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還是要回寢室,還要面對她們,面對每個人的質問。
天已經涼了,我可以不用洗澡,就不會讓人看到我的傷口了,她們好像沒有人會想到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只是希望我不要再誤會她們了,不要「執迷不悟」了,也請我原諒小欣一時的錯誤,告訴我大家還是好朋友。
可是那些我都不介意了,那種男男女女糾結的小事情哪里還值得我那麼記著,我本來就沒有在乎不是嗎?但是我的遭遇,你們的對我的拋棄才是現在的根本不是嗎,你們不知道我也不自己提起,這次撿回來的我的生命里可以沒有一切,刻苦學習,努力完成事業,打成曾經的初衷才好,那麼在意的溫暖,最後都會變成背叛,甚至還會帶走我的信仰,我又何苦緊緊追求。
「寒,你听听看,我的吉他是不是談的更好了。」薇薇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和我說話,是啊,在她的眼里確實沒有發生過什麼,也許她是我最不該去怨的那一個。
「嗯,好。」我的回答是疏離,我給你們表面的關系,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出我已經不再要那些友情那些愛情了。
薇薇的吉他還是好听的,有著讓人心動的魔力,我看到薇薇和思雨都看著面帶淺笑的我,哦,我回答錯了,我不夠熱情,于是我改了臉色,笑的好像很開心。這樣你們可還滿意?
「好听,越來越好了,薇薇以後可以當音樂家啊。」思雨一邊說著,一邊還是看著我。
「我來寫歌,讓思雨當我的主唱好不好?也許我們還能成功呢,怎麼樣!」薇薇看到我的笑臉,那些懷疑就被帶過,她不再看著我,也是很開心自己的音樂。
「我們四個人一起組一個樂隊吧。」小欣似乎已經被原諒了,她插言。
「你怎麼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說話的,只有不到幾個字,你很不想要和我們說話嗎?你還是討厭我們嗎?」思雨看得出我的疏離,就算是這樣,她又怎麼會懂?她已經不懂了,不懂的太多了。
「我沒有啊,我沒有討厭任何一個人啊,我覺得那個主意不錯啊。」只是笑還不行嗎?那就多說幾個字好了。
可是思雨明顯不準備放過我了,她的話表示她已經想要發飆了,「我和凌海什麼都沒有,我們的交流都是你,而小欣只是因為愛一時犯錯而已,而且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接受歐陽楓,我準備和他在一起。而你消失這麼久都不來消息,你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嗎?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任性,就算我們有錯,你不能寬容一點嗎?你真的很會傷人啊!」
「是的,我不會寬容,我很會傷人,怎麼樣,我不想听你們說話,我要睡覺了。」天哪,我已經盡量去遷就你們的感受了,憑什麼還不夠,為什麼還要說這些話刺激我?夠了,齊思雨,你贏了,我不想再要裝模作樣了,我就是不高興怎麼了?
「好啊,那我們不是好朋友了是嗎?」思雨語氣倒還又恢復了平靜,暴風雨前的冷靜吧。
「是的,不管你和誰在一起,我祝你幸福!」我真的生氣委屈,我是罪人!
「你們不要吵啊,寒,思雨會考慮接受歐陽楓完全是為了你哎。」薇薇阻止我們的吵架。
「我不想听,為了我或者不為了我,我從來都不知道,我也不需要。」我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說什麼都是為了我,你真的為了我?我覺得我以前一直都想錯了,我在思雨的眼里是沒有那麼重要的吧,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所以我都放手了,也請你不要再牽扯到我。你和他在一起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如果那天我沖動時我跑出去時你攔住我解釋,而不是一樣賭氣,還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結局或許不一樣吧,但是逝去的就是逝去的,不可能回來了。
「真是不想和你說了,我以為你出去這麼久終于會想通,沒想到你想到的原來是我們都不配做你的朋友對吧,全世界就你最對,我們都有錯行了吧!你是完全不再信任我了,沒關系,但是我知道你愛凌海,請你接受他。」齊思雨,到底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還是你和凌海才是朋友,為什麼這樣說話的口氣像是為他?可我真的不想听到那個名字,都是假的,什麼愛,都不存在,要是真的怎麼會不去找我,怎麼會那天晚上也不解釋,什麼都不說,一切都遲了,我們錯過了永遠。
「我什麼都不想听!」
「啊!」我在轉過身時手臂突然被凳子角撞到,感覺皮開肉綻了,沒有忍住叫出了聲。
「怎麼啦,撞到了吧,很嚴重嗎?給我看看。」思雨是在關心我吧。
「沒什麼,剛才有點疼罷了,現在好了。」我拼命的想掩飾。
「我看一下腫了沒有,不要嫌我多事,要是你的骨頭有問題怎麼辦?」
「給我們看一下啊,或者去醫院。」
她們硬是過來想捋起我的袖子,可是卻按在了我的傷口上,更是鑽心的疼痛,「你們不要弄了,我自己來。」
我的胳膊就那樣暴露在了她們面前,長長的還沒有完全長熟的疤痕就那樣被她們看見了。
「你的胳膊怎麼啦,怎麼會這樣?」思雨的眉頭瞬間緊鎖,這樣的傷痕觸目驚心。
「這是很深的刀傷啊,怎麼回事啊?發生了什麼?」小欣能看出來是刀啊。
「手腕上又是怎麼回事,先前還沒有看到。」薇薇趁我不在意把我的另一個袖子拉上了一點。
「什麼事情都沒有。」我不想說,你們現在在糾纏這些舊傷真的一點用處也沒有,只會把我已經藏起來的傷疤再次撕開。
「你身上還有傷口嗎,我要檢查!」思雨的聲音很焦急。
「沒有,不用看了,我真的想要睡覺了。」
「我不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些天都在哪里啊?」
「沒有,我睡覺了。」
「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所以你才會生氣,所以才會不原諒是嗎?」
我爬上床,不理會她們。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們吧。」
思雨完全不顧我的不理睬,一定要看我還有沒有其他傷口,我掙扎過行程中傷口踫撞中好疼,我索性就讓她們看到了腿上的刀痕,更加驚心動魄。
「怎麼了,誰對你這樣的,你不是回家了是嗎?」
「你不是和梁希影出去玩了是嗎?」
「你是被人帶走了嗎?是別人折磨你的嗎?」
「你沒有不接我們電話,你沒有討厭我們,是不能接是嗎?」
「……」
他們的猜測一遍一遍響在我的耳邊,可不可以停止,時間會治愈這些,也許有一天我還會忘記這些事情,可是你們這樣不停地提醒,要我怎麼做?放過我可以嗎?
「不要再說了,說什麼都遲了,我想你們出現的時候你們在哪里,告訴我好嗎!」看來不說清楚你們是不會放過我的,就讓我說說好了,你們想听,讓你們嘲笑吧。
「我們以為是你在生氣,在任性,是你故意不理我們,沒有想過你會……」
「我會什麼,說我不相信你,可是你相信我嗎,你就會覺得是我在任性是吧,你就是覺得我有多小心眼,不相信我會祝福會原諒,不相信我對你們的關心和信任,所以才不會找我不是嗎?總是以為是我的錯,那麼就是我的錯,所以這次也請你不要管!不要管我這個不講道理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寒,對不起,我總是說為了你、相信你,說你不信任我了,可是我……」
「將我放逐在外不管不問的人是你!」要說是吧,那就把一切都說清楚好了。
「對不起,對不起……」思雨突然哭了,泣不成聲,「你的傷我真的恨不得可以代你受啊,真的對不起,我不敢求你原諒。」
「寒,我……」薇薇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我們錯了,可是一定要互相傷害下去嗎?現在你回來了,我們都知道我們錯了,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很多機會不是嗎?」小欣還真是理智啊。
「可是我的心已經死掉了,我完全不再相信友情和愛情了,所以我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傷害你們。」
「是梁希影最後找到你的嗎?是他救了你嗎?所以你認他當你哥哥了是嗎?」
「是誰這麼對你,這些天到底是什麼情形?」
「饒過我吧,我的噩夢我不想再擁有,所以我不想听你們道歉,听你們解釋,讓我忘記吧,這些傷算是我為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承受的傷吧,和你們沒有關系,現在讓我睡了可以嗎?不要再說話了。」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們解釋,我知道我們沒有資格,可你真的不會再原諒我們了嗎?」
「薇薇,不說了,我可以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梁希影會好好照顧你對嗎?」
「是的。」
我想我應該不會原諒你們吧,也許不是,但至少現在我還接受不了你們對我的拋棄,那些外傷不算什麼,如果找到我的是你們,現在多麼幸福啊,可惜不是你們,我不想听,你們不要解釋,我會更加心痛,真的好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