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一眼望去就討人喜歡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她看來不像未婚的女孩兒。她的笑容很開朗,人也親切、和藹。她招呼客人坐,又送上果汁,無論如何,她給人至少「半個主人」的感覺。
「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範起立。」夏姍姍低聲問。
「不知道。」範起立不感興趣的猜測著,「或者是阿燕的姊姊?」
「阿燕有姊姊?一點也不像。」夏姍姍搖頭。
更多的客人來到,水晶吊燈熄了,舞會開始了。
「舞會。」夏姍姍輕輕嘆一口氣說,「實在太浪費時間,很無聊的一件事。」
「你怎能這麼說,這是鄭世榮和阿燕一生幸福的開始。」範起立不以為然的瞪她一眼說。
「一生的幸福的開始就在舞會里?」夏姍姍促狹地笑,「那未免太貶低了幸福的定義吧?」
「什麼時候學會與我抬杠?」範起立拍拍她手說。
「我不是那個惡劣的倪少輝。」
「你又什麼時候變成了個大男子主義?我必須對你百依百順?」她笑。
「女孩子要柔順點才可愛。」他說。
「我不願為別人的一句‘可愛’而改變個性、原則。」她不肯示弱的。
「不是為別人,為我,範起立,你將來的丈夫啊!他低聲叫起來。」
「你能不能為我而收斂一下大男人的氣焰?」她還是笑。
他呆怔一下,怎能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和夏姍姍斗氣?他不能給鄭世榮難堪。
「不講了,我們跳舞吧!」他站了起來,拖著夏姍姍進舞 ,「我們之間的矛盾慢慢解決。」
「矛盾?有嗎?我完全不覺得。」她說。
「你當然不覺得,」他凝視著她,「你所有的改變都從進ru工廠開始的。」
或說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的。
「沒有人能一輩子一成不變的,你沒听過一首歌?人生中變幻才永恆的。」她說。心平氣和、很輕松的。
「油腔滑調。」他冷哼一聲。
夏姍姍搖搖頭,轉了一圈,笑起來。
「你有沒有發現自己也在改變?」她問。
「我?我哪兒改變了?」他不以為然的。
「變得多心,小家子器,又疑心病重。」她有意在激他說。
「胡址,我範起立行不改性,坐不改名的——原本就是這樣的,變的只有你自己。」他針鋒相對說。
「還行不改性,坐不改名?」她不信的打量他,「難道我從來就不曾了解你?」
「不要來文藝腔。」他說。有酸溜溜諷刺的味道。
「你對我有偏見?」夏姍姍皺起眉頭,她覺他的話愈來愈不對勁。
「那倒沒有,」他搖了搖頭,怎麼回事呢?他自己也不明白在說什麼,
似乎令夏姍姍不高興了,「不談這件事,姍姍——我們來參加舞會的。」
他轉換了話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