐怕他還是執意不會將皇位傳給你,你不是說,在外面。還流落著一個皇子嗎,如此說來,皇上才是一個關鍵的突破點。」美人一邊說,一邊將馨香的美酒慢慢喂至天尉的嘴邊。
「這….」天尉突然陷入了沉思,美人的一句話點醒了她,她說的沒錯,只有父皇才是關鍵,只要他將皇位傳給自己,那誰人能夠阻止,可是雖然心里早已經有此打算。真的要付諸實施,他心里還是猶豫不決。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天瑞帶兵出發的時候了,雖然心里放心不下,可是皇命也不是輕易就可以違背的,在京都安插了屬于自己精銳的人手之後,天瑞便是帶著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花爾錦不知道自己一睡竟然就過去了一天的時間,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便聞到了山洞中飄著一陣淡淡的香味,鼻翼微微聳動,花爾錦便醒了過來。
「怎麼會這麼香?」鼻頭帶著輕微的紅腫,眼楮也是紅紅的,就連花爾錦的聲音,都帶著些許的沙啞。
「你先坐會兒,估計再等會就能吃了!」天澈坐在稻草鋪著的地面,將手中的野雞翻來覆去的烘烤著,火苗不斷的跳躍,野雞身上烤出的油, 里啪啦作響。
看著一根棍子上那黑漆漆的東西,花爾錦並不覺得陌生,自己小的時候,在府里常常因為吃不飽肚子,就跑來山上捉野味,為此還認識了一個憂郁的少年,只是那少年,出現過三次,便再也沒有出現了。沒想到眼前的天澈,烤起野味,動作會如此嫻熟。
沒有一會兒,野雞的香味便徹底發散出來,整個山谷都被籠罩其中,不遠處的一支隊伍,聞到了香味,便循著此味一路搜尋過來。
「可以吃了嗎?」興許是餓的太久了,疲憊了太久,花爾錦決定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暫且統統拋開,甩成天邊的十字星。
「可以了,來,嘗嘗味道怎麼樣?」天澈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可是暗傷在看不見的地方,別看他現在一副正常的樣子,如果和人交起手來,恐怕沒幾個回合便會敗下陣來。
花爾錦早已經等不及似得,從野雞身上撕下了一大塊的肉,聞著那自然原始的清香,花爾錦深深的陶醉一番,將野味送到了嘴里,開始滿足的咀嚼起來。
「你吃慢點,沒有人會跟你搶。」天澈看著花爾錦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由輕輕說道,隨即從野雞身上撕下一小塊肉,緩緩吃起來。
花爾錦聞言,略微停頓了一下,總覺得這句話似乎在哪里听過,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這個時候,她沒有回頭看天澈一眼,這個時候,如果她回眸了,是否就不會錯過那記憶中的容顏?
「噓,外面有人!」就在花爾錦大快朵頤的時候,天澈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兩人一起往洞外望去,這里的山洞十分陡峭,是天澈背著花爾錦一步步爬上來的,而這個時候出現的人,會是誰?
就在天澈準備上前去阻止來人的時候,花爾錦突然驚呼一聲,腳下一條黝黑細長的小蛇,瞬間便纏上了花爾錦的腳腕,嚇得她一動不敢動的站在原地。
「怎麼辦?」花爾錦嚇得雙手有些顫抖,她試圖用銀針或者絲線,可是她稍微一動,小蛇便會有所感知的昂起腦袋,一雙眼楮賊溜溜的看著她。
「你閉上眼楮!」天澈聞言,對花爾錦說道。果然,花爾錦听話的將雙眸閉上,天澈咬緊牙關,暗自將功力凝聚在掌心之上,瞬間直擊小蛇而去,只听得轟然一聲響,小蛇被轟擊到岩壁上,瞬間摔成幾段。
睜開眼楮的花爾錦,環顧四周看去,還沒有發現小蛇的蹤跡,便見天澈瞬間將地上的稻草掀起,蓋住了一些不甚顯然的地方。
花爾錦正要說話,突然見洞外面伸出一雙帶著護甲的雙臂,不由手中銀針飛起,瞬間扎住了那對手臂,不料那人僅是單手往後一縮,整個人猛一使力便爬了上來。
看著來人,高大威武的樣子,花爾錦不覺有些熟悉,可是一時忘記了在哪里見過。仔細想想,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去宮中的時候見過他,好像是叫雲澤。
看到花爾錦了然的眸光,雲澤向花爾錦的身側看去,俊朗尊貴的男人,第一眼便能帶來震懾的感覺。
「你們是什麼人?」花爾錦可算是明知故問,這些都是朝堂之人,看他們一身裝扮便已得知,她又豈會看不出來。
「回公主殿下,我們是來找你的。」雲澤臉上面無表情,可是天澈隱約能感覺到他功力並非一般的深厚,不由微微有所戒備,無奈血毒爆發,使得功力大幅消減。
「公主?你找錯人了吧?」花爾錦後退一步,覺得事情莫名其妙,她剛剛從天澈的口中得知,自己是花府從外面抱養的孩子,怎麼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公主殿下?
天澈听聞此言,眸色轉瞬變化,可是突然想到了花銘在獄中最後的那番話,不由明白過來。如今的這個稱號,一旦被冠上,那就是花爾錦一生的保護傘。想到這里,天澈附在了花爾錦的耳邊。
「關于你真實的身份,你一定不能說破,否則難以月兌離劫難。」說完這句話,天澈便是向前一步,看著一品侍衛雲澤,眸光清然。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名為皇宮一品侍衛,其實是皇上培養出來的暗衛。」天澈堅定了然的說著,這下換雲澤不淡定了,按理說執行這樣一個誰都可以執行的任務,是不可能有人憑此分析出他的真實身份的。
「我不管你是誰,今天我必須帶公主殿下離開這里。」雲澤說著,就將眸光投向了花爾錦,隨即他的身後出現了四五個和他穿著同色鎧甲的人。
「如果我們不願意跟著你們離開呢?」天澈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看著那相繼出現的幾個人,這次準備的倒是挺充足,全是一等一的好手。
「那我們也只能強行帶走你們。」雲澤說完,竟是一揮手,身後的人,瞬間朝著天澈攻擊起來,而花爾錦,很快被一行人晾在了一邊。
天澈其實也想過,自己現在功力大為消減,根本抵不過眼前的這些人,可是這些人是要將他們帶往皇宮,那是一座冰冷的城池,他暫時還沒有要去那里的打算,于是只能迎頭而上。
花爾錦眼見面前混亂的局勢,自己有心幫助天澈一把,卻沒有地方施展,只能在背後微微發力,然而那些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培養出來的,很顯然,她的舉動,無疑于撓癢癢。
「你們別打了,我讓你們強行帶走就是!」突然,花爾錦站在原地大聲喊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