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黑倫不僅修復了海盜船的動力系統,而且將其功率強化了數倍,另外逐一改造了這些凶徒手中的每一把槍械,還為船體左右的兩排火炮設計了蒸汽動力c o控系統。
利用這些強悍的玩意,這只海盜船橫行無忌,掠奪到的財富翻了數倍。
最後,黑倫房門上的重鎖便不見了,他可以和所有人一樣z y u出入,沒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不少船員已經當他是自己人了。
但有人不會這麼認為。
船長為黑倫準備了一場海盜ch ngr n禮。在一個晴空中午,甲板上簇擁滿了骯髒的海盜,一個無辜的海上旅人被渾身捆綁著帶到甲板上,他跪在那,面對周身的凶徒渾身顫抖。
船長摟著黑倫的肩膀,若無其事地把自己的槍遞給黑倫,示意他干掉那個白女敕的男人。
黑倫笑了,船長也笑。兩人的笑當然含義不同,各懷鬼胎,但相視而笑的表象,營造友好的氣氛是足夠了。
船長笑的是,那把槍里根本沒有子彈,他在考驗地位蒸蒸r 上的黑倫,會不會用這把槍直接給自己太陽穴來一下,然後將這場海盜ch ngr n禮直接改辦成新船長就職典禮。
黑倫在一些船員的心目中,已經成了武器之神。盡管這些人只字不識,但拿到那般強悍的武器,也不得不臣服于科技與知識的力量。而黑倫,正是這種力量的人形化身。
但船長從來不會讓黑倫接觸彈藥,理由冠冕堂皇,黑倫只是軍工機械專業,他只需要負責槍體的改造。事實也的確如此,黑倫並不懂得如何提升彈藥的威力。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黑倫手中得到的,是第一把帶彈藥的槍。
如果黑倫就此實施sh 殺,船長就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抓住對方的把柄,將這場為黑倫準備的ch ngr n禮,立即改辦為黑倫先生的海洋葬禮。
總之,這是一場可以隨時變幻為各種類型聚會的神奇海盜ch ngr n禮。
至于黑倫為什麼笑,那是因為他掂了掂手中的槍,便從重量知道根本沒有彈藥。他倒要看看自己舉槍sh 擊俘虜的那一刻,船長該如何下台。
他果斷舉起了槍,瞄準那個白皙的男俘,做出架勢——準備將他打成紅s 。
如黑倫所料,在自己剛剛要扣動扳機的時刻,船長強橫地抓住了那把槍,將其壓低下去,示意黑倫停止sh 殺。
黑倫微笑著照做。當然,船長也是笑眯眯的壓下了那把槍。兩人的表面融洽如初。
船長斜眼看著身邊的一個光頭莽漢,莽漢的腰間有把寬刃彎刀,船長看著他,朝黑倫的方向一甩腦袋,莽漢會意,連忙將腰間的刀抽出,遞到黑倫面前。
黑倫接過了這件不能對船長一擊斃命的武器,握在手中適應了下,然後沖身邊的船長微微一笑,船長回應的笑容則是大大的。兩人笑的程度不同,表明此刻,船長對大局的掌控更勝一籌。
周圍簇擁的海盜分子們,此刻正傻不拉唧地為黑倫喝彩助興,節奏漸漸趨于一致,統一整齊地喊著黑倫的名字,不斷反復。他們太想看看這個年輕的知識分子,是如何用一把他們慣用的刀,弄死一個陌生人的。
黑倫握著刀,來到被俘男人的身旁。死期到來,跪在那的男人開始劇烈顫抖,因為恐懼,白皙的皮膚更加白皙。最為j ng彩的是,他開始渾身大失水——山崩式地涌出淚水、尿水和汗水。
船長饒有興趣地抱著胳膊,靠在桅桿上,靜靜地盯著黑倫。
黑倫來到被捆綁的男人背後。感到殺手貼近自己身體,男人的顫抖夸張成了抽搐。
黑倫將刀刃橫到了對方的喉嚨前,另只手揪住他的頭發,往後拽,強迫對方抬高下巴,帶動前頸的肌肉和皮膚呈拉繃狀,利于刀刃的流暢切割。
他感覺到了,這個白皙的男人如同孩子不樂意那般——還在往反方向用著力,邊哭邊使勁。他突然覺得搞笑。
他覺得自己不該是這種心理,覺得自己應該同情對方,對這個男子的遭遇感同身受,然後不得已才殺掉他。
但他發現,他和對方的感受是絕緣的。
隨著黑倫的動作進入宰殺階段,四周成片而起的「黑倫!黑倫!」極端整齊一致,所有目光都期待著嗜血的那一刻。
黑倫自己則抬頭看著天空,一只污穢的海鷗正在展翅翱翔,黑倫看著海鷗,神情很專注,眼神遙遠,似乎此刻的屠宰已經和他沒關系了。
他始終靜靜看著那只空中的海鷗,然後,那把刀就像跟他毫無關系似的,自動似的——沒入了對方的脖子——被俘男人的雙眼和嘴一齊張大,喉嚨深處發出「 , 」的窒息聲。
那是因為喉肌被割斷,肌肉收縮刺激聲道發出的干燥聲音。
黑倫將整個吃進對方脖子的刀刃橫向一拉,便從對方的脖子上抽離,輕松流暢得如同割拉一塊女敕豆腐,下一秒,男人的脖子便「吱吱」噴出血泉來。
他沒救了。理論上,他已經死了,于是黑倫順手割開了他反綁在後腰的繩子。
他是必死的,但此刻,他的體能依然健在,目前來說只是噴出了幾道血泉而已,在短暫的時間里,並無身體大礙。
這種微妙的死亡時刻,才是在場所有人最想欣賞的一幕。因為它短暫,卻活力四sh ,卻絕望至極。
俘虜男子站了起來,他用右手卡住吱吱噴血的脖子,左手想去扶住什麼,但沒什麼可扶。
他想向前走,但大腦的迅速缺氧,讓他的身體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往後退。
後退和噴血的過程中,他那雙圓睜的眼楮開始四下打轉——不知道是想在這有限的空間里快速找到某種能夠拯救自己的東西——還是血液的急速流失,帶動眼球產生了圓周運動,就像沖馬桶時水面上打轉的紙團。
他始終處在一個即將跌倒的姿勢,後退速度不斷加快,最後,人仰馬翻地躺在了甲板上。
動脈的更大破裂,導致他脖子上的血泉變成了灑水機,朝那個方向的海盜們噴灑。
驚得那個位置的海盜們活蹦亂跳地跑開了,互相簇擁著跑,邊跑邊嬉笑。那姿勢那神情,如同一群互相捶打嬉鬧追逐的宮廷小姐。其他的海盜則看著他們哄堂大笑。
甲板上歡樂極了。
黑倫轉頭望著船長,兩人相視而笑,在各自別開目光後,黑倫的臉即刻y n沉下來,而船長的笑卻久久持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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