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曄磔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暗光,心里越來越有放大趨勢的不安讓他失去了理智,剛想要出聲逼面前笑的諂媚的女人說實話,迎面就有一個滿頭大汗,臉色煞白的漢子跑了過來,嘴里還大叫著「花媽媽,花媽媽……」
回頭看了眼來人,花媽媽臉上的笑容一瞬間的僵硬,心中暗咒,這不是要她派去要治治那瞎子的人嗎,怎麼跑這兒來了,眼下正有兩個身份不一般的男子要找那瞎子,要是被發現,不是找死嗎?!
想要抬手或是使個眼色讓來人趕快消失,可惜那漢子似乎很慌亂,全沒注意,幾步就跑過來,也不管旁邊有什麼人,拽住女人的衣袖道︰「花媽媽,那個瞎子撞牆死了!」
什麼!!!
這一句話簡直就是一道驚雷,饒是花媽媽這個在風月場所見慣的女人心里也震了震,經營迎歡閣這麼多年,往常的確有踫到鬧著要自殺的女子,可哪一個敢真的這麼干,如今面前的男人這麼慌得說出這麼一句話,十有**是真的,這真是頭一回踫到個不怕死的楨潔烈女!
可慌亂的女人顯然不知道這才只是開始。
沒來的及說出一句話,一只修長的手就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繼而整個身體都月兌離了地面。
一旁剛說完這句話的漢子在下一瞬也直直的撞上了雪白的牆面,在場尋歡作樂的男女看著場中的情況立刻驚嚇著逃得逃,躲得躲。不多時,整個一樓只有三個人還清醒著。
一臉凝重神色的彥,白衣翩翩,手握精致白玉簫,未說一句話。
御曄磔神色陰冷,白玉般的手落在女人的頸間,「人在哪兒?!」
花媽媽眼露恐懼的搖頭,一張堆滿脂粉的臉憋得通紅,臉掙扎的力氣都沒了,感受到男子手下越來越重的勁道,似乎下一秒性命就沒了,她努力的張了張口,吐出或許能夠救自己命的幾個字,「在……二號……廂房。」
「砰」的一聲,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在空中直線掠過,直直的撞到了牆上,滑落下去,沒了聲息。
那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清潤的琥珀色眸中望著暈過去的花媽媽,彥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還真沒見過他這般失去理智了。
從大廳到二號廂房的距離很短,而御曄磔卻似乎覺得自己是用盡了全力在跑,明明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他卻覺得是一個讓人痛到窒息的漫長歲月。
分離的推開房門,那一貫微冷的黑眸立時就血紅了,倒映著那蜷縮在床腳,白女敕的額頭上鮮血兀自流淌著,仿若快要消失的人兒,他整個人都開始了顫抖。
「喂!你……」
只听「 嚓」一聲,頸骨碎裂,一直在旁等人來的另一個漢子大張著眼楮斷了氣。
面前的成了尸體的男人倒下去的瞬間,那立在門口的俊美男子才飛奔直床前,抖著手把縮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的人兒緊緊的摟在懷里。
「煙兒、對不起……我來晚了……」
懷中人兒的身體在漸漸變冷,御曄磔腦子轟的一聲炸開,呆若木雞,他竟不敢伸手探懷中人的鼻息,只是抱得更緊,似是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里,從未有過的恐慌淹沒了所有的理智,丟了所有的清醒,只想這麼一直抱著到天地崩塌。
隨後跟來的彥就看到這麼一副畫面,一片狼藉的房間,床上的男子慘白著臉色,懷里緊抱著一似乎沒有氣息的女子,還有一徹底沒氣的男人橫躺在門旁。♀
快步走過去,他想伸手為女子診脈,可手還沒踫著,御曄磔整個人竟想一頭發了狂的獅子一般吼道︰「滾!!」
彥愣了一下,縮回手,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沁人心脾,「御,原來你也能這麼失控,呵,照你這麼用力的抱法,這女子就算有救也……」
笑出聲後,彥自己也是一愣,因為從未見過面前總是運籌帷幄的男子這樣絕望的神色,極少笑的自己也笑了,看來現在沒幾個人是正常的了。溫潤的眼眸不禁落在了御曄磔懷中的人身上,能讓御露出這麼恐慌的神色,這女子當是妙人。
听見彥的話,御曄磔似乎才找回一絲清醒,猛地松了手上的力道,看了一眼懷了蒼白的透明的人兒,血紅的眸落在那一襲白衣的彥身上,「彥,救她!」
彥,北御允王的貼身護衛,同時也是北御出名的神醫,白衣黑發,一管玉簫,清心既出,鳳凰和鳴。這便是御曄磔召來為煙寒治眼的男子。
蒼翠竹林中,一間竹屋里,大大的木桶里,滿是黑色的液體,氤氳色一股苦澀的味道,這應該是傳說中的藥浴了。
彥,依舊一身潔淨不染塵埃的白衣,從容的將最後一味藥放入木桶中,回身,看著床榻上一直一動不動抱著煙寒的御曄磔,笑道,「御,她額上的傷並未致命,只不過身中媚毒,體內氣血翻涌,又失血過多,你再不把她抱過來,不多片刻便是我也無能為力了。」
果然,床上仿若失魂的他抱著煙寒瞬間便來到了木桶前,彥輕笑著自己有幸能看到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男子如此失魂落魄的一面,便伸手要去接過御曄磔懷中的女子,誰知他竟抱的更緊,躲了開去,他不禁笑出了聲,「不過是要把她放藥桶中解她身上媚毒,你緊張什麼。」
御曄磔瞟他一眼沒說話。彥不禁一愣,忍不住又看了看那昏迷中的煙寒,心驚著,到底是怎樣的女子,竟能得北御國君主這般不舍和疼惜。
這多看煙寒的兩眼,下一瞬就讓彥後悔了。御曄磔抱緊了懷中人,冷聲道︰「你出去。」
呵,真夠霸道的,別人看兩眼都不行,當真寶貝!彥收回目光,平靜的轉過身,打開門之前,他不禁揶揄道︰「別忘了把她衣衫褪盡才可浸泡,要不然身上傷口可長不好了。」
屏風後,修長的身體僵了一下,飄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我知道。」
斑駁的竹影搖曳,清風明月,寧靜而美好,柔柔的白光溜進竹屋里,灑落在氤氳著藥霧中的人兒身上,御曄磔雙手撐在桶沿上,目光痴痴地望著浸潤在藥液里的人兒,月光下,昏迷的她,白希的臉龐,優美的脖頸,如玉般美麗溫潤,像月下仙子,只一眼便讓他甘願臣服,然而想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心中漫上一陣陣的疼痛。
傾身攬過她的腦袋,昏迷著的臉龐便順從的貼靠在他的胸口上,御曄磔吻了吻她的發頂,聲音含著心疼,有點飄渺,卻堅定的仿若誓言,「煙兒,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了。」
水煙寒在筱芷放信號彈後失蹤,不過是一個多時辰後,整個水國國大街小巷便都是尋人的侍衛。
從欣喜的趕來要接筱芷和煙寒回宮到見到筱芷不見煙寒,最後,听筱芷顫聲說煙寒失蹤了,水續贏感覺整個人猶如從天上活活的摔進了地獄。
在跟隨的侍衛眼中,他似乎瘋了,瘋了般的見到白衣白裙的女子便沖上去抓住,而他自己也覺的自己是瘋了。
煙寒不見了!
整個腦子里只有這麼一句話盤旋著,像是一根拳頭般粗的繩子扼住了喉嚨一般,他不敢想看不見的那般如玉的人兒會遭遇到什麼!他只知道找,找遍所有穿白衣的女子!
「啊!!」
又是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在大街上傳開。
水續贏冷冷的看著女子陌生的容顏,喃喃道︰「不是,不是……」
那被抓住的女子大叫著甩開他的手,跑開,嘴里還一路叫著瘋子。
「贏哥哥,你冷靜點!」
水續贏愣愣的回身低頭看了一眼忽然拽住他衣袖的手,順著那手看到了滿臉淚水的筱芷。
「贏哥哥,你不要這樣!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煙兒,對不起……對不起,別這樣……」
筱芷緊緊的抓住水續贏的手臂,痛哭出聲,心里悔恨著不該讓煙寒一個人在樹下等。
忽然一只手狠狠的掰開了她抓住那白色衣袖的手,筱芷驚愣的抬頭就撞上那水續贏冷冷的眼神,噬骨的寒。
他道︰「為什麼在我面前哭?煙兒現如今下落不明,把她丟在一邊不管的你又有什麼資格哭,你為什麼沒照顧好她!」,一字一頓,就如數把尖刀齊齊的刺進心窩,筱芷慘白著臉色,幾乎忍不住要跌倒,水續贏最後一句幾乎是怒吼出來的話終于讓她承受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抬頭已看不到剛才的冷聲對待自己的人,筱芷坐在地上雙臂抱膝,身體瑟瑟發抖,沒有照顧好煙寒,是她的錯,她甘願接受任何懲罰,而他剛才的聲音那麼冷,看向她的眼楮里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柔,全是恨恨的寒意,他是她心里了唯一的人啊,所愛之人啊!他冰冷的話語比世間最殘酷的刑罰還要讓她痛苦!
一顆少女的心被所愛之人冰冷陰沉的話傷的支離破碎,筱芷再也抑制不住心痛的抬手捂住臉龐痛哭失聲,淒冷、絕望、無助的哭聲回蕩在冰冷的黑夜長街上空。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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