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抽堵塞的鼻子,用手背將眼里擦干。
只要她找,他一定有空。
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一行溫暖的字,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6年前,那個彷徨無措,幾近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的舒心,她幾乎將所有希望都壓在溫擎身上。
那時,她多麼希望真的如他所說,只要她找,他一定有空。
耗盡心力的期待,得來的答案,就是他沒空。
誰也無法想象,當年16歲不到的舒心,她掛上電話的那一瞬。♀
頭頂那片天,是真的徹底坍塌。
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如同盲人模象。
本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舒爸爸和舒媽媽還有溫擎,將她身邊所有不好的東西都給她阻隔開,那時的舒心,真的快樂得和童話里的公主無異。
可一個月不到,接二連三的噩耗,讓那個一向無憂無慮的舒心,連眼淚都流不出。
住最髒最差的地下室。
昏暗的樓道,有著霉腐氣息的屋子,還有共用的衛生間。♀
年齡不到,16歲還不夠。
正規的公司都不收她,只好去打零工,還要被那些過分的顧客東模一把,西揩一下。
年少不知社會黑暗的舒心,企圖用自己一貫認為的光明信念反|抗那些肥胖男人的咸豬手,反而被人扯著頭發,用力往牆上撞去。
她越反|抗,腦袋往牆壁撞得越是用力和疼痛。
到最後,目及處,就是一片暈眩。
現在,她依然記得當時腦袋被一下下撞在牆上蔓出的血跡。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血,從來不是書上說的鮮紅,血的顏色,暗紅的。
像她突然變得一無所有的生活,紅得毫無希望的暗啞。
那句,只要是舒舒找,溫大哥就一定有空,她在昏暗的地下室,等了3個月。
最終等來的,是她漫長的六年情|婦生涯。
舒心和溫擎,在六年前,那通絕望的電話掛上後,就再沒可能了。
她用手背擦著止不住往下流的淚水,一邊敲著手機屏幕。
不用。我自己坐車去就行。地點就約在帝豪酒店。
到這條簡訊發過去時,本就淚流滿面的舒心直接趴在床|上。
雙手抱著枕頭的同時,將臉龐死死壓在枕頭上,讓自己無法控制的哭聲全數說給枕頭听。
舒心不算很堅強的人,可跟在伊栩尚身邊將近6年,除了一開始的彷徨無措外,她愣是忍著不曾哭過一次。
遇到溫擎,固守了6年的心房一下子松開,那委屈如同出閘的洪水,奔騰涌出,無法阻止也無法停止。
到最後,除了那悶聲悶氣的哭腔外,就只有不斷抖動的肩膀。
舒心還趴在床|上,雙肩突然被人鉗著,腦袋死死伏在枕頭的臉頰被人強硬掰過,她見到的,是伊栩尚陰寒帶著霸道氣息的臉,她就那麼淚眼婆娑的邊抽噎邊看著他。
「告訴伊,為什麼哭?」深邃的眼楮如鷹隼的緊盯著她,里面隱藏的是冰冷和肆虐,似乎,還有絲絲縷縷道不清的情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