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飄忽搖曳,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听起來有一種異常詭異的錯覺。(鳳舞文學網)
「主人,他走了。」紅衣看著面前高大的身影,眸子里平靜無波。
前面的身影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倘若借著沉凝的月光,似乎還可以看到他眼底積澱的深色。
「我想,他的離開,是為了更強勢的回歸。」良久,盛暮年終于輕輕吐出一句話來,回轉過身,紅衣不動聲色的低下了頭。
「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你有足夠殺死大皇子的能力,卻要一直忍讓于他。」紅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在她看來,盛暮年足夠的冷漠,足夠看淡親情,但是在這一方面,他卻顯得有些反常。
「我不會殺他,我只是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足以。」盛暮年說完,看了一眼蒼茫的夜色,而後緩慢的消失在紅衣的視野里。
而盛暮越此番回去,路上也是相當順利,當抵達盛宴皇宮的時候,盛傲還專門設了酒宴接風洗塵。
「越兒,我听說在騰瑾國,你有了他的消息?」幾杯酒下來,盛傲似乎有些不勝酒力,說話間身形便有了搖晃的趨勢。
「我一路追蹤而去,但是每次都是捕風捉影,總感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著我向他靠近。」盛暮越手中的杯盞輕輕放下眸子里幽深的光芒。
「如果這樣,我想,很快,就有波瀾席卷而來。」盛傲微眯著一雙眼楮,酒液在杯盞里輕輕蕩漾開來,濃烈的香味,飄向很遠的地方。
花心靈回去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不過好在這次,她終于得到了郭太難的親口承諾。這才安心的美美睡了一覺。
只是睜開眼的時候,花爾錦正是半眯著眼楮看她。這讓花心靈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她還沒有起來,便見一群婦人以不可阻擋的趨勢朝著自己所處的地方奔來。
「你們,你們都給我站住!」花心靈一急,直接就掀起被子,手在半空中做了一個攔截的動作。而後一臉的驚恐樣。
那群婦人見狀,倒是真的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個個臉上紅光滿面,不得不說。她們與最初的狀態完全不同,除了那一抹自信,還有已經明顯改善的身材。
「不管今天你們使用什麼手段,我只能說,我很累。」說完這句話。花心靈拋給花爾錦一個眼神,麻溜的鑽進了被窩里在,之後,聲息全無。
花爾錦有些無奈的輕撫額頭,似乎早就意識到這樣的一個結果。她緩步走離床邊,對著那群婦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將他們帶離了花心靈休息的房間。
到目前為止,這群婦人已經成為了錦靈商鋪的財務支柱,甚至于很多運作都需要她們的幫助,最開始的時候,花爾錦還擔心很難說服這些人,沒有想到,真正的結果讓大家都喜出望外。
花爾錦安置好那些婦人,這才轉身走向隔壁一間房間,里面雖然空間較小,但是光線顯得十分豁亮。
翠玉看到花爾錦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站起身來。
「你不用起來,我就是來看看你。」花爾錦輕輕的擺手,而後幾步走到翠玉的跟前,果然,翠玉是個十分心靈手巧的人,在她的手下,那些圖案活靈活現。
翠玉那次從花五那邊跑開,一路上除了遇到花心靈,便是遇到了自家的小姐。後來花爾錦就帶著她來到這里,經過一番勸慰,翠玉的心也算是安定下來。
「翠玉,如果你真的能重獲聲音,那些陰影是不是就可以煙消雲散了?」沉思良久,花爾錦終于問出聲來。
翠玉抬眸,眼神里一絲茫然,她看了看兀自放在那里的刺繡,再看看花爾錦期待的眼神,沉沉的點了點頭,但是在她的心底,卻有著最難以言說的惶恐。
「真的可以重獲聲音嗎?」這是翠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無數次她想象著自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可是午夜夢回,她才知道,那不過是夢一場。
「你也知道,這是一件誰都沒有把握的事情,但是她還是為此努力著,我覺得你們之間….」花爾錦剛剛開口,便見翠玉的臉色瞬間暗沉,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說什麼,索性保持著沉默。
「我知道你們的用心,那一切我也看在眼里,但是我所經歷的,是你們沒有辦法想象的。」翠玉的臉上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眸子里一片灰敗。
就在此時,外間突然傳來福伯的喊聲,從言語上看,應該是商鋪里來了比較重要的客人,花爾錦對著翠玉輕輕點頭,而後轉身走了出去。
對面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花爾錦走出去便看到站立在門邊的俊挺身影,只是自己能夠看到的,也只是一個背影而已。
「這位是?」花爾錦眸子里閃過一絲深思,看向福伯,福伯還沒有開口說話,但見那個身影已經轉過身來。
「才多久段時間,你就認不出我來了。」帶著一絲打趣的聲音,還有著些許的調皮,花爾錦聞言,臉上立馬現出一抹笑意。
「衛青,這麼久不見,還以為你早離開京都了。」花爾錦一邊樂著一邊走上前去,輕輕的將衛青擁入懷中,經歷過諸多風波,花爾錦現在想珍惜所有可以擁抱的一切。
「沒有,一直都在京都,只是我們不方便來找你。」衛青自然而然的松開花爾錦,她此次前來,是一身男裝打扮,掩蓋了不凡的姿色倒是添了幾許俊朗。
一說到我們,花爾錦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彭宴,不由眸帶笑意的看著衛青,直到衛青被花爾錦盯得有些過意不去了,這才微微咳嗽幾下。
「他今天沒有來,最近在為一個計劃做籌備工作。」衛青說完眸子里一抹憂色,或許,自己本就不應該拖著彭宴趟這道渾水,
「計劃?」花爾錦聞言,心下一突,她想起那次于大街上刺殺將軍,最終沒有得逞不說,反倒是被刺傷。雖然她不知道衛青和將軍府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看的出來,衛青不殺了李飛,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衛青看著花爾錦臉上狐疑的神色,並沒有過多言語,她這次來,就只是單純的看看花爾錦,突然,她意識到一個問題的存在,花家一場變故,使得偌大額家族分崩離析,可是那個一直守護花爾錦的良人呢!
「你看著我想什麼那麼入神呢?」花爾錦轉過身去,從桌子上將沏好的茶水倒入晶瑩的茶盞當中,遞到衛青的面前。
「天澈呢?」衛青順勢接過茶杯,而後淺笑問道。
「他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在我的鋪子里悠哉的待著,他呢,隨他樂意。」花爾錦說這話的時候,像個沒事人似得,要知道她對天澈的記憶永遠都停留在後期的那段未知。
「對了,我在這里不能久留,就先走了,有時間我再來看你。」衛青抬眸看了一眼外面投射的日光,背對著花爾錦說著。
花爾錦點頭,再抬頭時,衛青的身影早已經消失無形。
離開錦靈商鋪,衛青便回到了自己活動的地方,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宮殿式建築,隱匿在重疊的山林之中。
「怎麼樣,有沒有打探到什麼可靠的消息?」衛青前腳邁入大殿,身後便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
「將軍府一直以來都是戒備森嚴,想要闖進去,實屬不易,但是我今天得知,在三日後,將軍府要去一個地方祭拜先祖,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衛青一邊說著,一邊疾步走向殿內。
「你已經想好了?」沉穩的聲音響起,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走向衛青所在的地方。
抬眸看著彭宴臉上復雜的深色,衛青沉凝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彭宴在憂心什麼,可是自己早在多年前做了這個選擇,便已經是無路可退了。
「即便是兩敗俱傷,我想,你也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吧,既然如此,那麼,我陪著你一起。」彭宴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慢慢的說出這句話來。
「不,此番行動並不需要你親自參與。」衛青搖了搖頭,那次彭宴受傷,天知道衛青心里有多麼愧疚,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讓彭宴留在這里。
臉上一絲狐疑,但是彭宴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他退了下去,吩咐下屬去準備一些必要的事宜,而衛青愣在原地,眸色深深。
「夫人,這是將軍吩咐我們為你做的,你趁熱吃了吧!」丫環將手中的托盤輕輕放在嫣然面前的桌子上。
搖了搖頭,嫣然臉上一絲難以捕捉的愁容,幾天過去了,但是她和李飛並沒有見上一面,不是他在回避,就是他根本不想見她,甚至有人在將軍府里傳言,說是夫人要失寵了,將軍準備納妾等等。
「將軍現在在哪里?」嫣然輕聲問道,隨即站起身走到窗邊,那些盛開的花長久不敗,可是嫣然知道,她們或許並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