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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長安並不平靜。
高門大府,透過濃濃的夜色,約莫可以看清蔡府二字。
「他們走了麼?」一員面容清俊,頂戴精冠的中年男子開口道。
「走了。」蔡府的大管家蔡了命揖身道︰「一個時辰前,便已出了城。」
那外貌清俊的中年男人便是蔡府的主人蔡邕,听聞蔡了命所言,卻搖了搖頭道︰「我有一種預感,他們應該還未離開長安。」
蔡了命的腰越低了幾分,說道︰「要不屬下親自跟過去瞧瞧?」
「不用了」蔡邕搖了搖頭︰「以你的身手靠近十丈必定會被發現,別去了,省的被誤會你我有歹心。」
蔡了命聞言,微點頷首,似乎想到什麼,再次說道︰「據屬下而知,那一行人,不僅拜訪了咱們蔡府,便是司徒黃府和司空楊府同樣走了一趟。」
蔡邕聞言,眉頭微蹙︰「看來他們所圖非小啊,了命,馬上吩咐下去,將中門打開,老爺準備在會客廳招待貴客。」
蔡了命聞言,心中一愣,這麼晚了,還要招待客人?
「發什麼愣,馬上去辦,貴客應該快到了。」蔡邕催促道。
蔡了命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垂首離去。
很快,兩部馬車便趁著夜色停靠在了蔡府門前。
一前一後,相差也不過五六分鐘罷了。
前後各下來一名儀態不俗的男子。
美須垂胸,錦衣袍服。在各自親信的攙扶下,雙腳落了地。♀
蔡府外,蔡了命已經攜眾在等待。
四五個蔡府的機靈小廝,遙遙的便听見馬蹄聲,這回近看,皆心中一驚,這來的可不是什麼小人物,不說那與六卿相當的司空楊彪,那稍慢一步才下車的黃琬更是不簡單,這可是位列三公的人物。與之相比。自己家的老爺也只不過是尚書,地位相差可是有些距離。
司徒黃琬與司空楊彪,素來與蔡邕關系不錯,時有進府拜訪。而深夜來訪。倒是第一次。
兩個正主來了。卻見蔡了命迎了上來,說道︰「見過兩位大人。」
「是了命管家啊。」楊彪眼神比黃琬好上一些,朦朧的燈籠光。一眼便認出了迎上來的蔡了命。
蔡了命在蔡府地位超群,雖是管家,卻遠勝一般心月復,楊彪黃琬與蔡邕關系密切,自然知道蔡了命在蔡府的地位。
黃琬同樣朝蔡了命點了點了頭,倒是有些矜持地撫著美須,笑而不語。
「我家主人已經在廳內恭候了,兩位大人,請。」蔡了命爽朗大笑,作指引狀,將楊彪與黃琬二人迎了進去。
蔡邕確實已經在廳內等候,穿戴整齊,儀態肅整,桌案已經羅列完畢,小廝丫頭早已被屏退。
楊彪與黃琬二人在蔡了命地引路下,踏入了會客廳。
蔡邕連忙起身相迎。
「恭候多時了。」蔡邕笑著走了上去。
「伯喈客氣了。」黃琬拂須笑道。
蔡了命轉身離去,這里面幾個大人的交談,他並不適合出現在那里。
蔡邕以主迎客自然端坐首位。
黃婉客座首位,楊彪次之。
可別小看這排位順序,可是一門大學問。
如何能夠安排清楚,讓客人滿意,其中的道道,著實不少。
待兩人落座完畢,夜深了,三人都也沒多少興趣飲酒。
卻听蔡邕明知故而道︰「黃司徒與楊司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黃婉與楊彪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肅然。
「伯喈,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今早,陳公台可曾拜訪過蔡府?」楊彪性子比較急,一坐下,便馬上疾聲道。
黃琬雖然沒說話,雙眼卻直勾勾地望著蔡邕,一副已經篤定的模樣。
蔡邕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微點頷首後說道︰「是來過。」
「好。」這回卻是黃琬開口道︰「既然陳公台有本事瞞過董卓的爪牙潛入長安,同樣會有辦法無聲無息地離開長安,是吧?」
蔡邕與楊彪聞言,心中微震。
「你是說…」蔡邕臉色變幻。
「沒錯」黃琬眸子精光閃閃,說道︰「如今西涼鐵騎的兵力皆投入了並州,正是我等解救陛下月兌離董卓魔爪的最佳時刻。」
廳內氣氛稍稍一滯,只剩下三人緩緩略帶著沉重的呼吸聲。
「袁尚就可信麼?」楊彪雖然性子比較急,卻並非沒有腦子之輩,輕吐一口濁氣,開口道。
「此人在並州的所作所為你們難道還沒耳聞麼?」
黃琬與蔡邕聞言,皆有些沉默。
「便是你我決定了,那一邊也不會放任咱們如此做的。」似乎想到什麼,卻見首座上的蔡邕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听聞蔡邕說到‘那一邊’,黃琬與楊彪皆心中一凜。
「難道只能錯失良機麼?」黃琬有些無奈道。
「或者,咱們可以問問陛下的意見。」蔡邕開口說道。
「問陛下有什麼用?他才幾歲?如何能為自己做主。」
楊彪有些焦躁道,手掌輕拍桌案,繼而頗有些恨其不爭道︰「整日里只懂得沉浸書畫和撩猴逗犬的,也不擔心這江山為外賊所奪,真是氣煞我也。」
蔡邕聞言,搖了搖頭,與黃琬對視一眼,眸子閃過一絲異色,卻也沒多說什麼。
似乎想到什麼,卻見黃琬問道︰「你們覺得陳公台真的走了麼?」
蔡邕與楊彪搖了搖頭,蔡邕應道︰「應該還在城內。」
「他要干嘛?」黃琬眉頭微蹙道。
「等一個人。」楊彪與蔡邕默契地開口道。
「她?」黃琬有些不確定道。
「沒錯。」蔡邕語氣微沉。
「陳公台之所以能夠從王允之事月兌身,少不得那人出手相助,如今,他入了並州作袁尚幕僚,自然會找她談談,畢竟,有那一絲的情分在。」
楊彪接著說道︰「陳公台此人,別的不說,知恩圖報倒是有的,這一次,除了代表袁尚過來與你我踫頭之外,同樣也是為了還上那一次的因果,也算與你我劃清界限吧。」
黃琬聞言,輕輕一嘆道︰「陳公台有大才,當年離開長安,便是為了漢室尋那一絲生機,難道他辛辛苦苦尋覓的生機便是袁尚麼?」
蔡邕與楊彪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沉郁。
「不管如何,陛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最近董卓雖然放松了對你我的警惕,卻反過來加強了對陛下的監視,總要有個法子將陛下先營救出來再說。」楊彪沉聲道。
「那一邊這麼多年都不曾有過動作,難道那人真的鐵石心腸麼?」蔡邕雙眼含怒道。
「伯喈,慎言。」黃琬有些惶恐地掃了眼四周,低聲道。
「怕什麼怕?」楊彪也有些不滿道︰「空有強大的力量,卻隱而不動,若非你我手中無寸鐵,早就護著陛下離開長安了,豈還會給董卓有機可趁。」
黃琬聞言,驀然一嘆,有些沉郁道︰「如今陛下有危難,你我更是容不得有一絲的失誤,尤其是文先你啊,董卓對你早已起了殺意,當初之所以忍住沒有動手,便是因為陛下假裝暈倒這才作罷,此話,千萬不能再說,不管傳入誰人耳中,都將引來大禍啊。」
楊彪聞言,臉色不忿,卻也不曾反駁,兩個月前他當庭斥駁董卓相國府違規而建,差點被董卓命人一刀砍了,若非小皇帝劉協假裝暈倒吸引了董卓的注意力,想來,楊彪早就血濺當場了。
蔡邕沉默片刻,開口道︰「既然陳公台一行還沒走,為何不與之合作?」
「合作?」黃琬臉色一動︰「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咱們有何資格與袁尚合作?」楊彪道出了一個異常現實的問題。
「會有的。」黃琬吐了一口氣,沉聲道。
蔡邕與楊彪聞言,皆有些疑惑地望著黃琬。
而黃琬卻沒有半點想說的意思。
他不想說,便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也問不出個結果。
這是與之相交多年了的蔡邕楊彪二人對黃琬的了解。
所以,他們也沒多問。
黃琬想說,終有一天會說的。
兩輛馬車來得快,卻的也快。
夜色越濃,偌大的長安城,有些騷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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