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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您听我解釋……」見我語顯不耐,她的瞳孔倏然放大,對著我換了敬稱,然後連連解釋。
我只是站在那里,不曾挪步。
心頭冷笑陣陣。
這番窘樣還真是可笑啊。起初如此目中無人,一副唯我獨尊的態勢,如今卻像走狗一般點頭哈腰。
音樂社麼?如果音樂社的人全都是如此,那還真是侮辱了音樂這兩個字。
「不必解釋。」我打斷她的話,煩躁地沖她以及周圍的其他人擺手。
「正如你剛才對我所說的,滾離我的視線。」
「啊?」她瞪大眼楮,面露迷惑。一旁的人聞言也俱是愣住。
藐視地撇撇嘴,我的眸里閃著寒光︰「我給你們三十秒鐘,消失在我的目光範圍以內。」
有膽大的人小聲開口︰「玖蘭學姐……您這是,不計較了嗎?」
悶哼一聲,我不置可否,只是再重復了一遍︰「三十秒,給我走人,我不會再說別的什麼。」
此言一出,她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盡管沒有得到確切的答復,她們也知道此刻如果再不走,就沒有再逃離的機會了。
于是很爽快地,在幾秒鐘的猶豫之後,便作鳥獸散。
一陣灰塵揚起,人已不見蹤影。
跑得還真快啊。
不過……我這次可以這麼輕易地放她們走,下次,就說不準了。
並不想多說什麼,我收起那副冷冽的態勢,重新暈開一朵桃花在臉上,走向幾步遠處的那個被她們欺負甚至圍毆的女生。
她的眼神有些呆滯,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反應不過來。也是,短短幾分鐘,形勢便大為轉變。
換了任何人都會有些無所適從。
我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都沒事了。」
溫和的話語,換來的是她小聲的回應︰「謝謝你,玖蘭學姐。」
我的眼角向下扯了扯,有些心疼地看向她。
她的臉色實在太過蒼白,就像一張干淨的白紙,一點血色也沒有。冰帝的校服質量似乎還算比較好,那麼多人用力撕扯都沒有被扯爛。但即便如此,此刻也已褶皺不堪。
再配上她那副原本就單薄的身子,整個人就像是在深秋無力翩躚的蝴蝶,孤獨無依,看起來尤為可憐。
其實她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啊。栗黃色的頭發及腰,鵝黃色的眼楮不帶一點雜質。只是鼻梁上的木框眼鏡太過死板,一點也沒有少女在這個年紀應該有的靈動。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情,讓那些女生那麼瘋狂地折辱她。
「不用謝我。」我對著她搖了搖頭,見她有些站立不穩,便扶著她到一旁的木椅上。
正午時分,正是進餐的時候,校園里的人稀稀拉拉,基本上看不到幾個人影。
我隨意地坐在木椅上,雙手幫她整理著已經凌亂不堪的衣服。
幾個國二的女生,下手竟然如此之重,不過幾眼,我便發現她身上有幾處青紫的痕跡,一踫,就會生疼。
不過還好,臉上並沒有受什麼傷。
真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