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斗至後半夜,東方嵐精神不振,直嘆道︰「年紀大了,精神不足,二叔,是否可睡你腿枕?」往旁邊一看,就見宇文清雙腿盤著,臉觸在稻草上,撅的老高。♀「這你也睡的著?」東方嵐有些不敢置信,宇文清可以用那種奇異的姿勢睡覺,硬是把她撥正靠著自己,睡了沒多久,宇文清起來,她的脖子有點不對勁,左右的動了幾下, 嚓 嚓響。
「我的娘呀,怎麼就睡著了呢?太不可思議了。」
「就是說。」
「嫂子你睡了幾發?」
「一點也沒,本來還指望睡某人的腿枕,哪曉得某人先睡了個倒地。」
宇文清有些不好意思,「我年紀輕,覺多。」
「不都是說年輕體壯麼。」
「嫂子你不知道,我這是羞澀體質,時間一到,非用被子卷起來才能睡的溫暖,如果嫂子不介意,盡管做我的被子。」宇文清輕輕的倒在東方嵐肩上,被她用手推開。
「少把你那個腦袋往我肩上靠。」
「那這樣好了,嫂子你往我肩上靠,我不像你,我不介意。」宇文清把東方嵐的頭按倒在自己肩膀上,「嫂子有沒有感覺特舒服,特有安全感。」
「沒有,就是感到一把骨頭。」
東方嵐微微合眼,至少挨到黎明,她實在太困,和宇文清說了幾句,就直接倒在她肩上睡著了。宇文清後來捉弄了她幾次,見沒有反應,才知道她是真累壞了,一直在那死撐著,把東方嵐放在地上,把靈堂的門關了,反正現在沒人進來,這樣可以擋著些蚊蟲。又坐到原來的位置,抱著東方嵐,讓她睡在自己懷里。
兩人獨處,讓宇文清感覺很幸福。
雖然在後面還放著棺木,宇文清與東方慶打招呼,「親家公伯父,你會不會讓嫂子喜歡我?你放心在你面前,我絕對不會貪小便宜偷親嫂子的,不過親額頭怎麼能算親呢,是不是?」她頭一低,在東方嵐額頭上踫到了一下,一下不過癮,又多偷親了兩下,好在東方嵐沒有醒,做了壞事沒有被發現,宇文清捂著嘴偷笑了會兒。
到了黎明,外頭有腳步響動,宇文清推醒東方嵐,「嫂子醒醒。」
「不早了嗎?」
「是,天快亮了。」
東方嵐伸著懶腰,道︰「辛苦你了,守了一夜。」
「這有什麼,我早說過,為你做事,義不容辭。」
「是麼,多謝。不過我勸你還是去洗把臉為好,臉上有兩個黑眼圈真的很難看。」
「黑眼圈,有黑眼圈了嗎?」宇文清轉過身去,模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往臉上照了照,這個資深的黑眼圈,讓愛美的她還有活路嗎?她站起來道︰「嫂子,我先去了。」刷的一下消失在東方嵐的視線里。
東方嵐在身後笑,「這才看出有點像女孩子。」
過不久,韋伯過來報告說尚書府派宇文羽過來幫忙。「大小姐,是否將宇文公子請來這里。」
「不用,你讓他先在客廳等著,問他可用過早飯,我先洗把臉再說。」
「是。」
韋伯先去了,與宇文羽招呼過。
「宇文公子,我家大小姐問您是否用過早飯?」
「嗯,是吃了來的。大少女乃女乃何在?」
「大小姐馬上過來。」
「那就好,你先去忙,我在這等著就是。」
韋伯出去讓人端茶過來,不過宇文羽沒遇上東方嵐,倒先踫著了柳月華,柳月華從外頭走過,見客廳有人就進來瞧了瞧,覺得那人有些面熟就上來聞訊了。♀
「公子。」
宇文羽認了柳月華半天,才叫道︰「柳公子?」
「正是,你是宇文公子,都不大認得出了。這些年,都沒怎麼見過面,你是否還在尚書府?」
宇文羽回說︰「還在,已慢慢接管我父親的職位,柳公子呢?這一向都過的不錯吧。」
柳月華在宇文羽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還行,家里的生意已慢慢上手,這次接到姑媽的書信,說是姑父去了,過來幫忙,你呢?」
「我家老爺派我過來,怕大少女乃女乃一人忙不過來。」
兩人交談了數語,柳月華又想起當年兩人為東方嵐爭風吃醋之事,笑著說︰「十年前,我們為著表妹之故,彼此看不順眼,沒想到現在還能像老朋友一樣坐下來相談。我離開之後,你與表妹可有進展?」
「我哪配得上大少女乃女乃,這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想太多,那時真年輕,什麼都敢想。」
「她沒答應你?」
宇文羽道︰「沒有。我想大少女乃女乃可能喜歡的是公子你吧。」
柳月華心里升騰出一些希望,這麼多年了,他唯一放不下的也是這件事,當時他成婚是迫不得已,家里父母以死相逼,只是還有一些不放心,「這麼多年,她就沒有再找個人?」
「說的容易,尚書府門規森嚴,誰有機會接觸大少女乃女乃。」
「可惜了。我看著二公子與表妹親近,還以為他們有關聯。」
宇文羽笑說︰「連你也相信這些,其實是沒有的事,我們二少爺是尊重大少女乃女乃,和小時候沒有差別,若說你想的那些事,那是一次也沒有的,我們府里的夫人鬧了好多回,結果呢,不過是瞎操心。」
「照你這樣說來,表妹真個兒沒有喜歡的人?」
「是,我看著有些像。」
柳月華把話題轉了轉,開著玩笑說︰「那麼我還是有些機會的嘍,現在改嫁之風,已沒以前那麼嚴謹,皇上體恤寡婦失業的艱難,都說有好姻緣要擇木而棲,我听聞你們府里二公子已在選親,將來二少女乃女乃進門,表妹豈不艱難,宇文公子你說,若我想娶表妹,她是否會答應?」
宇文羽心說︰「天真。」
他笑道︰「柳公子是什麼樣的人物,我怎麼敢對此事輕易做評判,只要柳夫人那里無話可說,公子豈不是有了一半的機會,再問問大少女乃女乃,若她同意時,就有了九成把握,我想再求求我們老爺大概沒有不成的吧。」
「是嗎,你也認為我有機會?」
「這個,我實在不敢說,萬事皆有可能。」
柳月華滿心喜悅,他想著若真能這樣,也是美事一件,讓東方嵐當妻子,家里肯定不會答應,楊青也不會同意,且東方嵐又是二嫁,少不得身份上吃些虧,做個妾也是好的。
他們彼此又都有情意,此次再相聚,豈不是上天要兩人相合的美意?這樣自忖著,本來並無十分希望的事,倒讓他想的可成了。他滿面微笑,不曾留意東方嵐已經到來。
「宇文公子你也來了。」
宇文羽起身,道︰「大少女乃女乃,小的奉老爺之命,特來幫襯,大少女乃女乃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小的。」
「替我謝過爹。」
「是,小的會回大少女乃女乃的話。」他比以前恭敬的多,也無了那些痴心妄想,人總是會長大的,會明白自己所處的階級,是一輩子也無法超越的,這樣的宇文羽有了很多的心安和平靜,他已三十好幾,是該抓住青春的尾巴娶一房媳婦兒了,听說二少爺的丫頭那個叫小憐的對自己有意思,回去時要不要去看看她?
「今日賓客眾多,你就負責接待。」
「是。」
「其余我會吩咐韋伯,讓他做好安排,使你做事不會礙手礙腳。」
「多謝大少女乃女乃體恤,那小的就去問過韋伯。」他先出去了,客廳里留下柳月華,他和宇文羽談過一席話,自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和東方嵐再續前緣,因此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東方嵐道︰「表哥怎麼在這里。」
「我剛看見宇文公子,就進來打個招呼。」
「是喲,你們也有許多日子不見了。」她問,「吃過早飯沒有?」
「還沒。」
「那就叫上表嫂,小隻果大石頭一起用,我去喊二叔。」
柳月華心里剛升起希望,可是東方嵐的話瞬間把他打回了地面,看來娶東方嵐之事,還是緩緩圖之才好。
他笑道︰「好,我去喊小隻果大石頭他們。」
兩人分開行動,不一會兒齊聚客廳。楊青打量了一下屋里,只見添了個位陌生的少爺,問道︰「姑媽何在?」
東方嵐道︰「娘她傷心過度,暫時不想見客,你原諒她吧,我讓韋伯把早飯端她屋里去了,表哥表嫂,小隻果大石頭你們坐。」眾人坐下,她介紹宇文清,「這是我二叔。」
楊青笑說︰「真年輕。」
東方嵐指楊青道︰「二叔,這是我表嫂,旁邊的是我表哥,這是我小佷子大石頭,這是我小佷女小隻果。」柳隻果低著頭,不時偷瞄宇文清,宇文清十分無語,她的魅力難道只對小小只有影響?
她道︰「我也隨嫂子叫了,表哥表嫂大石頭小隻果,我是宇文清。
大家彼此介紹一番,韋伯讓人把早飯端上桌,一桌人享用。東方嵐問道︰「娘的可端過去了?」
韋伯回說︰「夫人說沒什麼胃口,讓放著。」
「老年失伴,對她創傷一定很大。我們應該常常過來陪她說話,替她解除寂寞。」柳月華邊吃邊道。
東方嵐道︰「是。」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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