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壞了?什麼麻煩了?」吳君把話說完,我還沒來得及問呢,六子爬起來了。
「你小子的耳朵還挺靈的啊。」叔叔說。
「三爺,什麼壞了?」六子听到叔叔搭他的腔,忙問。
「沒什麼,還沒肯定呢。你也眯了一覺了,到四周去探探路吧。」
「我……我不去,你不告訴我,我不去。」六子有點害怕的說。
「嘿,你他娘的,只不過是個傳說,這你也怕?」
「黃帝的傳說?」
「人家說的時候你又睡覺,不明不白的又在這里一驚一乍,還一個勁地有完沒完的問?」
「不是,三……」
「畢竟我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要命的事情,我許文三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兄弟推到前面去送死。」叔叔說這句話的時候,鏗鏘有力,很有一種義薄雲天的感覺。我了解叔叔,他用這種語氣說出來,就一定是真的,也絕對做得到。
「好,有三爺這句話,我六子義不容辭,三爺,我走了。」六子說完,抄起礦燈,探路去了。
電視看多了,那都是演戲,現在自己親身經歷了,此情此景,有點感動。
可是感動歸感動,我還是要向吳君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拉了拉吳君,滿臉堆笑地正想問他,他倒是先說話了︰「什麼事說?別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親。」
我那個氣啊,要是平時,這樣的態度,我才懶得問呢,但是現在不是有求于人家嗎。不管了,于是接著問︰「小吳,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意思是……」
吳君話還沒有說完,六子興沖沖地跑回來,邊跑邊喊︰「石槨找到啦,石槨找到啦,嘿嘿。」
「好,我們六子總算是干了件漂亮事。走著,六子帶路。」叔叔說。
吳君向我攤了攤手說︰「沒辦法,時不與我,走吧,或許那真的只是一個傳說。」
我氣得直跺腳,很是無可奈何。
「哎,丫頭,你腳怎麼啦?嗯,也是,一個晚上走得夠累的了,放松放松。」
「你……你管我啊!帶好你的路,就你話多。豈有此理!」心里暗暗罵道︰「都是瘋子,一群瘋子,啊……我也快要瘋了。」
叔叔看見我這個樣子,就知道剛才吃了閉門羹,在撒氣呢,偷偷地笑了笑。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出氣的了,我手往叔叔臂上用力一掐,說︰「看你笑,看你笑,還笑不。」
「哎喲,我的姑n in i唉,你輕點你輕點。你放手,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听見。」
我把手放開,他忙抬起手往臂上揉了揉,說︰「最毒婦人心,還真說得……」
「你再說。」
「好,不說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這姑娘脾氣也忒大,也不知道哪個惹了她。」六子在前面說道。
「帶好你的路,插個鳥嘴啊,說你又不懂。」叔叔被掐了一下,六子來這麼一句,剛好躺槍。
六子不管叔叔,接著說︰「從這個門進去,有一條通道,順著通道走,有一個石室,那石槨就在石室里面擺著。」
「石槨是怎麼樣的?」黑子問。
「一眼看去,很普通,不是書上說是棺槨,擺在外面,人家還以為是條石凳子呢。」
通道不是很長,一會兒,六子站在石室外面用礦燈向前方照了照說︰「石槨就在那里。」
黑子在六子後面,突然停住了,忙問︰「在哪里?」
六子很不耐煩了,看也不看,說︰「哎呀,那里不是嗎?」等他往他說的地方看去的時候,自己也呆住了,忙說︰「哎,剛才還在這里,現在怎麼不見啦?」
「你確定是那里?」叔叔覺得不可思議,指著六子說的那個地方問。
「是啊,就是那里。」
「你踫過這里什麼東西沒有?」吳君問。不過我看吳君的臉s ,知道這可不是兒戲,怕且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我沒有啊。」六子忙回答。
「不可能,那你剛才走進去和走出來周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變化?」吳君繼續問。
「我沒大注意,我發現了石槨,就跑出來喊你們了。」
「太不可思議了,那種年代的發明居然這麼厲害?」吳君喃喃地說道。
「什麼發明?」黑子忙問。
「懂得利用聲音來激發機關。剛才六子進去的時候,是用正常的步伐,所以動靜不大,但是他後來發現了石槨了,跑出來的動作太大,再加上邊跑邊喊,觸及了機關,使得石槨消失不見。」
「既然是這樣,我們走過去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就不相信,它會憑空飛了不成。」叔叔說道。
「等一下,先投石問路。」吳君轉過身子,把旁邊那個大瓦缸抱起來,剛想砸進去,六子不願意了,一把擋住吳君,說︰「怎麼說這個東西也算是個古董,砸掉了多可惜,兄弟,換過一樣吧?」
「你看看周圍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換?」吳君放下大瓦缸,把它推到六子面前。六子不接,拿著礦燈在找。
「好啦,救命的東西你就別瞎機巴可惜啦。」叔叔看到六子那個樣子,既可氣又可笑,也不能老罵他。
「砸吧砸吧,我閉上眼楮,塞住耳朵,看不見也听不見。」
「退到外面去,背貼牆。」吳君看到我們都做好準備了,隨著「 當」一聲,我原以為會有成千上萬支箭呼嘯而來呢,誰知道沒有動靜。這種想法一過,只听見石室里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里面的地板不斷以圓形的狀態緩緩地向兩邊移動。等聲音停止了,石槨出現了,只是現在它就像是一座孤島一樣。
我們走進去一看,六子說︰「有點意思,還要過河。」
「你才有意思,那里面的不是水,是強酸,你下去試試,三分鐘不到就把你給溶了。你看到那些骨頭沒有?」叔叔見多識廣,一句話就把六子嚇退了回來。
「想辦法過去吧。」黑子說。
吳君皺了皺眉頭︰「怎麼里面有這麼多死人骨頭啊,有點不對勁。」
我也感覺不對勁,這里和石槨的距離相差又不大,一般人看到里面這麼多死人骨頭都會想到下面的肯定不是水,但是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人會死在里面。
「會不會是當時的陪葬者?」我問。
「不會,這樣的建築,應該是朝廷派下來守護黃河谷的人住的地方,唯一樂觀的解釋就是以前的守護者看到有人要圖謀不軌,故意放下機關造成的。」
「那不樂觀的解釋呢?」
「不樂觀地解釋就是,從祭祀台到這個地方還有其他的通道。」
我不明白吳君說這句話跟這里死這麼多人有什麼關系,不過他這個人說話都是一坨一坨的,覺得這樣才附合他自己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