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尋妻旅 第61章 回憶篇︰新的篇章

作者 ︰ 二貨乃總攻

天氣陰郁,正是他心情的寫照。♀

北辰推開門,看見他這般光景,不禁聯想到幾個月前,他僵立在窗前的情景。那個時候向萱失蹤,他昏迷醒來,穿了病服佇立在落地窗前,背影落魄而孤獨。如今,又是相同的場景,竟然比當時還要失意幾分。

言曜一直沉默著,半響都沒做出任何反應,跟一座僵硬的雕塑無異。

外面的天氣愈發慘淡,到最後,竟然下起瓢潑大雨來。東區上空陰雲最多,他直直地盯著那個方向,眼楮干澀,混雜起記憶深處的畫面,撕扯著內心早已結痂的傷疤,再次鮮血淋灕。

大雨肆虐的聲音被阻隔,雨簾下的玻璃,映出言曜蒼白落魄的神色。

北辰摘下自己的軍帽,緩步走到他身邊,隔著玻璃窗看向對面的大廈和半空中偶然一劃而過的戰機。

「你昏迷了三個月。」他的嗓音沙啞,「我們在l星系整整找了你一個月。上次戰爭,精英艦隊四分之三的兵力都無故失蹤,現在外面的局勢對你很不利。比那個時候,更加不利。」

他嘆息,竟如垂暮的老人一般︰「莫伺長老在戰爭結束後維護你,被元老院的人永生囚禁在‘死人谷’;你以前的親信,不是死就是倒戈。帝國現在能為你說話的,沒有人了。」

言曜側過身體,臉部線條緊繃著︰「當天……發生了什麼?」

北辰垂眸,想起那天的場景,還心有余悸。

「你當時,殺了很多我們這邊的人。听南星說,你駕著dc獨自闖進蛇形人的戰艦,之後便毀了他們的樞紐。在這之前,‘蔚藍艦’穿過高速粒子流後,被卷到了異次空間中;很多人都以為我們遭到不測,然而在你失蹤的那一刻,戰艦又重新回到既定的軌道。只是……剩下的艦隊都被卷入防護圈外一個很奇怪的能量團里。最後,奇怪的是布魯指揮官的艦隊並沒有出事。」

「那個能量團是我制造的。」半響,言曜只說出這麼一句話。

北辰微訝,雖然帝國上下早已做出這方面的猜測,但是听到言曜親口承認,心里還是「咯 」了幾下。

他不死心地問︰「不是司戰?」若是司戰,說不定局面還能有些轉機。

言曜看向他,眼底沒有任何情緒。他坦然承認︰「是我造的。」司戰,呵,這個人只是做了一些小手段,把他體內的某種東西喚醒而已。司戰能做什麼?不過就是卑鄙地使了一些手段,將他的摯愛送到別處,讓他無處尋而已。♀

北辰緊握雙拳︰「為什麼?精英艦隊上面的人,都是你我手把手教出來的……」

「我只能說,當時我控制不住自己。」

「呵。」听到這句話,北辰不禁冷笑了幾聲,「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控制不住自己,全是為了那個叫向萱的女人對嗎?結果到頭來她還是死了!十六艘戰艦,兩萬多條人命,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最後一句話,他是吼出來的。此刻的北辰,處于極度不甘心的狀態中,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制服下的胸膛起伏劇烈。

不過這句話,是真的觸到了言曜的痛處。

「砰」的一聲,牆上的吊燈隨之而落,碎渣飛濺,劃過北辰的臉頰,留下一道鮮明的血痕。言曜陰沉著臉,一字一句︰「為了她,我甘願做罪人。她還輪不到任何人來指手畫腳。」

臉上的傷口開始灼痛起來。北辰雙拳緊握︰「好一個罪人。你知道這些日子有多少家屬在盼著失蹤的戰艦能夠順利返航?精英艦隊幾乎全垮,外面有多少雙虎視眈眈的眼楮你又知道嗎?帝國損失的不僅是戰將,更是無數個家庭!」他上前揪起言曜的衣領,「我當初跟著你的時候,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戰場最忌意氣用事’。而現在,你自己呢?你可能馬上就會入獄,甚至被處死你知不知道?!你想和言震一樣的下場?躲在陌生的星球,這叫苟且偷生。」

他深吸一口氣,松開他的衣領,身體頹廢地靠在玻璃窗上︰「我在想,如果你當時沒娶那個女人,現在的情形會不會改善很多?」

沒有牽掛,哪來這麼多無謂的糾纏?若是少了那個女人,他現在還是意氣風發的上將,穿著他最引以為傲的制服,在無邊無際的宇宙中稱雄稱霸。

說到底,紅顏都是禍水。

言曜平靜了一些︰「我和她是注定的。」

北辰冷笑︰「她已經死了。」

言曜轉過身,聲音蒼涼而干澀︰「那又怎樣?」死了又怎樣?死了他也會把她找回來,他會等,等多久都無所謂。

「無論怎樣,我已經對外公布你癱瘓的事情。上將,趁著這些日子,離開這里吧。」北辰緩和一下語氣,或許是覺得言曜已經偏執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他同情之中又帶了些遺憾。

言曜沉默半響,嘆息道︰「好。♀」

一個月後,帝國最高將領于凌晨兩點失蹤,原因不詳。

之後短短十天的時間里,空軍部派來了由帝國最高權力代表直接推選的繼承人。北辰、南星和司霖一干人在外面迎接,軍綠色的機艙里走出來一個穿著灰色制服的年輕男人。

朝氣蓬勃的臉,在晨風中格外惹人注目。

在看到他的相貌時,眾人不由得驚呼了一下。倨傲的神色以及臉部線條,幾乎和言曜如出一撤;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眼楮,言曜的眼楮微微有些上挑,很標準的桃花眼。而他的眼角,卻並沒有什麼特色,只是那雙幽深的瞳孔,充滿了少年得意的睿智感。

他緩步走下台階,手上拿著一份文件,動作紳士地遞給旁邊的秘書。

「各位前輩好,我叫余熠。」他的聲音淡如水,不會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錯覺,但也不會太過輕佻。

北辰走上前,朝他伸出一只手︰「歡迎上將。」余熠禮貌地回握,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這時的空軍部,已經沒有言曜在時的輝煌盛況。眾多新兵被招募進來,個個都是年輕無比的面孔,就跟眼前新上任的最高將領一般,躊躇滿志。

這次,真的是大換血了一番。

少年穿著眾人熟悉的制服,身板挺直,一如剛上任的言曜。司霖恍惚,忽然接收到他投過來的復雜眼神。令人沒料到的是,余熠大步走過去,緊緊抱住了高大的男人。

「司霖叔叔。」他聲音有些顫抖,夾雜了各種不明的情緒。

叔叔?他恐怕也二十歲出頭了吧。司霖莫名其妙地被男人熊抱,心里有些膈應。余熠深吸一口氣,然後放開他,抱歉地說︰「對不起,你長得太像我去世的叔叔了。」

司霖沉默,他這種長相,有誰還願意要呢?

察覺到現場氣氛的尷尬,余熠收拾好情緒,理了理制服,轉身對眾人道︰「這次由君上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我可能不會做得有言曜前輩那麼好,不過還是希望大家能努力配合我的工作。」他叫帝國現在的通緝犯「前輩」,並且擺出一副要向他學習的決心,著實讓北辰大吃一驚。之前他本來還有些不待見這小子,現在也稍稍改觀了幾分。

看來以後的日子,還需要好生磨合一番。

余熠接任言曜職位這件事,元老院原本是很反感的。但考慮到他是上面委派下來的人,一個個都梗著脖子不好發表意見。

同時,明眼人都看出這是來自那個人的警告。風聲減弱,他們也逐漸沒了叫囂的氣勢,這些日子倒是安分了不少。

總有一個人,要壓著這群蠢蠢欲動的貪婪之輩。

西郊挨著的兩棟別墅,現在已是人去樓空。周圍卻沒有半點雜草,荒涼也並未侵襲于此。但潔淨的牆面上,卻被人惡意寫上了各種污穢不堪的話語,牆角也堆滿垃圾。

余熠剛開完新兵例會,連制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就匆匆趕到了這里。站在那扇熟悉的大門前,他久久佇立著,直到天黑下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卻自動打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接著從黑暗中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機器人。戈爾站在門口,腦袋上的紅燈不停地閃耀。

屋內的光線有些黯淡,顯得他頭上的燈越發刺眼。余熠知道,這是他能源即將耗盡的預兆。他走上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備用的能量石,放進戈爾背後的凹槽里。

「老爸也真是的,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他喃喃自語,啟動新能源的按鈕,隨著「嘀」聲響起,戈爾又開始正常工作。余熠模模他的頭︰「你做得很好。」屋內一塵不染,防盜工作也做得很好。北辰也不是沒來過這里,好幾次都想進去,結果都被他拒絕。之後只能作罷。

天色已晚,溫度不免降了下來。

忽然,背後一陣詭異的冷風吹過。余熠唇角上揚,轉過身,銳利的眸子里映出小道上的一個影子。

一只半人高的類犬獸邁著優雅的步子從灌木叢里走出來,黑夜中白色的皮毛染上了從屋內射出來的橘黃色燈光,朦朧而神秘。他半眯著眼楮,露出一只白森森的獸牙︰「你是誰?」

滿臉揶揄的少年靠在門框上,身材修長,仿佛來自遠古的王子。

余熠,帝國新晉的軍事天才。某一日他經過中心區最高的大廈時,從巨大的屏幕上看到了這個男人,和言曜相似的長相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這些日子,外界都在傳前任上將夫人在「深淵」之戰中不幸身亡的消息,可是阿白卻堅信她並沒有死,只是失蹤。然而最可恨的是言曜那個男人,非但不告訴他向萱的行蹤,還裝作一副妻子已故的鰥夫臉。他恨得牙癢癢,卻不料言曜也憑空消失,整個帝國都沒有半點他的消息。

如今,倒是來了個這麼青女敕的人。

余熠靠在門邊,接收到他防備十足的眼神,輕笑︰「你不必防著我,我們是家人。」

「家人?我的家人只有兩個。」阿白冷哼,對他突來的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表示十分的不屑。

余熠攤手︰「反正我不是壞人。」

阿白正經起臉色︰「你和言曜是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他是我很崇拜的一個人。」

阿白又上前走了兩步,越過戈爾看向屋內的陳設,警惕地看著他︰「你是怎麼把門打開的?」他來了好幾次,都沒辦法進去。倒是這小子,詭異得很。

余熠滿臉的無辜︰「這位機器人叔叔自己打開的,我可沒干壞事。」

阿白將信將疑地分辨著他表情的真偽,獸眸漸變得黯淡,最後垂下尾巴,轉身離開。

言曜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了?這樣看著倒像是他的看門狗。他邊走邊想,也不算吧,這個家也有自己主人的一部分,他倒是很樂意給她當看門狗的。

余熠盯著他頗為失意的背影,收斂了臉上的偽裝,轉身走進屋內,將門鎖上。

風和日麗的小島上,席川坐在湖邊悠閑地釣魚,褲腿隨意地撈上去一截,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腿。旁邊野花鋪成地毯,綿延到對面的山坡上,一只半蜷縮著的柯基犬懶懶地趴在草叢里,黑色的鼻子一嗅一嗅;蝴蝶飛過來,停在上面片刻,它打了一個噴嚏,猛地跳起來,歡快地跑到山坡上去追蝴蝶。

湖水碧波蕩漾,映著男人英俊白皙的面龐,比潑墨的山水畫意境還要好。

言曜穿著白色襯衣,從不遠處的小道上走過來,提了一袋子東西走過來,挨著席川坐下。

席川放下魚竿,淡笑︰「怎麼,又要我陪你喝酒?」

言曜從袋子里拿出兩個杯子和一瓶葡萄酒︰「地球人的那句話‘借酒消愁’雖然消磨意志,但在我看來,也是最好的解藥了。」說著,他斟滿兩杯,遞給席川。

席川接過,輕輕抿了一口,看向遠處的青山︰「我以前也不知道有這麼個好東西,不過喝了才知道它的魅力。」

「準備工作進行到哪里了?」言曜灌掉一整杯酒,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還得等些日子。」他放下酒杯,重新執起魚竿,轉過頭問他,「你跟北辰說的是在地球上避風頭?地球這個秘密我不知道能藏多久,不過要是遇到緊急情況,倒是可以去那里長住。」

「你想去嗎?」言曜隨口問了一句。

一陣微風拂過,吹起席川眉邊的額發。柯基犬跑回來,高興地在他懷里打滾,他垂下眼,淡淡道︰「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噗噗,看出來席川是哪個人了嗎?

算是客串吧,痴漢那本書不會有這些情節的,純都市文惹!

舌忝屏,席川是真愛惹!

言曜怒︰那我呢?

二貨︰你有你老婆哈。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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