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還不快把你那張絲帛拿過來。」爺爺對叔叔說。
「哦,等著哈!小雪,你等我回來再念,你剛回來,先歇一會兒。」叔叔有點不放心地說。
「嘿,小子,我說你去還是不去,我……」爺爺拿起桌子上的雞毛撢子就要往叔叔身上打。
「唉,我說老頭,你好了哇,怎麼說我也是三十大幾的了,還對我做這種拿雞毛撢子打的事?在孩子面前給我留點尊嚴行不行?」叔叔不甘示弱地說。
「說出來也不怕丟人,還三十大幾呢。你對得起……」
「好啦好啦!你們是父子還是冤家,一見面,三句話說不上就要抬杠。」我也想快點知道古幣的來龍去脈,忙插嘴阻攔。
「老頭子,不跟你計較。小雪,我回去拿絲帛,記住等我回來再念哈。」叔叔說完,把房門打開,回去拿絲帛去了。
叔叔走了之後,爺爺看著叔叔的背影,憨笑地說︰「臭小子,就看不慣他那副老不正經的樣。」
「爺爺,你怎麼會有這個古書啊?」我指了指竹簡向爺爺問道。
「哎!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等有空啊,我跟你說說,反正你遲早也要知道,也應該知道。」
「哦,那……」
「小雪,你回來啦,听你媽媽說,你一回來就跑去找爺爺了。」是爸爸進來了。
「嗯,爸爸,我回來了,遇到一點小問題,媽媽說你去買菜了,所以就直接來找爺爺了。」
「哦?什麼問題這麼急呀?」爸爸關切地說。
爺爺從桌子上拿起臨摹古幣的那張畫,遞過去給爸爸,說︰「就是這個,熟悉吧?」
爸爸看到畫,也是大吃一驚,忙問︰「這,這東西在哪里看到的?」
「在台北明園博物館。」我說。
「老爺子,這下總算遂了你的願了吧。二弟以命相搏得來的東西呀!哎……」爸爸看了看擺在桌子上的竹簡,又看了看那張畫,說道。
爺爺不作答,只是靜靜地看著那本竹簡。
「爸爸,什麼二弟?什麼以命相搏?是不是叔叔啊?」我听了爸爸說的話,還有爺爺一臉心事的表情,不解地問。
「哎!」爺爺嘆了口氣。一下子,整個房間都變得疑重了。
「嘿嘿,我來了。」叔叔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不忘了把門關上。看到爸爸也在房里,接著說︰「哥,你也來啦,正好,我們來長長見識。」然後,叔叔感覺到不對勁,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忙把爸爸拉到一邊,悄聲地說︰「哥,你又跟爸說起那些陳年往事啦?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爸爸他年事已高,還有小雪也在這里,當初媽因為這個事,一病不起,隨後一撒手,沒了,這麼多年了,你在爸面前提干嘛?哎……算了,我來吧!」叔叔覺得責怪自己大哥也沒用,還是勸好爺爺不要傷心為好。
爸爸只能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叔叔走了過來,從桌子上拿起雞毛撢子,對爺爺說︰「老頭子,你囂張個P啊,武器都讓我給繳了,看你剛才還要打我呢,現在癟了吧。你有本事就來打我,你打我不喊疼,我還哈哈大笑,怎麼樣?」叔叔一邊說還一邊弄出很滑稽的動作。
爸爸看到這樣的情景,也走了過來,在一邊逗爺爺笑。
我自然不明白怎麼一回事,更是一個勁地笑個不停。
「臭小子,又不正經了,看我不敢打你是不是?」爺爺笑著就要動手。
「你打呀,我不喊疼。」叔叔甘願讓爺爺打。可是爺爺舉起手又放下了。笑著說︰
「丟人,先欠著,把絲帛拿過來。」
「每回都欠著,都欠了好幾百回了,加加算算,哪一天讓您老人家把這一茬想起來,讓我通通還掉,P股都要被你打爛,嘿嘿!」叔叔邊說邊從褲兜里拿出一個小木盒,遞給了爺爺。
「閨女,你看這竹簡上刻的勾勾叉叉是什麼,念給你爺爺听听。」爺爺接過小木盒,放進了上衣口袋對我說道。
「哦!」我正想把竹簡拉過來,被叔叔攔住了,說︰
「小雪,虧你還在博物館工作,這寶貝的年份,嗨,跟你說也不知道,這寶貝它比豆腐還要脆弱,要輕拿輕放,你把它拉過來,月兌線了,散架就麻煩啦。」叔叔說完,把竹簡輕輕地擺在我的面前。
「好,念吧!不要照上面念,用我們的話來念。」叔叔不忘了提醒許青雪。
「哦!」接著,我看著竹簡便念了起來︰
「佞臣李斯,原是楚國小吏,而得先皇厚恩不吝,賜我入秦。統六國,先皇大治,驅逐六國客卿。讒臣李斯冒死上書而被先皇采納,于佞臣有知遇之天恩……(省略)先皇恪職敬業,致龍體于不顧,于此,龍體r 益趨下。而佞臣李斯為我大秦相國,竟致先皇龍體于不顧,附和東巡,五次之多。回朝之路遙遙,不堪顛簸,使先皇暴死途中……(省略)為使先皇聖靈不予後人褻瀆。罪臣—李斯。」
「這簡子不全啊?但是後面怎麼又有落款︰罪臣—李斯呢?奇怪了?」我念完竹簡上的內容,發現這本竹簡所記載的內容不全,忙說道。
「什麼?這簡子所記的內容不全?」爺爺、爸爸和叔叔異口同聲地說。
「嗯,讀到這里,下面就沒有了。」我看到他們驚訝的神s ,忙解釋道。
「這個是什麼?」叔叔眼尖,指了指竹簡後面的符號,忙問。
爺爺、爸爸听到叔叔這般的話語,趕緊看向叔叔指的地方。
「怎麼簡子的幾個角落好像都刻有符號?」爺爺接著也指著竹簡上說。
「嗯,是,是符號。小雪你知不知道這些符號分別代表著什麼?」叔叔接著贊同。
「我也不知道!」我很仔細地把幾個角落的符號都看了一遍,很為難的回答。
「好啦,先把絲帛拿出來,對一對這枚古幣再說吧。」爸爸在一邊無奈地說。
「哦,我都讓整懵了。」爺爺憨笑著說,趕緊把小木盒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來,輕輕地揭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張黑中帶黃,黃中帶黑折疊的小布料。
爺爺把這塊小布料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開。等把布料打開,我興奮地叫喚了起來︰
「一模一樣,一模一……」還沒等我說完,叔叔忙伸出手,捂住我的嘴說︰
「我的小祖宗,你小聲點。」
我听到叔叔這樣說,忙「唔唔唔」地點了幾下頭,叔叔才把手拿開。
「真的是一模一樣,只是這絲帛年份太久,具體的輪廓都被侵蝕模糊了,還有這畫上的細節,也還沒有完全畫出來。」爺爺把畫往絲帛上對了對說。
「老爺子,這帛上不是還寫有字嗎?讓小雪念念。」爸爸說。
「嗯,小雪念念。」爺爺小心翼翼的把絲帛向我挪正。
我看著絲帛,有點模糊,于是向前彎了彎腰,把頭壓低,近其量的向絲帛靠近。待看清楚,便念了起來︰
「鰲峰巔,伏月期,丙辰有r 。于驟雨後,蝃蝀在北。6s 歸妹,八方為兌,6s 明夷,八方為離,金烏灸澤,瓊閣現。石槨之下懸河谷,啟之,啟之……爺爺,後面的看不清楚。」我有點自責地說。
「原來我們掘回來的都是殘片啊?」爸爸嘆了嘆氣說。
「就是,這又不全,那又不全,還有什麼搞頭啊!」叔叔也是很無奈。
「閉嘴,把自己的老本行都忘得一干二淨了,還好意思腆著臉說。」
「爺爺,什麼掘回來啊?什麼老本行啊?」我發現,自己從當初報考致使爺爺和爸爸吵架,到現在畢業參加工作,然後去了趟台北,一直到現在因為一枚刀形古幣回到家,看到爺爺的竹簡,還有叔叔的絲帛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心里總是有著一個又接一個的迷團。我想揭開這些迷團,但是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嗯,閨女,你能在爺爺有生之年,幫爺爺讀出這簡子和絲帛上的字,爺爺就已經很欣慰了。爺爺就是擔心到死也不知道上面的勾勾叉叉是什麼,所以當初才讓你報讀考古專業。嗯,閨女,總有你知道的一天的,等到可以讓你知道的那一天,我通通都會告訴你。」爺爺模著我的頭,很和藹地對我說。
爸爸站在旁邊,看到爺爺這個樣子,已經看不下去了,只好把頭擰到一邊。
「好啦,講解講解這絲帛上的字吧。」叔叔打破了氣氛。
「這絲帛上寫的東西,包羅萬有,連五行,六十四卦,八卦,天干,地支都包含了。想真正了解參透這幾句話,難度非常大。不愧是秦朝的開國能臣。」爺爺說。
「咦,你們看,那是什麼?」叔叔指著竹簡,驚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