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昱抬起頭,手覆上喬汐放在長椅上的手,柔聲道︰「小希。請使用訪問本站。」
喬汐心中一驚,猛地把手抽出,站起身就要走。
霍昱拉住她的手腕,冷冰冰的玉鐲刺痛了他的心,而更讓他痛的,是她絕決的態度。
喬汐的臉色也瞬間冷下來︰「放手。」
「小希,」他不肯放開,緊盯著他,眼神里涌動著一種東西,喬汐不懂,也不想懂。
「如果,如果重新開始,我願意為你改變,你還會……」
「人生沒有如果。」喬汐冷聲打斷他,眼底是令人心顫的冰冷。
這樣的神情他認識她的這些年從未見過,只有在那個男人身上體會過,難道說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真的會變得相似?
不,他不想讓她變成那樣!
「可你也不愛他!」霍昱大聲說,「小希,你不愛他,我可以幫你的,只要你說——」
他站起身來靠近她,越來越近,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大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臂,開始急促地呼吸。
喬汐皺著眉,緊張地一步步後退,他卻緊逼而進。
不應該一個人來這里的,喬汐心中後悔。
眼見霍昱低下頭來,她另一只手剛要抬起,想給他一個巴掌讓他醒醒神,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風,在晃過神來的時候,霍昱已經被人踢飛三米多遠,捂著肚子一咳,嘴角竟流出血來,可見來人用力之大。
喬汐的肩頭被握住,熟悉的體息包圍住她,紀承安清冷的聲音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怎麼樣?」他握起她的手,細膩白皙的手腕被箍出一圈青紫色於痕,在月光的映照下,反而有一種凌虐的美。
紀承安用手蓋住那條瘀痕,眉頭緊鎖著,帶著怒意的墨瞳看著坐在地下的霍昱。
他憤怒的上前一步,喬汐伸手攔住他︰「算了,走吧。」
這樣的場合,與人起了沖突還是不好的,尤其紀承安又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于他不利。
紀承安看著她點了點頭,摟住她的腰轉身就要離去。
「紀承安,你的愛,你這個人,遲早會害死她的。」霍昱在他們身後低喘著慢慢說。
紀承安止了步,有郁色在眉間旋轉。
喬汐半轉過頭,聲音是自己都不熟悉的冷絕︰「我心甘情願,霍昱,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會站在他身邊,至于其他的事情,你管不了,更管不著,希望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說罷挽著紀承安的手臂走開了。
夜風習習,帶著涼意吹向他,霍昱的臉像是融入到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擦了擦嘴角的血,卻一點都不覺得月復中痛,那些痛楚全集中在胸腔里,一顆心仿若都掏空了,沒有支持血液的來源,全身都失了力。
明明已經在黑暗中了,為什麼還有苦力掙扎,心中的空虛漸漸放大,像是要把那隱秘處的唯一光芒都吞噬掉,只漸漸墮入地獄深淵。
「那個女人,你最好離遠些。」一個人蹲在他面前,嘴里說著威脅的話語。
沉默片刻,霍昱發出一聲自嘲的氣聲,「就算我不靠近她,她對我也是避而不及不是麼。」
「你知道便好。」
「你最好也離她遠些。」霍昱抬起頭,看向那張英俊逼人的年輕男人的面孔。
漾笑笑,「放心,我現在是她的貼身保鏢,當然完事以她為先,你,也是我要防的對象。」他真起身,拍了拍衣服,嘴角一扯,「記得我的話。」
雙手插兜,慢悠悠的離開,漸漸隱入那片黑暗。
「我也想……」有聲音在黑暗中低喃,「我何嘗不想忘記……」但愛入骨髓,舍不去,忘不了,整顆心剖出來也無濟于事,因為,早已融入身體,無法抹去。
「人生……為什麼不能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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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會大廳的時候,喬汐才舒口氣。
真沒想到會遇到霍昱,而很顯然的,某人不太高興。
大廳的正南方向有一群西裝筆挺的音樂人,大提琴小提琴各式樂器,奏起優美而緩和的音樂,暗暗舒緩人心,讓這氣氛緊繃的宴會都祥和起來。
都說音樂是治愈人心的良藥,果不其然。
紀承安與喬汐走進去的時候音樂剛好響起,周圍的男女都應聲相立,慢慢舞動,喬汐自然而然的攀上紀承安的肩膀,隨波而動。
紀承安的眼眸沉了沉,沒有拒絕。
耳邊響著音樂,沉默卻在兩人之間流動。
「那個人……是我表哥。」還是喬汐先開了口,「我不知道他怎麼會來的。」
「在這里要小心,」紀承安看著她,「不要一個人單獨去地方,跟著你的人呢?」
看來他並不怪她,喬汐心下稍安。
「你是說漾?」
「嗯。」
喬汐這才發覺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漾不知什麼時候不見得,她去衛生間的時候他還跟在身後,當時她還囧了一下,出門的時候也看到他等在門外,但因為他一直無聲無息的,喬汐一直以為他在自己身邊,所以才會去外面的。
直到遇到霍昱,漾都沒有出現,故意的麼?
喬汐的視線越過人群,看向遠處在桌上侃侃而談的紀承禹,微微蹙眉。
是他故意的,抑或霍昱就是他故意找來,然後讓紀承安看到的?
如果她對霍昱有情意,她不拒絕霍昱,紀承安來看到的是否會是一場男歡女愛的場景?
好深的心思!
喬汐氣結于心,憤恨的咬了咬下唇。
紀承安不明就里,手下稍稍用力握了握她,「怎麼了?」
喬汐心頭一震,她最擅長的就是控制情緒,迅速壓下心思,抬起頭對他綻開笑顏︰「沒什麼,擔心你生氣嘛。」
紀承安聞言心里稍安,垂下眸子,聲音低柔,「不會。」
喬汐笑笑。
無論怎樣,紀承禹都是他的大哥,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她還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就是失了先機。
心中又暗嘆一聲,這外有力敵,內有猛虎,她真有點吃不消。
突然想起來,那個什麼伯爵戴麗亞是怎麼回事,他還有這麼個暗戀者?!
正待要問,音樂的高|潮響起,男女舞動紛亂,一個轉身喬汐被外力扯開,竟然被另外一個人摟入懷中,原來這舞竟然是可以交換女伴的,站穩之後喬汐抬起頭,眼神正好落入一雙異色的氤氳妖瞳之中,心中一震,竟一下失了方寸。
唐牧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淡淡的,讓人捉模不透的神色。
「小姐貴姓?」
唐牧的面目偏歐洲,身材更是,不同于亞洲人的偉岸,歐洲的體格更為健碩,遠觀還好,近距離接觸之後才發現這人高她不止一頭,要知道她本身不矮,還穿了高跟鞋。
喬汐掙了掙,那人不松手,這樣的場合自然不能起了沖突,更何況她也不想為紀家惹麻煩,只好由他握著,听聞他的話,她才答︰「喬。」
心里暗暗著急,不知道這換舞伴的音樂何時再起,不然怎麼回紀承安旁邊,當下想轉過頭看。
「喬小姐好手段呢。」
「什麼?」條件反射的轉過頭,唐牧正低頭看著她,妖瞳里一片清冷,不同于紀承安的清冷,唐牧的冷更傾向于寒,那種帶著藍紫色的徹骨之寒。
那種妖詭的眼神,像是一根細小尖利的銀針,泛著冰冷的銀光,微微刺入你的心髒,瞬時斃命。
即使他面上笑的和熙,仍遮不住那股子寒意,不寒而栗的殺意直擊面來。
喬汐身子一哆嗦,想往後退,卻被他握住無法動作。
唐牧感受到她的神色,妖異的雙眸眯了眯,長長的睫毛一垂,眼瞳里略有一絲玩味。
能看透他?呵呵……
「你和戴麗亞見過面了?」唐牧帶著她轉了一個圈,喬汐看到阿一在舞池里與一個女伴跳舞,紀承安坐在舞池邊雙腿交疊的看著他們。
看來,阿一接過了和唐牧交換的那個女伴,畢竟紀承安還是不願與他人接觸的。
听到這個名字喬汐好奇起來,微笑起來,「你認識她?」
唐牧漫不經心的的笑著,眼底仍舊是看不清的詭譎,「她深愛紀二少許久,你是他的未婚妻,她怎麼可能不來找你?」
喬汐有些驚訝,「所有人都知道?」
「自然,」唐牧眼波撇向紀承安,隨即移到她身上,「在紀二少沒有出席這樣的宴會之前,大家對他最大的印象,就是這位伯爵對他的深愛,據說是在紀家的一次宴會偶然相見,那時戴麗亞伯爵才十六歲,至此傾心,但奈何佳人有意,流水無情呢,紀家還有一部分生意都是戴麗亞伯爵免費支持的,真可謂是深情。」
「哦,那她可真是個好人。」喬汐對他言語中透露的深意不做評價,只是說出個很正當的回應。
唐牧的話很簡單,就是紀承安有一個願意為他付出家族產業的暗戀者,相對于喬汐的身份,自然戴麗亞能夠帶給紀家更多,只是,他又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
雖然笑著,卻滿是刺探,所以喬汐不願多說,多說便是錯。
「好人麼?」唐牧淡淡道,「喬小姐認為她是好人?」
「難道你覺得她不是?」喬汐挑挑眉,白白把錢送個紀家呢,難道不是,哦,對于他可能不是。
唐牧神色不明的舒緩眉角,「當然,那種女人,喬小姐還不知道吧,紀承禹曾經帶紀二少去過一些小型的宴會,而接近了紀二少的女人最後……」唐牧優雅的摟住她的腰,她也隨著音樂身子後仰,露出修長白皙的頸項,倒影的余光中,看到在角落里神色不明的戴麗亞,心中一顫。
起身,轉圈,雙手交握,「最後怎麼了?」她的聲音略微急促。
他低下頭,臉離她很近,甚至她可以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淡淡冷香,有些惑人,有些迷心。
「她們……都出了意外,死了。」他虛抱住她,「所以,喬小姐要小心吶,也許紀二少還未參加我那可憐夫人的奠堂,我就先要為你送一束花了,那可真真是可惜……」
身子一顫,差點站立不穩,男子的大手握住她的腰,滿意的看向她煞白的臉。
不過爾爾嘛。
那些人……都死了嗎?
喬汐咬了咬下唇,迅速的緩過神,就算真的會死,她也會拉個墊背的,更何況,也不可全信面前這人的一面之詞。
喬汐抬起頭,看著那雙異色雙眸,竟然展顏一笑,「這種事當然不會發生,算命的說我能活到八十多呢。」
唐牧居高臨下的的望著她,冷寒的雙眸中掠過一絲驚異,但隨即就壓了下去,優美弧度的薄唇微勾,「鬼神之說不可信。」
「唐先生是中國人怎麼會不信?」
「誰跟你說,我是東方人?」
「什麼?」喬汐詫異的開口。
唐牧長臂一伸,喬汐轉了一個圈,卻不偏不移的正好落入他的懷里,他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聲音輕柔,連氣息都帶著曖昧︰「無論如何,喬小姐若是不願呆了,來我這,我隨時歡迎。」
額,這是赤|果果的勾引吧。
就算唐家和紀家不和,也沒有必要這麼明目張膽的說這話吧。
音樂再次響起高|潮,在悅耳的音律中,唐牧慢慢放開她,很快,便有一人拉住她的手,幾個轉身之際便移到舞池邊緣。
漾很快的放開手,琥珀色的眼眸盯著她,「喬小姐可還好?是我大意了,回去之後盡可以處置我。」
喬汐回過神,看到唐牧也離開舞池,慢慢走向一角。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安撫了一下漾,喬汐慢慢走向紀承安。
紀承安一手拉過她,將她摟入懷中,喬汐坐在他的腿上,臉上有些發熱,身子掙了掙,最後還是任由他了。
她的紀大人,可從來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怎麼樣?」他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一時沒察覺就失了先機。
喬汐抬起頭,安慰的答︰「我沒事。」
紀承安蹙眉,有些不安的握著她的手腕。
喬汐伸手在他的眉間一按,「別皺眉,不好看了都,我沒事,那人就說了些不著四六的話。」
紀承安神色一頓,「他說什麼了?」
想了想,她還是老實說︰「戴麗亞。」
紀承安漆黑的雙眸暗沉,玉白的面目毫無表情,握著她的手腕,慢慢揉了揉那圈青紫瘀痕,低低說了句︰「別擔心,我會處理。」
喬汐一僵,望著他的臉有些心顫,紀承安這樣的表情她只見過兩次,一次是她在市說要分手,一次就是他抓到她的時候。
他在發怒,她知道的。
她的手慢慢撫向他的臉,指月復微微撫模那細膩涼滑的肌膚,紀承安一愣,有些迷茫的看著她。
喬汐笑得很溫柔,「我很好,真的,你看。」說完展顏一笑。
紀承安冷煞的表情漸漸緩和,握住她的手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喬汐實在扛不住周圍不斷打量的視線,便站起身拉他,「去大哥那里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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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三天的商會今天剛剛結束第一天,喬汐就覺得身體疲憊的不得了。
房間是特別為他們準備的,一應俱全,包括在床頭上各式各樣的情|愛用具,喬汐黑線的看了一會,然後把它們都藏起來了。
還好紀承安和他大哥走了,沒看見這些,否則說不一定會認為她有「某種需求」呢。
洗了澡之後,喬汐穿著睡裙躺在床上,一時也睡不著。
今天所聞所見對她來說實在沖擊太大,那樣的世界,那樣的人。
閉上眼腦子不禁浮起那雙金銀妖瞳,她長到現在,論她的長相身材,愛戀與傾慕的眼神她看過許多,但那個人的眼神里,只有玩味和涉獵的感覺。
嘴里說著曖昧的話語,眼神里透出的只有輕蔑,那些話應該是故意說給紀承安和他大哥的听的,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公然挑釁?
雖說兩家是宿敵,但這樣的方式未免下層了些。
而且還對她做出那樣的邀請,恐怕連交換舞伴都是故意而為之。
要麼是唐牧這個人太過狂妄自大,要麼他就是別有心機。
睜開眼,喬汐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里這個人遠一些,最好剩下的兩天不要再遇見,那個人太過危險,不是她能夠抗衡的。
至于霍昱,她選擇無視。
對于無法回應的感情,她只能如此,更何況,她不想讓紀承安有所介懷。
迷迷糊糊之間喬汐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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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我們被算計了。」紀承禹對紀承安道,「從一開始,東南亞的事情就是為我們紀家設的局,這個唐牧,該死的!」
紀承安慢慢合上書,神色清淡,「地方呢?」
郁悶的坐下,紀承禹呼口氣,「地方已經是我們的了,但現在早就讓東南亞的那些警|察盯著,現今不能有動作,但那批貨必須經過那里,我們這次是真的被算計了。」說罷重重的嘆口氣。
這次紀家和唐家在東南亞的主要沖突便是爭取那塊地,那里就相當于交通要道,四方交易都要經過那里,他們爭得便是其中之一。
犧牲了大批人馬和槍火,甚至讓紀承安避開的驚險戰役,竟然是唐牧與巴爾的一場交易,最後沒想到巴爾死了,他們也落了馬。
那批貨必須在兩個月內送到,否則他們會損失三分之一的資產,而如果真的這樣,不僅僅是在這行他們的地位會變動,那些虎視眈眈的分家也會蠢蠢欲動的來分一杯羹。
「事情並不是沒有轉機。」紀承安意味深長的說。
「什麼?」
「科姆。」
科姆,東南亞第二大毒梟,長年被巴爾的勢力壓居第二,在半年之前將自己唯一的愛女嫁給了唐牧,即使唐牧有著「克妻」的名號,之前死了五位夫人,但在科姆女兒的要求下,還是將她嫁給了他,唐家一時風光無限,甚至有超越紀家的勢頭,這才讓紀承禹不得不鋌而走險,與唐牧起了沖突,勢必將那塊地得到。
「巴爾的死與他少不了關系。」紀承禹皺著眉,冷峻的臉上滿是郁色,「雖說巴爾的死外面傳是被當地警|察抓捕,但以巴爾這麼多年的經營怎麼可能,听說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手下大部分的財產也不翼而飛,其中之事可想而知,無論如何,唐牧這次可真算是漁翁得利。」
「不見得,」紀承安沉靜道,「科姆與唐牧的合作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科姆的女兒,現在他的女兒不明不白的死在唐家,就算兩人合作,也會生了間隙,我們去找科姆談,不是不可以。」
紀承禹沉吟片刻,「事實上,唐牧剛剛找我說他願意幫我們,只是他有一個條件。」
紀承安緩緩抬起眉目。
「那個條件,是你。」
「承安,唐牧是沖你來的。」
—————我是如果在這里停下估計就被大家打死的分割線————————————————
「事情就是這樣。」紀承禹的手指彈了彈木質的扶手,悶聲的木質聲音響了倆下,片刻之後,面前的女人仍舊沒有反應。
被嚇到了?
好一會,喬汐才消化掉他說的話,昏昏沉沉的腦子有些發懵,所以說,這哥們大晚上把自己弄起來就是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簡而言之就是唐牧設計了他們紀家,現在他們進入兩難之地了,s?
「你剛剛說唐牧,唔,是叫這個名字吧,他說幫你?怎麼可能,明明是他設計你們的。」她是不是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紀承禹看著喬汐,抿了抿唇角,「唐牧這個人,雖說陰毒,但有一點,他從不食言,這點雖說應該算是大忌,但他確實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的條件,是關于我的?」喬汐的腦子轉了轉,有些奇怪,按理說她和唐牧今天才見面,而這個局早就設了半年之久,怎麼可能呢?
半年之前,她和紀承安還沒見面呢。
紀承禹看著喬汐,心思不斷翻轉。
他的弟弟從小就不願與人交往,甚至到了不願與人有肢體接觸的潔癖狀態。
而面前的女人,卻能夠輕易打破他的禁忌,走入他的生活,本以為承安不過是玩玩,就算帶回來,也不過是相陪罷了。
但從承安對他說願意介入家族事務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這個女人對承安的重要性。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承安有多麼厭惡那些齷齪的事情了。
她,憑什麼?
「如果我讓你離開承安呢?」淡淡的橘光下,面前的女子柔美的面目清麗逼人,眼波流轉之間雖是明媚,但亦非絕色,這樣的人,憑什麼能夠讓他的弟弟如此傾心?
喬汐轉了轉眼楮,歪著頭半響說了句︰「你不是要給我錢吧?」
哦湊,傳說中用錢收買人的狗血橋段,老套而有效著。
「如果我給,你接受嗎?」紀承禹冷冷道,神色未變。
喬汐哈了一聲,一只手撐著下頜,挑了挑眉,好笑的看著他,「那就要看你的出的價格了。」
呵,女人。
紀承禹在心中微嗤,但又有著為紀承安的不平,听她這樣說,一時不知道是輕松,還是不高興。
「你要多少?」
「這個嘛,」喬汐很慢很慢的說︰「我用你出價格的三倍給你,讓你別再管我和紀承安的事情,你接受嗎?」
紀承禹聞言一愣,「你出?」
「紀承安出。」
紀承禹黑線。
還未等他說話,喬汐繼續道︰「我知道你並不看好我,話說,霍昱是你引來的對嗎?」
對面女人清淡的眼神飄來,竟然讓他心中微顫。
很冷靜很聰明的女人,會審時度勢,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突然有些明白承安選擇她的原因。
「我理解你的顧慮,對于你來說,你心愛弟弟要娶的妻子,既無法為家族帶來利益,又是個感情不清的女人,無論怎麼樣,我不會是第一選擇。所以你拿霍昱試探我,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原諒。」喬汐的臉色冷下來,美目看著紀承禹,「既然不知道我和他的事,必然都將我調查清楚了,所以你應該明白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就是他,這樣的試探,很冒犯。」
紀承禹聞言微微垂頭。
「至于你說要我離開紀承安,」喬汐吸口氣,「其一,你的意見左右不了紀承安,其二,你認為我舊情未了,或許是看上錢財,所以才來找我對吧。」
說到這喬汐都想靠一聲,姑女乃女乃當初可是把紀承安當個瘟神一樣避著,她要是看上錢了早就順點東西跑路了,還用等到現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如果紀承安讓我離開,我二話不說,馬上走,他如果沒說這話,大哥你就不用操心了。」說罷堵著一肚子氣站起來就要離開。
開玩笑,親也親了,上也上了,干完說不要了,真以為她是免費的啊!
今天什麼日子啊,她是不是沒看黃歷,今天不宜出行吧?!
「等等。」紀承禹叫住她,也站起身,看著她慢慢說了句︰「我為我剛剛的話和對你做的事情道歉。」
咦?
「你說的沒錯,我是調查過你,但我家特殊,請你諒解,雖說對你試探之事過分了,但我並不後悔。」
喬汐冷哼一聲。
紀承禹也不在意,「經過今日之事,我可以相信你對承安的心,所以請你原諒我之前的諸事所為。」
不會吧,這麼簡單就通過了?!幸福來的太快,喬汐有點接不住……
或許是她臉上的驚訝太過明顯,紀承禹也尷尬的說︰「我的妻子曾經對我說,判斷一個人是否愛一個人,從細節便可以看出。除了你剛剛的話,今晚你替承安擋酒的時候我便知道,你對他是真心,但萬事無絕對,所以才有今日之事。」
喬汐看了看他,過一會發現紀承禹冷峻的面目上滿是尷尬之色,看來很不擅長做這樣的事情,恐怕也是為了紀承安才如此。
他們都是為了紀承安,又何必心生怨懟。
「我接受。」喬汐看著他說,「我接受你的道歉,大哥。」說罷笑了笑。
紀承禹也吐口氣,伸手請她再坐。
喬汐看著他,發現紀承禹神色並未輕松多少,果然,紀承禹飲了口茶才說︰「我剛剛說唐牧承諾幫我們,但是有一個條件。」
他緊盯著喬汐,一字一句的說︰「這個條件,不僅關于承安,還有你。」
喬汐心開始有些急促的跳起來,難道,是要她?
怎麼可能,可聯系起今天他對她說的話,也不無可能。
「是什麼?」
「唐牧說要送來一個人。」
喬汐一怔。
紀承禹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唐牧說要讓他的表妹嫁給承安做妻子,這就是他的條件。」
唯一的條件,唯一拯救紀家的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月光下de阿波羅的手榴彈,砸的我不好意思不更新……雖然慢了點,捂臉
nd我也扔下一顆炸彈抱頭遁走……
第一次寫關于這類的,也不知道怎麼樣,希望大家冒個泡給我點鼓勵啥的哈,板磚我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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