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走廊上,濃稠的黑影散落,只有房間里面依稀的燭火,散射著微光。
花心靈站在空寂的走廊上,身後傳來一陣異常的風聲,然而當她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見。天瑞一直追到外面,可是眼前只有一片暗沉的夜色。
「沒有什麼,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天瑞淡淡的看了花心靈一眼,而後不動聲色的看了暗處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奇怪,到底是誰?」花心靈站在原地,不由自言自語著,而後也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彼時,角落里走出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她的臉上蒙著一層輕紗,卻依稀可見臉上的那一抹深思。她久久的站在那里,盯著天瑞的房間,似乎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只要我一有機會,我就會阻止她的蘇醒。女子的眸子沉凝的陷入夜色,而後又同夜色一起隱匿。
次日花心靈和天瑞離開的時候,客棧還是一片沉寂,兩個人,一匹馬,往京都的方向趕去。
「你騎著馬,我卻要慢慢走,這樣什麼時候才會回到京都呀?」花心靈看著坐在馬上的天瑞,一副悠哉的模樣,話語里不由帶著一股埋怨的味道。
「那你總不能讓我在地上走,你騎著馬吧!」天瑞的眸子似有若無的瞥了花心靈一眼,而後繼續往前行去。並不是說他沒有一點氣度,而是眼前的花心靈,之前錯事太多,他倒是要看看,她是否真的幡然醒悟,改掉了以往的惡習!
「噗噗」就在兩個人一路僵持靜默的時候,馬突然停留在原地不走了。天瑞眸子里閃過一絲猶疑,而後翻身下馬,誰知他剛一下馬。馬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最後無力的閉上了眼楮。
天瑞走上前。伸手將馬的眼皮拉開,花心靈在一邊看著,總覺得這一切顯得有些詭異,馬匹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會口吐白沫死了呢!
「這馬是中毒而亡。」天瑞站起身來,眸子里深深一片。他看著花心靈,似乎是要想通一些什麼。自從昨晚感覺有人在暗地里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天瑞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不是懷疑這毒是我下的吧?」花心靈眼見著天澈盯著自己。不由心底有些發毛,自己和天瑞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關系,又怎麼會下手害他呢!
「如果是你,事情就簡單了,不過。我相信你還沒有那份閑心。」天瑞看著前面漫長無盡的路,不由心底有些擔心,也不知道花爾錦在宮里的情況如何了,她的花毒有沒有發作?
「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回客棧去調查個清楚。」花心靈知道自己被天瑞排除了下毒的嫌疑。不由放下心來,于是建議道。
「來不及追究這些無所謂的事情,現在首要任務是趕回宮里。」天瑞搖了搖頭,雖然他知道回到客棧必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但是對于他來說,那只是在消耗解救花爾錦的時間。
「也是,目前你已經身居高位,這樣長期滯留宮外也不是事情。」花心靈點了點頭,她知道天瑞急著回宮,必然是在為花爾錦擔心。想當初他一個人只身來到那蒼茫的雪山,不就是為了取回冰稜草嗎?
兩個人一路走走停停,當經過一個叢林的時候,兩個人便察覺到了周圍潛伏著一股奇怪的力量,雖然花心靈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從天瑞凝重的神情來看,便知道可能是有危險了!
果不其然,叢林里突然彌漫起一陣大霧,它們迅速的擴散著,花心靈對于這樣的情形,心里多少有數,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而天瑞也是屏住了呼吸,眸子犀利的掃向四周。
突然,如漫天飛羽的箭,落在兩個人的身邊,天瑞下意識的抽出身上的劍去抵擋,花心靈卻是躲在天瑞的身後,心里一陣陣著急。
「早知道回京都的路程這麼艱辛,我還不如待在閆松那里呢!」花心靈不由暗自嘀咕,身前的天瑞還在抵擋著那漫天飛落的箭。
「只要你們交出你們身上的東西,我就立馬放你們過這一片叢林。」空中突然飄蕩起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似是女聲般幽怨,又似是男人般殘肆。
「你到底是誰?」天瑞抬眸看向空中,有淡淡的日光從林間穿透而來,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
「我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里。」話語剛落,半空中便墜落一張大網。天瑞見狀,一把將身後的花心靈推開,而後自己被束縛其中。
「你有沒有怎樣?」花心靈眼見著網越收越緊,不由擔心的看著天瑞,畢竟是他在最後的關頭里,將她推開,不然被束縛的就是兩個人了。
「你帶著我的東西走,趕快!」天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而後用眼楮看了看花心靈腳邊的一個深色包裹。
「我走了你怎麼辦呀?」花心靈順著天瑞的眸光看去,便見到了那個深色的包裹。雖然知道天瑞讓自己走,肯定是讓自己帶著東西回宮,但是自己真的能夠逃月兌嗎,自己走了他又怎麼辦,畢竟他的身份,是不允許存在任何疏忽的!
「我讓你走你就走!」天瑞使勁兒的在網里掙扎著,好不容易使得空間變得大些,急忙用手中的劍將其撐開。
花心靈撿起地上深色的包裹,咬了咬牙,與其兩個人都被困在這里,還不如她回宮去,帶回天瑞冒著危險得到的東西。想到這里,花心靈轉身欲跑。
「想跑,那也要看我同不同意!」花心靈轉身的一瞬間,便覺得背後一陣強風襲來,緊接著腿上被什麼擊中,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我已經說過了,交出你們手中的東西,我保證讓你們活著走出這里。」聲音靜的仿佛就在耳邊,花心靈勉強的站起來,一臉怨色的看著面前戴著輕紗的女人。
看了一眼天瑞的方向,他還在那里掙扎著,花心靈將手中的包裹攥的緊緊的,一步步的後退著,而後,腿上驀然一疼,就像是有什麼沒入肌膚,鑽心的痛。
「還想走,難道你就不想管他的死活了?」女子看著花心靈,眸子里深深的譏諷,臉上的面紗似是隔著一層雲霧。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如此做?「花心靈的腿,此時已經不能移動分毫,她看著一步步靠近的女人,心底不由發毛。她執意要自己手中的東西,可到底她和花爾錦有什麼仇恨?
女子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走上前,手就準備將深色的包裹取回來。
天瑞看著那邊發生的一切,心里已經篤定這個女人必然和花爾錦有著什麼仇怨,至于她是誰,無從追究。心里越想越急,天瑞猛然一使力,網在瞬間崩裂開來,碎成無數的小段。
「噗」只感覺背部重重一擊,女子回眸看著沉眸站立的天瑞,不由吐出一口鮮血,鮮血濺落在花心靈的身上,嚇得她不由別開頭去,不敢去看她猩紅的嘴角。
天瑞見女子受到自己威力十足的一掌,走上前就想將那深色的包裹取回,不料眼前突然一花,白色的粉末彌漫開來,而自己再睜開眼楮的時候,眼前受傷的女子已經毫無蹤影。
「怎麼辦,東西被拿走了。」花心靈也是眼前一花,緊接著就看不到人影,一想到那些東西是在自己的手中丟失,花心靈不由覺得有些愧疚。
「罷了,或許這樣的結局是不能強求的。」天瑞嘆息一聲,而後上前扶起了腿部受傷的花心靈。
「花爾錦,我已經盡力了,可是,我依然沒有辦法解救你的花毒。」在心里默默的訴說著,天瑞扶著花心靈緩緩的走著,等到了下一處人口密集的地方,又是一個夜晚的到來。
「哈哈,最終還是我贏了,花爾錦,你就繼續沉浸在你一個人的世界里吧!」一間普通的小木屋里,傳來一個女子仰頭大笑之聲,她手中的冰稜草,也隨之煙消雲散。而此時,一直躺在床上的男子,手指突然輕輕動了動,而後傳來一聲輕若蚊蠅的悶哼。
「你醒了?」盡管天澈傳出的動靜很小,華風還是輕易的捕捉到了,她連忙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眸子略帶欣喜的看著天澈。
緩緩的睜開雙眼,天澈只覺得自己似乎沉睡了很久,整個身體都呈現著僵硬的狀態,從床上起來,身上傳來陣陣酸疼之感。
「怎麼樣,感覺有沒有好些?」華風關切的問道,近日來,她為天澈熬制了各樣的藥,可是他一直都是昏迷不醒,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意外的等到了他醒來。
「我怎麼會在這里?」天澈的手按住自己太陽穴的地方,感覺那里一直在跳動個不停。他記得當時自己和一群人廝殺,最後在一處斷崖,和容嘯天正面交鋒,而自己背後,卻成為一個致命的弱點。」我在斷崖處發現你受傷了,"清俊的容顏。就將你帶回這里療傷。華風回答的時候,手不由輕輕抬起,意欲撫上天澈」那花爾錦呢?」天澈還記得花爾錦在那里等著自己,而今,自己昏迷了這麼久,她一個人停留在那里,會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