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的夜深人靜,花爾錦都覺得這是一天當中最美好的時光。(鳳舞文學網)
看著窗外暗沉的天邊,花爾錦睡不著覺,只好坐起身來,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得,將隱藏在床邊暗格中的錦圖拿了出來。
「娘親,為什麼我的記憶殘缺不堪,為什麼我努力的想要記起卻日漸模糊?」花爾錦一邊輕聲呢喃,卻在瞬間,听到了房間里一聲似有若無的聲音。
「誰?」花爾錦看向眼前的黑暗,這深宮中向來戒備森嚴,可是自己房間里卻多出一個人的存在,不由讓她疑心四起。
良久,都沒有一點聲音,花爾錦搖了搖頭,許是外面的風聲太大,抑或是自己想多了,花爾錦重新又躺了下去,沒有一會兒,便陷入夢鄉之中。
「原來,你並不是有所苦衷,而是你的記憶…」黑暗中一雙幽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床上清淺呼吸的花爾錦,而後,身影快速的消失于這一抹黑暗。
「你可知道這世間什麼藥可以讓人記憶變得殘缺不堪?」靜謐的花園里,隱隱有談話聲傳來,嫣然端著手中精致的點心,一時間不知道是走過去還是轉身離開。
「有這等神奇,讓我想想。」李飛聞言,臉上現出一抹驚訝之色,良久便恢復了平靜,這世間無奇不有,自己都可以改變自己的年齡容貌,而那奇藥,也必然是存在著的。
「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癥狀?」李飛想來想去,思緒並不是很明朗,不由將眸光投向眼前的天澈。
「好像是所有的人都記得,唯獨忘記了我。」天澈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花爾錦記得所有的人。唯獨不記得自己,把自己全然當做陌生人看待,這也是他覺得詭異的地方。
「好像是有那種藥,它讓人失心忘情,忘卻自己最愛的人。」李飛一邊說,一邊將杯盞中的酒仰頭灌入口中。
「那解藥為何?」天澈聞言,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眸子里不經意的閃過一絲希冀。卻在李飛搖頭的瞬間,眸色又變得暗淡下去。
「這個我不知道,必須是下藥人方知。關鍵就是,找到這個下藥之人。」李飛自然知道天澈是所為何事,自從那一場動亂之後,他沒有少為花爾錦的事情。在自己面前露出愁態。
「下藥之人?」天澈重復著這句話,腦子已經開始了高速運作,到底誰是這下藥之人。它讓花爾錦忘記自己的目的究竟何在。猛然間,心里形成了一個答案,眼里不由流露出一絲寒光。
「你不會以為是他下藥吧?」李飛一看天澈的表情,便知道他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至于那個人是誰,不用想李飛都知道。
「我想不出可能的第二個人選。他喜歡花爾錦,如果是他,再合理不過了!」天澈的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只要讓花爾錦忘記自己,那他便可以趁虛而入,這個算盤果然是打的響亮。只可惜啊!
「如果真的按你所說,他喜歡花爾錦。那他便不可能是下藥之人!」就在兩個人還在為此事猜測的時候,嫣然走了出來。
「何以見得?」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可以看出在潛意識里,他們已經將那人定位在了某人身上。
「按照你剛剛所說的情況,她應該是中了花毒,而花毒。在毒發的時候會帶來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如果他喜歡她,又如何眼睜睜看著她毒發痛苦。」嫣然說著,眸子里露出了擔憂之色。
「你似乎對她的情況很關心?」就在這時,李飛突然抬眸看向了嫣然。嫣然心里一驚,連忙輕笑著掩飾過去。
天澈卻是陷入了沉默,如果嫣然所說屬實,那麼花爾錦豈不是飽受著花毒的折磨,而自己這麼久,都不知道。至于她排除了的那個人,他還是有些不確認,需要當面確認過才知道。
嫣然剛剛把精致的點心放在石桌上,便覺得身邊一陣清風吹過,她再次抬眸的時候,原本的石凳上,哪里還有天澈的身影。
「人呢?」嫣然滿臉的疑惑,這樣的速度,簡直也太快了吧,不過想到他可能是在為花爾錦的事情離開,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但願花爾錦能夠早日擺月兌花毒帶來的折磨。
「你說是我給她種下花毒?」天瑞壓制著自己的怒氣,看著眼前面如寒冰的天澈。剛剛他正準備放下手中的奏折去休息,天澈卻闖了進來,手中冰冷的利器,似乎要切割他跳躍的血管。
「不是你還能有誰,只有你,是最希望她忘記我的人。」天澈一字一句的說著,手中的利刃卻是緩慢的放了下來,他擅于揣摩人心,就在剛剛的剎那之間,他其實已經排除了他下藥的可能。
「我倒還想要問問你,在花溪谷的時候,你丟下她一個人去哪里了,後來我看到她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出現在花府,我才將她帶回了宮中。」恢復了自由的天瑞,眸子一蹬天澈,竟是提高聲音吼了起來。
天澈甚至有一絲的錯覺,究竟是自己來興師問罪的,還是自己來負荊請罪的,怎麼感覺天瑞的底氣比自己還要足。
「我說過,我會帶走花爾錦,你要是膽敢動她一下,我就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天澈知道從天瑞這里是拿不到解藥了,臨走了還特意咬牙切齒的叮囑著。
「你怎麼那麼確定,花爾錦不會為我動心?」听聞天澈的話,天瑞不由有些好笑,似乎事情永遠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花爾錦遺失記憶這麼久,他都不曾抓住她的心。
「你想要得到她的心,我想,還是等到下輩子吧!」說完這句話,天澈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幫著花爾錦找出解藥,這樣,她就沒有理由拒絕和自己一起離開了!
「你以為,我就不會有任何行動嗎,你錯了!」看著天澈消失的身影,天瑞突然牽動嘴角笑了起來,那笑在暗夜里,顯得多了一層意味不明的詭異。
「你這又是去哪里天澈?」華風從屋子里面追出來的時候,天澈已經翻身上馬,背後清冷的月光將他俊朗的面容,映照的無比堅毅。
「這里交給你了,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天澈頭也不回的說著,腳下緊緊夾了一下馬肚子,眼看著駿馬就要馳騁而去。
就在此時,華風突然疾跑幾步,在瞬間便拉住了韁繩。
「天澈,不要走好不好,不要將我一個人丟在這里。」華風站在馬下,風將她的長發吹起,精致無雙的臉上,似乎有一行清淚,正在緩緩滴落。
天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無奈,看著這樣的華風,心里的感覺百味雜陳。正是因為自己,使得她失去一切,他本來就心存愧疚,再看著這樣淚流不止的華風,天澈的臉上一絲動容。
「華風,我必須要走,如果我不及時找到解藥,她的花毒很快就會入侵心髒的。」天澈最終抬頭看向遠方,將華風手中的韁繩拉過,而後如風一般的消失在她的視野。
「終究還是我落敗了,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家族那麼多人的性命,都無法讓我留下你的步伐。」華風似乎是瘋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最終所有的一切湮沒在風里。
有些話天瑞覺得必須要坦白的告訴花爾錦了,他不相信花爾錦對自己沒有一丁點的感覺,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都要去嘗試,至于實現這個目的的手段,天瑞卻是有些遲疑。
看著周圍安靜的一切,甚至是連個宮女都被支開,花爾錦覺得氣氛變得莫名的嚴肅起來。自己一大早被叫到這里,說是皇上要見自己,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里除了自己,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出現了。
「等了很久了嗎?」天瑞從外面走進來,逆光而行,可是花爾錦還是看到了他眸中的糾結之色,到底是什麼事情,對于他來說,是難以解決的呢!
「沒有,倒是你今天,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好。」花爾錦淡笑著搖頭,走的近了便看到天瑞的眼里,有著不易察覺的血絲,而面容也是有些疲憊。
是啊,天瑞昨天一晚上都沒有休息,何來的好,他一整個晚上都在糾結自己的感情要何去何從,如果說是讓他放手,他是說什麼也不會的,尚且不曾得到,豈能輕易的放手?
「如果我說,我做了什麼你不樂意的事情,你會怎麼樣?」突然,天瑞開口,看著花爾錦問道。
「我不樂意的事情?」花爾錦一听,就覺得疑惑不已,天瑞今天感覺怪怪的,問了這麼奇怪的問題,即便是她不樂意,可是又會到哪種程度呢!
「對,甚至說是會讓你恨我的事情。」天瑞是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花爾錦,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我覺得你不會做出令我不樂意甚至是我會恨你的事情。」花爾錦已經被這兩個問題問的滿頭霧水。天瑞她是一直把他當做朋友看的,即便他做了什麼錯事,想必,她也會原諒他的吧!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很意外這個問題,不過答案,我已經不在意了。」就在天瑞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突然抓住花爾錦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而整個薄唇,眼看著就要傾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