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一邊看著,一邊眼淚就「撲撲撲」地從銀盆般的臉龐上掉下來。說真的,她的心中並沒有一點兒怪杕杜的意思。她自已也知道,身為玉門守護神的她已是太過失職了。特別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新興王朝才剛復立,有很多可能存在的暗流在某些不為人知處涌動。
反正不管怎麼說,不論是作為她邯鄲的朋友還是玉門的扶政大臣,又或是雪昭國的下一任國王,他都有這個權利做這件事情。
拿著信箋,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悲哀而清冽入冰︰邯鄲,你這是怎麼了?你忘了你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了嗎?難道,你真的要將它的含義貫徹你的生命,從此烙上「悲劇」的記號嗎?
不想則以,一旦念及「邯鄲」這個名字的來由,就好似心被一把麥芒尖的金絲錐子怵然捅上血肉,痛遍整張神經網。
不禁戰栗了一下,待緩過勁來,邯鄲就目光清澈地對上老國王睿智含笑的眼神,說︰「舅父,懺愧的話塞雅就不再說了。從今天起,塞雅會擔負起自己的責任。只是,」邯鄲的瞳仁滑過一瞬的烏雲,「只是,可不可以不要讓我穿上那件‘望仙裙’?」邯鄲祈求地說。
老國王聞言瞳孔收縮了些,顯得瞳仁的顏色更深了些——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仍是很平和慈祥的樣子,舉起右手在邯鄲的肩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抿著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福祿,去將我東南偏殿的「陽瑞」群取來」……
‘
話說到這兒,你該知道方才河岸邊的那名女子是誰了吧?是的,恭喜你答對了!就是邯鄲!
邯鄲從杜府出來後,就徑直往西走去。在河岸邊一棵柳樹下站定後,喧鬧的人群也立即安靜下來默默地退到了城西偏街。所以這才出現了我們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