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此時,一片大亂,大街上的人們四散逃跑,而那些入侵的士兵,卻是意欲直抵皇城。
三皇子天尉,居高臨下的看著混亂的京都,眸底染上一絲狂虐。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絕無任何的退路可言,因此,手中的長劍,劃破天際的流雲,而後率領著浩蕩的隊伍,前往皇宮而去。
「什麼,他居然敢親自前來逼宮!」文錦帝天騰憤怒的站起身來,而後走出大殿。只見宮里此刻也已經進入一種混亂的狀態。
「皇上,我即刻帶人前去阻攔。」侍衛雲澤單膝跪地,請命道。此時此刻,也應該是他為朝廷效力的時候了!
「好,我現在賜予你特權,一旦接觸到那個逆子,格殺勿論!」文錦帝天騰,捂著疼痛的胸口,而後拿起一名侍衛手中的長劍,直奔著宮牆而去。
「阿嬅,相信很快我就會來陪你了,沒有守護好這座江山,那麼,就由我們的兒子來守候吧!只是我好恨,那次在大殿,為什麼沒有多看他一眼!」天騰喃喃自語,看著不遠處攻破宮門的人,眸子隱現殺機。
就在雲澤帶領的侍衛與三皇子天尉的士兵開始正面交鋒的時候,距離皇宮不遠之地出現了大批精銳的部隊,他們來勢洶洶,領頭之人,更是有著不可抵擋的霸氣。
「三皇子,不好了!七皇子帶兵即刻便要來了!」一名士兵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對著馬背上的天尉喊道。
「快!給我關住宮門。」天尉一聲大喊。而後整個人在皇宮里橫沖直撞,所過之處,一地零落的尸首。
「給我箭!」文錦帝天騰,眸中是難以掩飾的堅決。他的手微微向後伸出,士兵眼疾手快的取出箭,遞至他的手中。
弓箭被極致拉開,發出細微的刺響,眸光如炬。文錦帝天騰,瞄準那快速奔走的駿馬,而後手上所有的力量盡數釋放,快而準確的擊中馬蹄之上。
天尉只覺得眼前寒芒一閃,而後身下的馬匹如同受驚一般仰天長鳴,而後轟隆倒在地上。好在自己反應速度快。快速飛離馬身。只是當他抬眸看向那高聳的宮牆之上。眸色突然變得暗沉。
「副將,你先帶一支隊伍從側門進入,然後去救駕。我在這里掃清障礙。」天瑞憂心忡忡的看著面前緊緊閉合的大門,對著身邊的副將軍說道。
「那你小心。」副將軍領命而去,直奔著側門,那里防守的力量較為薄弱,而且有自己安插的人,想必攻破的難度不是很大。
天瑞抬眸,看著暮靄沉沉的天空,眼里一片濃稠,總感覺到今日,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他的手在空中做成一個喇叭的形狀。而後奇異的聲音響起。緊隨聲音之後,原本緊閉的大門在此刻應聲而開。
「三皇子,花溪谷那邊,傷亡慘重,現在七皇子已經攻破了城門,我們還是趕快撤退吧!」一直緊隨在天尉身後的一名將領一邊說,一邊拉著天尉,意欲躲開宮牆射下的箭雨。
「不,我不甘心,我絕不會撤退。」天尉說著,一把甩開了將領拉著自己的手,而後,再度握緊自己手中的長劍,拔腿便直奔宮牆而去。
「慢著,讓他過來!」文錦帝天騰,止住了正準備開始射箭的士兵們,眸子里一抹深色。此時,他是在賭,拿自己的命,去換一次他靠近自己的機會。
看著天尉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靠近,文錦帝天騰的心,在刺痛。雖然他不看好這個皇子,但是畢竟他是他的親生兒子,沒有想到,如今卻走上了謀逆之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文錦帝騰,已經蒼老的面容上,有著歲月的風霜,他看著天尉,眸子里是深深的失望。
「你問我為什麼?」天尉穩步上前,眸子里是根深蒂固的怨氣,以及不可饒恕的怒意。
「我是你的兒子,可是你可曾真正的關心我?為了一個女人,你將我的母妃打入冷宮十幾年,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天尉一邊說,一邊似是回憶,他猶記得那日母妃被走走,他眼中的堅決。
「那是她的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設計陷害皇後,怎麼會徒增那麼多變故!」天騰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在天尉的心底,留下這麼深重的怨恨,只是,那些事情,終究已經成為了過去。
「好,那我問你,你為什麼寧願將皇位傳給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留給我這個親生兒子。」天尉話語一出,天騰眸色突變,臉上是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麼,感覺很意外嗎,其實這個真相,我早已經知道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天尉嘴角一絲冷笑,他眸光清冷的看著面前蒼老的父皇,如果他們都是出生于平凡家庭,或許根本不會被所謂的權勢主宰吧!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再掩飾。但是,他確實要比你適合那個高位。」天騰舉目四望,天瑞率領著大軍已經和那些叛軍廝殺起來,眸子里不由生出一絲欣慰。
「你…」天尉的眸色在瞬間變得殘肆,他始終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一個事實,他從最初的時候就開始謀劃,試圖除去天澈,從此將所有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如意算盤錯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卻執意要將皇位傳給一個不相干的外人。
天瑞趕到宮牆之下的時候,抬眸便看到天尉和父皇雙雙對峙。擔心父皇的安危,他也顧不得此時的氛圍有多麼的微妙,沿著色澤暗淡的石階疾步而上。
「站住!再靠近一步我會殺了他!」天尉眼角的余光看到天瑞的出現,瞬間閃于天騰的身後,手中的長劍直指他的脖頸。
「三哥,你瘋了,快放開父皇!」天瑞見到天尉如此的泯滅人性,不由大聲喊道,生怕他的一個不留神,劍尖便刺破父皇的咽喉。
「我沒有瘋,是你們瘋了!你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兒子,你有什麼資格繼承他的皇位!」天尉歇斯底里的大喊著,就連天際的烏雲,也在為其顫抖。
「我不是父皇的孩子?」听聞此言,天瑞只覺得有一顆炸彈在自己的腦海中轟然爆裂,他斂去眉宇中的黯淡之色,而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天騰。
點了點頭,天騰的眸子里有一絲沉痛。冰冷的劍尖直抵在自己的脖頸,他感覺不到任何死亡親臨的氣息,反而覺得似是一種解月兌。
「不,我不相信!」使勁兒的搖了搖頭,天瑞的發絲隨風舞動,舞成孤寂的形狀。他看著天尉的眼神,攸然變得冰寒,而後手中的長劍,以勢不可擋之勢,直逼他的胸膛。
天尉眼見著劍光彌漫開來,自己手中的長劍輕微顫抖,他不由快速將劍收回,一掌將天騰擊向了宮牆邊緣處。
胸口撞擊在冷硬的青磚之上,傳來陣陣疼痛,臉色也為之變得蒼白。天騰扶著牆站了起來,看著陷入打斗的兩個人,眸子里閃過一絲苦澀。
「如今你已經是兵敗山倒,若是投降,我還可饒你一命!」天瑞的眼中滿是堅定,看向天騰的眸子里隱含一絲擔憂。
「不可能,即便是得不到,我也不會便宜了你!」天尉說完,手中的長劍一抖,身子臨空飛起,眼看著便要擊中天瑞的胸口,卻被他堪堪的避過這一劍。
「你果真不願意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嗎?」天瑞的話語突然變得溫和,看著天尉的神色,也有幾分薄涼的意味。這是他給予他最後的機會,生還是死,在此一舉。
「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天尉憤怒的大喊,在他的眼里,天瑞最為虛偽不過,無心貪戀權勢,卻又要來破壞他的計劃,說到底,不過是抵擋不住權欲的誘惑而已。
一陣風聲走過,將兩個人的話語如數吞沒。天騰站穩身形,卻驀然發現,天瑞的劍尖此時正是朝著天尉的胸口而去。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如從天而降,當血腥味彌漫開來,天尉這才醒悟一般,伸手去扶住搖搖欲墜的身影,而眸子瞬間變得猩紅。
「怎麼會這樣,不是的!」天瑞的手中還緊緊的握著劍柄,可是劍尖此時已經完全沒入了天騰的月復部,他睜大著一雙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緩緩滲出的鮮血。
「我要殺了你,替我父皇報仇!」天尉猩紅的眼楮狠狠的盯著陷入怔愣中的天瑞,心里的怒火瞬間膨脹。饒是他如此的想要獲取皇位,對父皇都尚且下不了殺手,可是他卻
感覺世界在瞬間坍塌,對于天尉的嘶吼,此時的天瑞已經完全听不見,當那閃耀著幽光的劍尖,刺入他的月復部,當疼痛席卷而來,他這才將眸光轉向猙獰的天尉。
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天瑞伸了伸手,想再看一眼父皇,可是剛剛的那一劍,正中天騰的心口,天騰蒼白著臉色,看著天瑞的眸子里,也盡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