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餐館,我坐到了熟悉的位置,靠窗,不易被人打擾的地方。
「老板,六瓶啤酒。」我道。
六瓶,卻是我的極限。
結婚兩年來,我再也沒有喝過酒,我並不喜歡酒的味道,在胃里有種得快要燒穿的感覺。
可是現在,我想如果胃疼得快要燒穿的話,心是不是不會那麼疼?是不是會因此疼得少一分?
「你的酒。」服務員笑眯眯地把酒放在我的桌子上道,我拿過一瓶,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跟印象中那種灼燒的感覺果然是一樣的。
可是,心卻沒有疼得輕一分。
我側過臉看向對面的night,club的二樓,那個我遇見穆然的地方。
無意間竟然發現,穆然那段時間談生意的時候坐的VIP房間竟然剛好對準我這個角度。
雖然是玻璃窗,可是我卻看不到里面。
其實像我這樣酒齡的人,是不配去VIP陪酒的。
但是領事同情我,她知道我缺錢,她冒著被開除的危險,把我安排到VIP,听說VIP的客戶都很大方。
于是我有機會見到穆然,那個對我來說原本只會出現在報紙雜志上的人物,那個基本上成為商業跟磚石王老五的代名詞的單身女人幻想的對象。
在一群人中,他隨意慵懶地坐在那里,魅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笑容,整個人坐在那里特別地出眾,他是那樣的好看,那樣地安靜。
我和一排的女子靜靜站在那里由他們挑,我看到他目光瞥過我的時候閃過一絲情緒,眉頭輕輕蹙了一下。
和我們一起進來的女子都告訴過我,里面都是大人物,什麼樣的美女都見過,所以扮清純總是好的。
我還想像個正常的大學生一樣生活,所以為了不讓任何人看出我的本來模樣,我故意的濃妝艷抹,應該讓他倒盡了胃口。
那一刻,我突然很害怕他叫人把我趕出去。
但是他涵養極好,俊逸的臉上在琉璃般的流動燈光里輕輕微笑,我想到了一種極其美麗的話,罌粟花,又叫彼岸之花,有毒,卻艷麗得魅惑人不斷靠近。
他朝我揚了揚下顎,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疲憊的慵懶,卻帶著如罌粟花般致命的誘hu ,「你過來。」
我看著周圍的女子,她們都有些訝然地看著我,目光復雜。
沒錯,他說的是我。
我跟那些女子都一樣沒有料到穆然會這麼重口味,我好奇,人是不是對越是倒胃口的人或事情越有興趣。
但他是金主,我必須巴結。
于是我連忙坐了過去,我看到他的眉頭蹙了一下,笑容卻深了,很魅惑,卻也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是我身上的劣質香水燻到他了。
「會喝酒吧。」他極其儒雅地給我倒了一杯。
我接過,連眉頭都沒有皺,一口氣喝了下去。
我微笑著看著他,將杯底示意給他看。
他也笑,又倒了一杯。
我接過,再一次地一飲而盡。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瓶身,頓了頓,又接著倒。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每倒一杯,我就喝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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