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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三刻,這是個很有趣的時刻……
古來便有午時三刻開刀問斬之說,只因午時三刻乃是陽氣最盛的時候,在午時三刻斬殺罪惡深重之人,乃是最大的懲罰,令其連鬼都做不成。
而牛輔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便將開拔的時間定在了午時三刻。
除卻先行一步開拔而出的董璜及一萬兵馬,城門外,依然還有四萬西涼精銳集合。
兩千多被迫投降的守軍皆消失不見,以牛輔的殘暴,下場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虞梵做出了一個保住全城百姓的決定,卻害死了兩千多名同僚,也許,他便是自覺愧對麾下那群將士,這才選擇了自殺來謝罪。
虞梵與十幾個士官先走了,自覺有愧,豈能厚顏苟活,這便是他們臨死前,唯一的一個念頭。
兩千多個頭顱,在牛輔入城的當夜,便已被一一砍下,牛輔承諾過放下武器,便保全城中百姓,卻不曾承諾放過城中的守軍。
虞梵同樣深知這點。
以牛輔的為人,豈會放著兩千多名經過軍事訓練的守軍而無動于衷,心腸冷硬如他,自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牛輔手中大戟一揮,蒼涼號角聲響起,四萬西涼鐵騎,浩浩蕩蕩朝臨戎城開進。
而此時,牛輔不知道是,一雙充滿著殺機的眼楮早已經將他盯上。
離榆林城不到十幾公里的林子內。
居高往下,隱隱可以看清榆林城外的一切。
包括率軍出城的牛輔,同樣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本該是在臨戎城廝殺的呂布眸子陰冷。身後。高順與陷陣營和五萬多兵馬皆嚴陣以待。馬裹轡頭,深怕一個不小心,便引起叢林萬鳥驚飛的景象。
這片山林之下的蜿蜒小道,便是往來兵馬的必經之路,同時也是向臨戎城而去的方向。
呂布將埋伏選在這里,自然有經過縝密的思考。
戰旗被暫時收起,叢林內,數萬兵馬皆屏氣呼吸。
這場戰役。關乎著他們日後是否能夠在並州立足,這群流連失所了五六年的並州籍漢子早已經歸鄉心切。
近了,越近了。
眾人眸子殺機漸濃,一些隱藏在樹干之後隨時準備發動襲擊的將士則將自己隱藏得更深,深怕一不小心,便露出了破綻。
牛輔率眾,緩緩走在街道上,蜿蜒小道,不適合急速奔襲,故而這一段約莫半個時辰的路急不得。
「侯爺。下令吧?」在呂布一側的侯成低聲道。
人如其名,侯成此人。行事作風,猴急猴急的,最不能隱忍,年紀是八健將最大的,卻是最不能忍的一個。
呂布搖了搖頭,眸子凝視著那長龍般的隊伍,輕聲問道︰「曹性人呢?」
眾人望去,卻見高順示意道︰「在那兒,隊伍前面。」
呂布仔細望去,這才看到了曹性,縱馬在隊伍的前面,身邊有數百個將士。
「要不要動手了?」臉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陰翳的郝萌陰聲問道。♀
「不。」呂布再次搖了搖頭。
身後高順接住話茬道︰「再等等,半渡而擊,攻其腰部,等下出手,直接截斷牛輔前後兩軍的聯系。」
「高順說的沒錯,只需再等片刻,爾等見旗令,速度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殺下去。」呂布點頭贊許道。
郝萌聞言,那雙陰翳的眸子看了高順一眼,卻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時間在流逝,一路被簇擁著的牛輔手臂一揮,馬蹄停住,身邊十幾個將領皆有些詫異地望去。
「先等等。」牛輔忽然開口道。
那雙虎眸掃向兩邊的叢林,忽而有些警惕道︰「你們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身邊將領皆一臉霧水,愣愣道︰「聲音?什麼聲音?沒有啊。」
諸多親衛同樣屏氣傾听,寂寥無聲,絲毫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見眾將一臉霧水的模樣,牛輔心中的那絲莫名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減少。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牛輔眸子閃過一絲異色,再一次看了眼那片叢林,卻也沒多說什麼。
「加快速度,先走出小道再說。」牛輔沉聲道。
「喏。」
四萬將士的腳步繼而快了不少,牛輔心中隱隱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作祟,故而只想盡早地趕向臨戎城。
只是,很快,他心中的詭異與不安感覺便變成現實。
叢林內,呂布眸子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
方天畫戟落下,高順與陷陣營,率先而動。
已然等候多時的兵馬不再隱忍,近乎實質般的殺機拔地而起。
頓時喊殺聲喧天,大量的滾木巨石往下砸落。
牛輔與數萬兵馬剛過了一半,四萬兵馬,行走于不算狹窄卻也談不上寬敞的山路,隊伍拉得老長。
而呂布等的便是這一刻。
猶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向長蛇的中間一段。
深深地釘在蛇身,雖不是七寸,卻也相差不遠了。
如此長的隊伍,連綿足有數百米,腰部被瘋狂撲下的呂布及其部下的五萬兵馬給硬生生地截斷。
牛輔臉色劇變,他所處在的中軍,便是重點受打擊的方位。
天空忽然一陣昏暗,鋪天蓋地的巨石與滾木,已然無情地招呼而至。
「敵襲。」
一道道尖銳略帶著驚恐的聲音響起,四萬西涼軍頓時一陣騷亂。
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強軍,在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表現得也不見得會比牛輔麾下的四萬西涼軍好上多少,也許還會更差。
人仰馬翻,戰馬上的西涼軍被砸落在地者足有數千人之眾,呂布及麾下將士都是居高臨下,滾木與巨石拋擲下來的力道足以將連人帶馬的騎兵給砸成肉泥了。
「給我射。」
位于呂布一側的高順不停地發出指令,不僅滾木與巨石不要命似的落下,呼嘯的利箭同樣殺傷力驚人,這種時機,這等場合,兩相比較,西涼軍頓時死傷慘重,尤其是被呂布等人掐住了中軍腰部,僅是幾個呼吸的攻勢,被砸落下馬的足有四五千人,而這個數字,依然在不停地上升中。
「反擊,給我反擊。」
牛輔臉色復而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手中的鐵戟不停地擊落穿梭而至的利箭,趁著空隙,他已經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呂布。」牛輔咬牙切齒,那雙濃濃的大眼,令人驚怵的殺機凝聚而來。
這個時候,便是牛輔再傻也猜得到呂布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了,那一支支毫不留情的利箭,沒有一絲的預兆,紛紛襲來,不是心存了必殺之心又是如何。
牛輔身邊的親衛反應非常的快,僅是一個措手不及後,瞬息間便調整好隊形,紛紛翻身下馬,大盾張開,將牛輔護在其中。
「保護將軍。」一聲聲尖嘯,離牛輔最近的數千西涼軍第一時間內馳援而來。
「列陣反擊。」牛輔不愧是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戰陣老將,一聲怒吼,推開眼前的親衛,連忙下令道。
這個時候,不能亂,越亂只會給對手有機可趁的機會,牛輔與呂布同在董卓帳下效命數年,雙方不敢說百分百了解,卻也比陌生人強上不少,呂布的領兵之能,決然比他的戰斗力還強,莫看高順指揮有道,被稱為西涼軍的儒將,卻很少有人知道,高順之所以有今天便是呂布手把手教出來的,能夠教出高順這等帥才,呂布豈會差到哪里去。
「晚了。」呂布那一雙凌厲如劍的眼楮深深地看了牛輔一眼,嘴角閃過一絲冰冷。
下一秒,卻見高順手中那紅色小旗接連有規律地揮舞幾下,一道道令人牙根作疼的悶響響起。
下方陷入廝殺的西涼軍與牛輔雖然听不到那清脆的拉弦聲,卻也見到了一排排弩車被拉了出來。
黝黑的原油傾瀉,燃燒著熊熊大火的弩槍,轟然穿梭而下。
牛輔臉色陡然大變。
視野所至,皆是大火。
最要命的是,大火瞬息間已經快速地蔓延開來,將他的前進與退路都堵死了。
生死危機,不過如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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