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靈商鋪正式開張的時候,也吸引了左鄰右坊,當鞭炮聲響起,如潮的人流已經涌進了屋內。(鳳舞文學網)
‘「你說今天這麼多人,萬一人家有要貨的怎麼辦?」花心靈還是擔心啊,畢竟庫房里的絲綢根本就不多,無法完全供應京都的這些名流。
「我們當下的任務是,怎樣穩定這些客源,要讓她們喜歡我們這個商鋪,即便是貨物供應不上,她們也願意等。」花爾錦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最後一道工序完成。
花四在門口處迎來送往,不時的點頭哈腰,花爾錦一邊看著,眼中清淡的笑意。當眸光注意到門外走進的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之際,瞬間被他臉上那清絕的容顏震懾到。
天澈的臉上,是一貫的清冷之色,只有當眸光不經意看到花爾錦的時候,才會流轉一絲溫婉的笑意。只是今日,他並沒有過多的去看花爾錦,反倒是對她布置的商鋪,起了興趣。
「姑爺」花四看到天澈的出現,眸子在瞬間睜得大大的,上次在南山,如果不是因為姑爺的出現,恐怕他們已經落入敵人之手。
搖搖頭,天澈眼神示意花四不要太多話。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花爾錦早已經身中花毒,而盛暮年雖然已經幫她清理了部分毒素,奈何毒素早已經滲透脾髒,因此短時間內,是根本無法輕易恢復的。
天澈一直以為,花爾錦離棄他,選擇寄居深宮。必然是有她的打算,或者是苦衷,現在他已經不在乎花爾錦的人在哪里,只希望看到她好,似乎僅僅是這樣,便已經足夠。
而花四那一群外人看來,事情又是另外的一副模樣。前段時間姑爺天澈生死未卜,她們都覺得是花爾錦在絕望失望之際入宮。即便現在姑爺活著出現了,兩個人卻因為這一次的錯過,而形同陌路。
知道這其中隱情的花心靈,倒是始終沒有想好要不要將事情的真相說與天澈听,但是又考慮到花爾錦的毒沒有解開,即便是說了兩個人的關系,曾經那種熟悉親密的狀態也不一定會回來。還是順其自然,看兩個人的命運吧!
緊接著走進來的人,要讓眾人跌破眼鏡,只見天瑞一身隨意的輕裝,慢條斯理的走進來,再看到天澈的瞬間,竟是理也沒有理的徑自走到花爾錦的身邊。
「听說你自己開了絲綢店。看看要不要我來幫忙?」天瑞說的是輕松無比,可是花四听著,手心里緊緊攢著一把冷汗,如果是以前的天瑞,頂多也是個七皇子,可是現在,他是九五之尊,他們這區區一個小店,如何能供養這尊大佛。
「好啊,等會你和花四幫我把這些抬到後面去。」花爾錦聞言。不但沒有拒絕,反而是非常高興的指了指屋子旁邊那些低矮的凳子,而後又轉頭看了看屋子後面空曠的院子。
「不,不用,這些我一個人來抬就可以了。」花四看著面前笑容清明的花爾錦,連忙說道,現在這里人多,即便天瑞的身份不能公開。但是他也不至于真的敢讓他和自己一起抬板凳,干粗活的。
「怎麼,你這是要拒絕我?」就在花四連聲拒絕的時候,天瑞突然看了過來。深黑色的瞳孔里,有著一抹嚴厲之色,花四只好閉上嘴巴,低頭不語。
看著眼前的一幕,天澈並沒有露出任何詫異的表情,既然他樂于服務,自己又何嘗干涉。其實天澈並不知道,也正是因為他在這里,花爾錦才破例和天瑞擺出兩人十分和諧親密的狀態。
在花爾錦的思維里,天澈是個足夠危險的人物,他的危險性就在于,可以輕易的讓人沉陷于他那無雙的眸色。而她要做的,就是干脆利落的擺正自己的位置。
花心靈好不容易想偷個懶坐在那里歇息,誰成想剛一坐下,前幾天的那些婦人又是蜂擁而上,看著花心靈,就好比是看到了美好的希望,臉上的笑,險些要將花心靈湮沒在里面。
「你們,你們先別過來啊!」花心靈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起身往後面院子撤去,然而,似乎早已經看出了她的企圖,幾個婦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肥胖的身軀往那里一堵,瞬間便形成了密不透風的牆,將花心靈徹底圍困在里面。
「姑娘,你上次教我們的游戲是怎麼玩來著,我們人手不夠,你可以來嗎?」肥大的臉一寸寸的逼近花心靈,她伸出手推了推,可是眼前的人牆紋絲不動,她又將眸光投向花爾錦,然而,花爾錦此時根本就沒有看她。
想到那個游戲,花心靈一肚子的苦水沒有地方訴,那是花爾錦教給她的,說是只要這些婦人堅持用心了,很快便會成為錦靈商鋪的最大支持者,為了花爾錦的這席話,花心靈是真的打算豁出去了!
眸子不動聲色的看了花心靈那邊一眼,此時她們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花爾錦的小算盤在心底打的嘩啦啦響,這些可都是京都有名的富人啊,收服了她們,離重振花家真的是不遠了!
花爾錦甚至都不知道天澈是什麼時候走的,因為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去看他一眼,而是一直和身側的天瑞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你這是干什麼?」花爾錦眼見著天瑞和花四走向兀自的側邊,不由馬上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而後伸出手攔住了他。
「你這又是干什麼,剛剛可是你指派我干活的?」天瑞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花爾錦,說完彎下腰去便要搬起凌亂散落的凳子。
「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你也可以不做啊,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里。」花爾錦說著說著,聲音就輕了下去,如果天瑞足夠睿智的話,一定會明白剛才她不過是小小的利用了他。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當真。」驀然之間,周圍安靜的听不到一點聲音,天瑞的眸子里深沉的色澤。良久,他拿起凳子默默的走向了後院。
花爾錦一動不動的愣在那里,他說的那句「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當真。」深深的震撼了花爾錦的內心,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了擺月兌自己對另一個人莫名的情愫,就要轉身來傷害身邊的人嗎?
除了中午來訪的兩個人,更加令花爾錦感到意外的是,盛暮年也出現了,只是這次不同的是,他的身後還跟著紅衣,她依舊是一身紅色的裝扮,臉上淡漠的表情。
盛暮年走進來,臉上的冰寒之氣迅速蔓延開來,花爾錦早已經習以為常,但是花四並沒有接觸過眼前的人,還以為是來者不善,心下便早早的做好了防備。
「花四,他是朋友。」花爾錦看出了花四的戒備之心,不由輕聲開口,而後伸手邀請兩個人。至始至終,盛暮年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這反倒讓花爾錦有點尷尬。
「那副錦圖,你知道它代表的意義?」良久的沉默,眼前的茶已經氤氳出繚繞的霧氣,花爾錦的聲音卻顯得有絲顫抖。
「我只知道,那是當屬你們花家的,一念可以生,一念可以滅,在你的手里,比在其他人的手里,所帶來的結果是不一樣的。」盛暮年輕抿了一口茶水,他曾經想過,帶著這筆富可敵國的財富回盛筵王朝,到時想要天下都不在話下,最終卻還是選擇了放棄。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但是我還是謝謝你。」花爾錦聞言,眉宇低垂,盛暮年做出如此巨大的讓步,卻什麼要求都不提,讓她覺得深感意外。
「其實那錦圖,並不是完整的,另一半,才是至關重要的,或許它已經落在了有為人的手中。」盛暮年緩慢的說著,深色的眸子里,一絲幽然。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另外半幅錦圖,必然在天澈手中。
「有為人?」花爾錦有些不懂,她認真的看過那副錦圖,邊緣處有撕裂的痕跡,應該如同盛暮年所說,它並不完整,還有著另外一半。
「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此時的盛暮年,似乎變成了一位可以語破玄機的道長,他說的話,句句看似深奧,卻讓花爾錦模不到頭腦。
「我很奇怪,你給了我價值連城的錦圖,難道你沒有什麼條件要提?」花爾錦最終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她不願意無故接受那些,即便那是自己娘親留下來的,不,確卻的說是陪著自己長大的娘親留下來的。
紅衣在一側,眼眸閃爍,她也不明白,為何主人會做出這樣一番決定,他四處遭人追殺,遭大皇子暗算,無疑就是為了他手中的那副錦圖,據說有了那副錦圖,那麼盛筵國的皇位便是唾手可得,而他….
「我當然有條件要提。」就在花爾錦以為盛暮年還會長久沉默下去的時候,他開口了,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盛暮年的臉上一片淡然。
「我需要你答應我,日後有需要,我要你全力以赴。」似乎是早有預感,盛暮年的眸子里隱藏著暗淡的憂愁,如果那一戰遲早要來,何不在此時,為自己贏得一次機遇。
「好,必當盡我所能。」花爾錦答應的干脆,因為他知道,盛暮年微弱冷漠孤傲,但是他絕不會為難自己,只要自己能夠幫上忙的,她一定盡力,更何況,她一直將盛暮年歸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