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被逼到末路,她絲毫不去想伊栩尚是怎樣的一個人,也不去想跟了他的下場可能會比被人抓到夜場賣還要淒慘。♀
人到一定時候,就只想找到浮標,抓著任何可以讓她靠岸的東西,根本不去想浮標能不能撐得起自己的體重。
當時的她如此,也許眼前這個女子也是如此。
她和那個叫夜的男人,或多或少,總有某些程度上不好的牽連。
不然,不會因她的話出現那麼絕望的情緒。
「我不懂你為什麼想要查他們的犯|罪證|據,下次你要問人時,希望你多為自己考慮一下。並非每個人都會站在這里跟你閑聊
頓了頓,舒心繼續補充。
「說不定你下個詢問的對象,她會二話不說就打電話告密,到時等待你的是什麼,顯而易見。只要還有別的退路可走,雙刃劍的事,別去做
最後那句,舒心都不知道是在勸眼前的池溪,還是在自己勸自己。
只要還有希望的可能,千萬別極端。
她的情況,比起這個女子,好不到哪里去。
她和伊栩尚,不過是純粹的買賣關系。
合約一到期,就是天亮各自說分手的陌生。♀
而她?
昨晚在包廂里,她看到夜先生將池溪抱在懷里時,眸底是溫柔的。
*****
從舒心所在的房間到嘉樂廳,需要一定路程。
旁邊有來回佣人走過,舒心跟在池溪身後,兩人沉默往前走去。
旁邊有兩個身穿船上侍應制服的外國男人推著餐車,舒心和他們是一前一後的距離走著。
舒心低頭想著伊栩尚要她進去干嘛,對後面兩個侍應的談話沒怎麼在意。
逐漸的,傳入舒心耳朵的話有些突兀,她皺著眉,還是不動聲色的往前走著。
耳朵卻微微豎起。
這船上的人,幾乎都是外國人。
觀皮膚顏色,亞洲的人都很少,亞洲的中國人更是罕見。
後面兩個侍應也許就是瞧著這點,在她和池溪兩個中國人面前,連這麼隱秘的事,都說得那麼肆無忌憚的不遮掩。
池溪走在舒心前面,舒心抬頭細細打量她臉色,沒什麼變化,看來應該是听不懂法語。
舒心緊張的攥了攥手,剛剛這兩個男人交談的內容,是暗殺。
他們的口音夾雜德國某些方言,她和他們隔得有一段距離,他們說得又快,還有一些他們暗殺用的專門術語,她不全听清。
第一次,嘉樂廳,公海,牛扒,桌布,布拉德,伊。
這幾個是舒心從剛剛他們對話中談論到的言語中,提取出的幾個關鍵字眼。
出了公海,在一個上牛扒期間,另外一個利用桌布掩護進行暗殺。
這是她得出的推斷。
至于布拉德,有可能是他們兩個其中一個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別人的名字。
舒心皺著眉,心怕得有些發抖。
可兩個談話的人就在她身後,她絕對不能將恐懼表現出來。
不然她還沒見到伊栩尚,就死在這座游輪。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使經歷過社會的不公,可從來沒真正這麼近的經歷過生死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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