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說什麼,身體卻不由得晃了一下。
「你怎麼了?」陸川緊張道,眉頭緊蹙。
「沒事。」我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大概是最近幾天都沒有怎麼休息。有些暈。」
「我扶你去休息吧,不然穆然醒來了你卻倒下了」陸川還想說什麼,卻驀地一僵,看向我身後,「爺爺?您怎麼也來了?」
爺爺?
我有些疑惑地轉頭順著陸川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穆雲歌攙著陸川的爺爺急切地朝我們走來,步伐匆忙而紊亂。
沒等我想明白穆雲歌怎麼會和陸川的爺爺在一起,陸川的爺爺已經快步走到了跟前,「新聞里都放出來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不過幾個月沒有見,這個老人好像經歷了重大的折磨般,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滿臉的悲痛令人不禁有些動容。
「小川,阿言阿言怎麼樣?」聲音顫抖得厲害,陸川的爺爺渾濁的老眼里點點淚花。
阿言?
陌生又無比熟悉的感覺一下子涌了上來,我怔在了那里。
可是,阿言是誰?
我的頭變得疼痛無比。
「阿言果然是你的名字啊。」
「阿言阿言阿言阿言阿言阿言」
「阿言。你去哪兒?」
像是打開記憶的一把鑰匙,斷了線的珠子般凌亂的的記憶,爭先恐後地從四面八方擠進我的腦海里,卻是紛亂不堪。
陸川的聲音似乎忽遠忽近地,「還沒有醒來,刀口太深了」
我的身體似乎找不到一個支點,耳邊是陸川的聲音,卻越來越遠。
我的頭變得很痛,視線很是模糊。
漸漸地,周圍的聲音越來越遠。
只剩下大腦的最深處一個女子的聲音,反反復復,她叫著一個名字,阿言,阿言。
「偌偌!!!」
再後來,我看到醫院長廊里頂端的白熾燈,然後,便什麼都記不住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我還是一個即將高三的學生。
朦朧中,我站在一個很漂亮的別墅前。
坐落在郊外的別墅,周圍安靜得連一輛自行車都沒有。
只有修剪精致的樹木跟嚴格擺放的花,安靜循環地噴著的泉水,漂亮得有些落寞。
我伸手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有個中年婦女來開了門,雖然是僕人的打扮,卻是非常地有涵養的樣子。
果然是大家的幫佣,氣質都會不一樣。
「吳媽。」我有些緊張地扯出一絲笑。
「這麼小?」吳媽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疑惑。
「我不小了,吳媽,我什麼都能做。」我連忙道。
「也只能這樣了。」吳媽的脾氣異常的好。
我的心稍微的放松了一下。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大戶人家里來,多少有些舉足失措。
女乃女乃為了我上大學的錢累得不行,見不到女乃女乃那麼辛苦,我只得拜托隔壁的阿姨幫我找到各種差事。
「阿言脾氣不好,你得多擔待些。」吳媽的下一句話讓我又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