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坤內殿四下寂靜空曠,我攥著滿是刺目鮮血的右手手心,扶著烏木柱梁身形微晃。♀*******$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站在我面前傾城絕代的紅衣神女靠過身來看著我,卷著她手中的素紅面紗對我開口道︰「這張小臉長得可真漂亮」
她松手後絲薄面紗飄落在地,精巧如畫的明眸目光下移,朱紅薄紗袖角掩唇接著道︰「你這胸,左右滿手都不能盈握吧」
紅衣神女的雙手牽過攬在她腰間夙恆的手,眉眼淺彎如勾月,側臉瞥過看向我說︰「長腿縴腰,膚白勝玉,可是除了這些,你還可以拿什麼和我爭呢?」
我側身倚靠烏木長柱,其上流丹刻紋抵著我的後背,低聲回答她道︰「我不想和你爭。」
傾城顏色的紅衣神女微微挑起眉梢,眼角側瞥過來道︰「因為知道自己爭不過我?空有一副表相?自知之明倒也是個可圈可點之處,冥君對我的情誼之深,你自然是難以知曉。」
我左手的手背擋在唇邊又咳出來一些血,支著長柱漫無目的看著前方,繼續說道︰「莫甚于色,凡人說以色事人,色衰則愛遲,可我到死都容色不改」
我看著夙恆淺紫勾魂的鳳目說︰「也抵不過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我摘下頭上的嫁冠,蹲下來極輕地放在地上,扶著長柱起身,全身冰涼地看向夙恆道︰「你既然無意于我,我還有什麼可爭的,此後也斷不會糾纏你。」
我轉過身踉蹌向前走,手松開長柱後雙腳輕|浮無力,啞著聲音說︰「只願君上燕爾新歡,並蒂蓮華。」
我的心越發鈍痛起來,沒走到三步,暗紅流雲廣袖下的手從背後攬在了我的腰上,我頓在原地輕咳著說︰「放手。」
他聞言卻攬得更緊了些,我咳得都是血的手掩在袖口里說︰「我這麼笨,想不通關于你的事,你現在放手,我還能活下去。」
夙恆傾身吻我的側臉,清衡勾人的聲音在我耳邊低沉道︰「挽挽,你自己轉過來。」
他松開手後,垂緞般暗紅長袖劃過,我側過身向後看去,竟然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君上。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而那個站在烏木長柱邊,暗紅長衣掠地的夙恆看向這里淡淡開口道︰
「沒想到我一把年紀,還要裝成自己的兒子騙小姑娘。」
我腦中空茫地啞聲問道︰「至軒冥君?」
至軒冥君掌中幻化出障眼法的解咒,他一身暗紅長衣,容形挺拔俊朗,和我自小見過的幾次相比,幾乎毫無改變。
至軒冥君身邊的紅衣女仙明眸光輝流轉,笑渦綺麗生色道︰「原本再高深的障眼法都只對凡人有效,可是他和夙恆本有七分相似,再加上法力深厚」
她繼而眉眼上挑地接道︰「騙你還是不難。♀」
我頓了半晌後看著那紅衣女仙,語聲空浮地問道︰「思爾神女?」
雲氣繚繞蒸騰間,思爾神女紅紗長裙淺動,她步步生蓮仙姿搖曳地走過來,卻是看著夙恆說︰「我和你父親聯手布的虛幻結界,你破的比我預料中要快得多。」
她繼而轉臉來看我說︰「我嫁給至軒之後,素來極少對外露面,雖然你是第一次見我,但也該叫我母後才對。」
我寂然在原地無聲,恍惚間感到夙恆牽過我的手,想扯已經來不及了。
思爾神女訝極的聲音響起道︰「我原本只是想看看這孩子的心性」
她素白的手搭上我的額頭,側過臉看著夙恆意蘊深長道︰「兒子你真有本事,竟然讓一只九尾狐狸精為你咳出了心頭血。」
夙恆俯身橫抱起我,面對他母親聲線微沉道︰「母後,多說無益。」
我看到思爾神女雙手交握在胸前,隱約有白光從我身前交錯閃過,溢彩流光四下飄蕩中,她精巧的明眸波光流轉看著我說︰「一月內忌辛辣,禁房事。」
她轉而看著夙恆,嚴正語聲道︰「一月內禁房事。」
至軒冥君走到思爾神女的身後,攬著她的肩對夙恆說︰「好好對你的冥後。」
思爾神女的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臉頰,我側過臉來埋在夙恆的懷里,听到她說︰「真是吹彈可破手感極佳,本想明日參加你的婚典」
思爾神女又接著說道︰「只怕今晚給這只小狐狸留下了陰影,我和你父君還是立刻就走吧」
我側首過來看著她,思爾神女淺笑嫣嫣地說︰「你怎麼還是這麼好騙。」
我看著頂上房梁,覺得我又要咳一些心頭血。
思爾神女微揚唇角繼續道︰「你初蓮姨母的女兒在十八層煉獄里即將歷劫完成,明日我定要代她重傷閉關的母親去幫她。」
初蓮神女和思爾神女,是天界凌霄之巔蒼雲池所有盛放蓮花化成天地靈脈的神女,我靠在夙恆的懷里答了一聲好。
思爾神女和至軒冥君走後,夙恆坐在長椅上,修長微涼的手指抵在我的掌心,用白緞錦布擦我手上的血跡。
我枕在他的腿上往他月復部靠過去,額頭抵在他硬實的月復肌上,听到他清衡低聲說︰「結界外能听到里面的聲音。」
我恩了一聲,心里想的卻是正常人都听不到,哪里知道他在結界之外用了什麼可怕的方法。
夙恆涼悠悠的修長手指從我的臉頰輕緩上劃,繼而說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我的額頭輕蹭著他不說話,夙恆的手撫上我的側臉,壓低聲線說︰「還咳出心頭血。」
我平躺過來看著他漂亮至極的淺紫鳳目,撐著雙手坐起,還沒坐穩他按著我的肩吻上我的唇,他微涼的手劃到我的後背,舌頭伸進來後細致交|纏得我喘不上來氣。
夙恆停下來之後,我伏在他的肩膀上不說話,但聞他清衡的聲音勾魂好听道︰「在你之前,我沒有踫過女人。」
我貼著他的胸口,听到他繼續說︰「在你之後,不會有別人。」
我的腦中還是蒼茫一片,只是心里漸臻安定,在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貼著他叫了一聲夫君。
夙恆流雲垂緞的暗紅廣袖拂過檀木長椅,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摩挲在我的臉頰說︰「再叫一聲。」
我低頭默了一會,等到嗓子不疼之後連叫了三次。
夙恆翻身把我按在長椅上,俯身壓下來,他的薄唇微涼,輾轉吻咬處讓我眯起了雙目。
吻到鎖骨的時候,他撐身而起,勾魂的淺紫鳳目深淺難辨看著我道︰「一個月。」
我想起思爾神女的話後,抬眸看向殿內橫梁上的金玉宮燈,重復著接話道︰「一個月內禁房事。」
夙恆抱著我起身,我嫌累又躺在了他的長腿上,只是他的腿間總是有堅|硬粗|長的東西抵著我,我蹭了蹭後,夙恆清衡的聲音微啞道︰「乖,別動。」
次日晨起,婚典繁盛空前。天冥二界的高位者玉氣雲團間坐滿了奢靡敞闊的廣坤殿,七十二只金羽鳳凰盤旋在殿上橫梁。
長樂古曲繞梁不歇,繁冗的賀詞成篇累牘,我所看到的地方盡是滿堂耀目華彩。
並蒂蓮花側生在廣坤殿的木梁,夙恆伸手攬過我的腰,傾身靠在我耳邊,鳳鳴鏘鏘中他語聲低緩地對我說︰「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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