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陸川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長長的卻很是安靜的走廊。
陸川的爺爺，穆雲歌還有醫生站在門口，不知道在說什麼。
下午的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他們的表情有些凝重。
穆雲歌哭得很是傷心。
我的心跟著有些慌了，忙走了過去。
陸川緊跟了上來。
然而見我一來，他們卻不約而同地住了口，神色復雜。
特別是穆雲歌，她咬唇看了我一眼，眼楮通紅地轉身跑開。
那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穆雲歌那麼傷心跟絕望。
「小川，你去看看。」陸川的爺爺著急吩咐道。
「好。」見爺爺那麼著急，陸川點點頭，便跟了上去。
「爺爺，穆雲歌怎麼了？」我問爺爺道。
「她」爺爺似乎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蒼老的眸子里盡是悲痛。
不好的預感在心底一點一點的堆積，「是不是穆然」
「不是。她就鬧小孩子的脾氣。」快速打斷了我，爺爺故作輕松道，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阿言醒了，你去看看他吧。」
盤踞在心頭的疑惑一下子被無以名狀的欣喜所代替。
我快速地奔到穆然的病室。
按捺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髒，我透過門上的窗口，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穆然。
蒼白俊逸的臉有些消瘦，長長的睫毛下，那雙漂亮的長眸有些渙散，不知道在想什麼。
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我顫抖著手握住了門把。
手腕輕輕一動。
大概是听到了我開門的聲音，穆然似乎是驀地一下子回過了神。
他緩緩看向我，眼神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安靜。
那種安靜，是幾近陌生的冷漠。
讓我生生地止住了想要沖口叫出他名字的想法。
心，從未有過的涼，跟害怕。
穆然，即使生氣，也從來都不會用那種的眼神看我。
一時間，我竟無所適從地站在那里，不知怎麼開口。
直到穆然微微半眯長眸緩緩道，「何以偌？」
依舊是讓我著迷到淪陷的聲音，卻帶著不確定，還有從未有過的漠然。
「穆穆然」我幾乎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阿然哥哥已經忘記了最近五年的事情了。」穆雲歌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在身後說道。
幾乎是遭受到晴天霹靂。
我睜大了眼楮。
整個人僵在了那里，無法思考。
穆雲歌沒有再理會我，徑直走向穆然，她的眼眶依舊有些紅。
將一疊藍色的東西放在床頭，穆雲歌舉起了手上的保溫杯對著穆然說道，「阿然哥哥，東西帶來了，你吃點東西吧。」
穆然將那疊東西拿起，又放下。
一時間，我竟像個陌生人一樣，失措地站著那里看著穆雲歌為穆然小心地盛著粥。
心像是被重壓住，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頭腦里反反復復地都是一句話。
他不記得我了。
他不記得我了。
他不記得我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穆然，而穆然，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甚至連余光都不曾在我的身上放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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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塵（嘆氣）︰我其實是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