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硬著睜開眼,環周一望,縱身于白色。♀
白的牆,白的光,白的床。
有那麼一剎那的幻覺,認為自己到了天堂。
只是下一秒瞥見推門而進朦朧焦灼的眼。他的目光灼灼的燒在身上,我挪了目光,慌張。
而他還是走近了,帶著他特有的氣息,如同潮水般涌向我。
染 皺著眉,目光像是釘在她身上不曾挪移。前日去咖啡廳見了晨鋅後,看到那個男生困澀的眼,他的心有一絲撼動。他們喜歡著同一個人。只是有各自不同的堅定。
他沒有說話,只是開了眼前的酒。一杯一杯。活生把自己灌醉。然後幾乎是嘶啞著吶喊︰「莫染 !我輸了。」聲音落,淚亦落。旁邊的人都詫異的看向這邊。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對待小澀,不要再讓她難過。她心里一直都是你,我從來都沒有駐足之地。你不愛她也不要傷害她了好嗎。」晨鋅掙扎著說完這句,慢悠的走出店面。然後倒在門口。
而他只是站在原地,呆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去想一個悠長的故事。
沉思良久。♀淡淡念一句︰「我怎會不愛她。」
他知道那個女孩不會听見,也不會有其他人會听見,只是還是去固執的念著。
只是他想著,下一秒電話也應時響起。
蘇澈的聲音亦是啞的,焦急︰「小澀出事了。」
但是這一句,心跳慢幾拍。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腦,像是要爆炸。
他只是焦急著,焦灼著。瘋了一般的奔跑出門。拽了倒在地上的晨鋅。很快的到了醫院。
堵車。人流高峰。他覺得他像是在赴一個最初的夢想。卻被擁擠在路上。
無奈之下,跟司機商量好把晨鋅送回家,打開了車門,奔跑去醫院。
一公里的距離。
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他硬是一下沒歇奔了過去。
汗,順著額淌下,晶瑩的,涼濕的,粘在面孔上。
他從未這麼執著的去奔一個方向。
渴望去觸踫。
所有心靈的緊繃,偽裝的涼薄都在看到那個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女孩是崩解。
他的眼淚涌了出來,像海水。
洶涌。
只有瀕臨失去,只有離別已久,才會在日益的成長中掘出一些只得思索的是事物,然後明白究竟什麼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
莫染 度過的十八歲月。最大的烙印就是遇見了宿小澀。他的青春,從遇見宿小澀的那一天開始。此後歲月,翻來覆去,顛倒離沛,始終是那一個人的名字。
一開始駐扎心上,最後蔓延成命。
她不曾蘇醒,他一夜未眠。只是守著,念著,焦灼著,淡然著。希望可以等到她睜眼那一刻,說出心中的,一直沒有開口的那句話。
宿小澀,我愛你。從單薄年少到豐實少年。我愛的始終是你。
我在遇見你的道路上,不曾偏移。不曾挪步。只想靠近。
我們都很傻。
你很傻的認為我不愛你所以不敢靠近。我很傻著以為會傷害你所以不敢靠近。
我曾經以為我對你的感情並不深沉,只是牽掛。只是後來,時間證明我錯了。
我愛的始終是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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