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畫開 第十六章 謝謝你

作者 ︰ 桑陌沃若

我終于再次睜開了眼楮,這次我知道了我在醫院里,還是沒有一個人,你們都在哪里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你終于醒了,真的好怕你和希婷一樣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是怔住的,沒有反應過來,看到的竟然是梁希影,「怎麼是你呢?其他人呢,他們呢?」

「他們,是你的那些朋友嗎,我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是你找到我的嗎?」

「不然你以為是誰呢,是他們嗎?」

「是你一個人嗎?」我好不願意相信只是他,他們呢,真的都沒有人在乎我嗎?

「只是我,只有我才能感覺到你的危險,因為你和希婷的氣息都是相同的,不同的是,你活下來了,她離開了。」

「你很傷心吧。」我看得到他心底的悲傷。

「她也是割腕的,血流的過多,無法救治,不說了,我買了早餐,你吃點吧。」

「告訴我那個故事可以嗎?我想知道和我一樣的人。」我真的好想知道她為什麼會離開。

「你想知道嗎?你吃點東西,我說給你听。」他很平靜,似乎已經不再介意了。

「好。」

「只是因為我,那時候我很不懂事,去和別人打架,結果被黑社會的抓去,他們要一萬才肯放過我,他們要讓我的家人拿錢來,我不敢告訴我的父母,于是就想找妹妹看看能不能湊到錢,我就打了電話給希婷,希婷很著急直接跑了過來,那麼多錢我們那時候那里湊得齊,用盡了一切人際,只有將近5000元。」

「那他們肯放人嗎?」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放人呢,希婷去了之後,看到我被打得滿身是傷痕,請求他們可以放了我,但是錢不夠根本沒有辦法,希婷提議說讓他們放了我,我去借錢然後救她,我自然不會同意,怎麼可以讓希婷受苦,我也不一定可以借到,我們僵持著,後來頭目突然松口了,讓我們一起走,那時我完全不知道有一個秘密的協議存在與希婷和頭目之間。我以為就這樣就沒有事情了,可是我錯了,希婷永遠離開我了。」

「什麼協議,後來怎麼了?」我也能感覺到很不好的事情。

「希婷之前答應了陪他睡,在我面前說的只是演一場戲,那五千也只是紙而已,她用自己換我,還是的,只是我不知道,我等到看到她的遺言才知道這個協議。」

「她被…玷污了嗎?」

「沒有,她一早就拿了匕首,在旅館里殺了那個頭目,說這樣就不會有人再找我麻煩了,我那天晚上看到她回來有點不對經,我問她也不說什麼,後來就回到房間里畫畫,我也偷看了幾次,沒有什麼異常,她只是在畫畫,我也就以為沒有什麼,夜里的時候突然驚醒了,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一陣不安,趕快去妹妹房間,你知道我看到的是什麼嗎?」

「什麼?」

「滿地的血像盛開的花,像她最愛的曼珠沙華,她躺在那里,地上鋪滿了她的畫作也被染成了鮮紅,什麼都看不見,我瞬間崩潰了,在她的房間歇斯底里的大哭,父母自然也醒了,都嚇壞了,也是難以言喻的悲傷,找救護車沒有用了,希婷已經不在了,沒有心髒的跳動了,我在那里呆了兩天兩夜,守著她,尋找她的氣息,可是什麼也沒有,你知道我的感覺嗎?」

「我能感覺到你在心痛,那種悲傷可以毀滅一個人。」好奇怪,我竟然仿佛看到了那個場景,淒美的,我看見梁希婷躺在曼珠沙華上面哭泣,還有為什麼有涼涼的東西滴落,為什麼我會滴下眼淚,深深地痛。

「我本來準備和她一起走的,像你說的,我被毀滅了,我們的親近足以達到不能沒有彼此的地步,可是我也能听打父母的痛苦,女兒失去了,如果兒子再失去,他們怎麼辦,我知道我的責任,我拼命想振作起來,但這很不容易,然後我看到了那幅畫,那幅她說送我的話,還有給我的信。」

「就是那幅你給我的畫嗎?我和她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嗎?」

「算是,她告訴我說有一天我一定會再遇見她,讓我等待,照顧好父母,我就是一直在等待,直到你的出現,我確信你是她,于是把她的最後那幅自畫像給你,這是她說的,看了畫你會想起來,可是你還是不認識我,我很想佔有你,因為我太害怕你像妹妹一樣消失不見,我無法承受再一次的打擊,所以會那麼無理,現在我只想做守護你的哥哥,你好像希婷,看見你讓我覺得她還在。」

「哥哥,你也是我的哥哥。」

「那你要好好活著可以嗎,不要像希婷一樣血流滿地在我的面前。」

「我不會再自殺了,我會珍惜你的血換來的性命。」

「你知道嗎,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全身都是傷,周圍都是紅色的,我以為你也消失了,幸好我發現你的心髒還在跳動,幸好你還在。」我看得到他的淚光。

「我不會離開的,一定不會,這是哪里啊。」

「是一個鎮上的小醫院,等你再好一些,我們就回去廈門。」

「好啊,隨便你。」

我不在要什麼愛情了,更加不相信了,我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永遠也不會拋棄我的哥哥,我相信他會保護我。

「謝謝你,哥哥,謝謝你…」我有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感謝,只能淺淺的說謝謝,千言萬語啊!

我要回去的,我還要上學,一個星期了,我該回去了,回去該如何對待他們呢,那些拋棄我的人,見到了再說吧,思雨你在干什麼呢,我們還和從前一樣嗎?

我的出現似乎是奇怪的,每個人都看著我,消失了好幾天的我回來了啊,沒有人可以看到我的傷痕,我遮的很好,只有臉上略顯蒼白,還有我身邊和我在一起的梁希影,讓我的到來更加奇怪了,思雨她們都在看著我走來,六只眼楮都顯露著驚訝。

「你回來啦。」思雨的話沒有任何波瀾,說完繼續她的食物。

「你怎麼和他一起,他一直跟著你嗎?」凌月有點不滿。

「竟然敢離校出走,小樣兒,不錯啊,還知道回來。」薇薇拍拍我的肩膀。

這里沒有劉欣,她在哪里呢,這里還沒有歐陽楓,他呢?

「吃飯。」我也平靜的可以。

「我們換個地方吧,跟屁蟲別跟來。」凌月指向梁希影。

「他是我哥哥,我認他當哥哥,不可以這麼說。」有什麼好說的,對我漠不關心,還要趕走關心我的人嗎?

「什麼?」

「現在他是我的哥哥。」

「這麼多天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嗎?」薇薇發問。

「一定是的吧,不然依著寒怎麼會這麼快就認哥哥了。」思雨回答說。

「幾天不見這麼大變化嗎,你要是生氣的話就說出來啊,我可以解釋我和凌海的事情,不要找個人認哥哥,把我們都扔在一邊。」思雨的話在指責我扔他們在一邊嗎?心寒,是誰扔下睡的。

「隨便你怎麼想吧,沒什麼可說的。」

「哥哥的事情是誤會,你都離開這麼多天了,還沒有想通嗎?」

「對啊,思雨怎麼會和凌海在一起呢。」

其實我也想到了,可是現在這些都不再是重點了,誤會又如何,有些事情注定無法挽回。

「到底怎麼回事,對我而言都已經無所謂了,我根本不在乎了,我和凌海沒有可能,我還是這句話。」現在的我真的好恨啊,我不想和他們在一起了,我受的傷彌補不了。

「為什麼還要這麼說,哥哥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什麼都不想解釋,如果可以,你們可以暫時消失嗎,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或者我消失好了,再見。」我不想看見你們,你們不是忘記我了嗎,我要去買手機,有很多事情,沒有空在這里听你們抱怨。

「你干什麼啊,別激動,有什麼話慢慢說,不要這麼走了。」凌月說。

我還是離開了,我不想在這里和她們糾纏,在我還沒有辦法原諒她們之前。

「等一下!」思雨追了上來,抓住我的手腕,好不巧,是那只手。

「嘶~ ~」我沒能忍住。

「怎麼啦?」

「沒什麼,你抓疼我了,我有事,走了。」我拿開她的手,堅決不回頭的離開。

「不打算和他們說嗎,誤會下去好嗎,他們會怎麼想啊?」梁希影一直看著剛才的事。

「隨便他們怎麼想我都不介意,現在我的朋友就是你,不對,我的哥哥,帶我去見見希婷可以嗎?」

「嗯,還有,這個送給你,卡也拿回來過了,不要拒絕啊,當我是哥哥的話。」是一部很漂亮的手機。

「謝謝,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帶我去你家看看可以嗎,還有希婷的安息地,我也要去,告訴她,請他放心,以後我會關心你照顧你,不離不棄,呵呵,其實是你照顧了我呢。」

「哈哈,我也要告訴她,我會好好的生活,為了她,現在又出現了你,告訴她我找到了,我給了那幅畫給你,讓她安息。」

車子一路行駛,在一座已經很古老的平房面前停了下來,「這個就是我們的老家,進來看看吧。」

我和希婷真的是心有靈犀的,我直接走進了她的房間,房間很素雅,貼得牆紙是藍色的天空,走進去,就像是天堂,桌上全都是畫紙,可是染上了鮮血,我看不出畫的是什麼了,但是明顯的,是有神的畫,有心存在的物品。

「這里還有他的氣息是吧,好像她還在,除了給你的那幅之外,她毀了她所有的心血,你也喜歡畫畫是嗎,要實現做畫家的夢想嗎?」

「我不要,我沒有夢想,我只要好好掙錢就好,我只要事業。」

「也許你現在還不懂得夢想,你願意放棄,是因為你不知道那種痛苦,希婷知道了。」

「這些畫都給我可以嗎,我失去了夢想,但我可以帶著她的活下去。」

「好,知道是送給你的希婷一定不會說什麼。」

坐了好久,談論好多關于希婷,才真切明白她的離開更大的原因卻是繪畫的夢想一直不能實現,她的苦悶也不被理解,老師、父母沒有人懂他,只有哥哥希影是唯一支持他的人,可是也沒有用,因為那個時候完全只是個無法**的孩子,于是她對于社會的無比失望,讓她最終選擇死亡,為她最最親愛的哥哥而死是也一種幸福。

輾轉我們終于到了一個小山丘上,是希婷在的地方,我來祈禱,帶著曼珠沙華,告訴她絢爛的彼岸花也會開在一樣的天堂,有很多人祝福她,看著她。

「梁希婷,你听見了嗎,你離開了吧,可是你是我的知己呢,真正的知己,你畫的自畫像讓我知道我是誰,可是雖然我清楚這一切,但是對不起,我不可以實現我們的夢想,天堂好吧,你是大畫家了嗎,一定是的,我們沒有見過,但你在天堂也在掛念我嗎?你的哥哥現在是我的哥哥,余下的時光我會替你照顧他,做個好妹妹,你除了喜歡過畫還喜歡什麼呢,有朋友嗎,他們對你如何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可不可以原諒他們,我以後就來這里和你說話吧,好快樂無憂,我很幸運,遇見了你,遇見了梁希影,謝謝你們,永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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