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炎不敢在路上多耽擱,他一邊御風而行一邊將雪巒山的地圖以及天心草的習性形態認真看了一遍,看過之後他收起那張草圖,便加速行進。♀此時的方玉炎對御風之術的操縱已然掌握成熟,他已不再需要消耗過多的炎力去維持平衡和前進,現在他唯一需要考慮的是保持最佳的體力以最短的時間內到達雪巒山。
方玉炎自然知道這個雪巒山絕非易尋之處,但是這雪巒山的隱秘還是讓方玉炎不禁感嘆,要不是方玉炎得到了玄一送給他的地圖恐怕他就算找上一輩子也休想到達雪巒山的山角下。
其實雪巒山並沒有所說的那般遙遠,只是玄一明顯在草圖中設置了許多處的機關和陷阱,方玉炎在闖進了兩條死路之後,便知光靠這張地圖的表面標示是絕難到達雪巒山的,這樣走下去恐怕當真要走上千里也是不無可能。
于是方玉炎靜靜地坐下來仔細地分析起這張地圖來,地圖所標示的一切標志以及路口都是正確無誤的,就算是那條死路也是有所標示的,唯獨不同的是那個死路處隱然有了換筆的痕跡,玄一的這張地圖明顯是用毛筆一蹴而就的,而那兩處設有死路陷阱的地方仔細看去隱隱有硬筆描寫的痕跡。♀
本來這些乍一看去是很難發現問題的,人們都會以為那些只是畫圖人頓筆之處,但是恰恰是這些「頓筆」之處,設下了一個個的死路陷阱,那些陷阱不是毫無出路的山洞便是岔路回旋的迷失樹林,不是引到懸崖之巔的死路,便是回轉往復的河道。
方玉炎看著地圖欣然地笑了,因為他看到那些除了「頓筆」處還有幾處毛筆的「斷筆」,方玉炎知道這些不是缺少了未知分岔的歧路,便是深深望不到邊的亂石崗,而地圖里支路旁生,山河雜列的圖形之中,分明有一條連綿不斷的主線,這在一切都看明白的方玉炎來說是那樣的躍然紙上,但是一旦被這處處設陷的復雜地圖弄得混亂不堪的時候,人們便很難看到那條真切的正確之路,他們要麼在地圖的各個不著痕跡的陷阱和岔路處徘徊,要麼便扔掉地圖自謀其路,總之他們沒有方玉炎的好運。
方玉炎一邊看著這張地圖一邊感嘆著玄一的神乎其伎,此時的方玉炎對這個一身邋遢的玄一法師生出了無比敬仰的心情,他比任何時候都想拜此人為師,那張地圖上看似草率混亂的筆法卻是隱伏連連,那些「頓筆」「斷筆」之間的餃接和互相掩映恰到好處,那是要有對雪巒山的地勢有怎樣的了解,那是要參悟多少機術,才造就得出如此鬼斧神工的作品呀!
方玉炎的這條「明線」果然沒有看錯,那條蜿蜒隱蔽在各個支路和干擾下的「明線」帶領著方玉炎終于來到了雪巒山的腳下,方玉炎看著滿山銀白的龐然大物不禁喜形于色,他的心中不但充滿了來到雪巒山處的欣喜,更多的是對雪巒山峰上處處危機的謹慎,方玉炎自然領略到了這天心草任務的艱辛,恐怕大多數人都會迷失在這雪巒山之行的路上,而這直聳入雲的雪巒山又將擁有著怎樣的奇險,方玉炎想著也不禁為之發顫。♀
方玉炎看著高聳入雲的雪巒山不禁有些模不著頭腦,他想到那張草紙上寫明的天心草的習性︰天心草性喜極寒,卻極喜陽光,天心草通體純白如雪,由于雪巒山漫山封雪,因此極難發覺。方玉炎想著這幾句簡單的描述,簡直可以說毫無頭緒,但是方玉炎絕不會低估了玄一出題的本領,他知道這短短的幾句話中一定蘊藏著某種提示或玄機,于是方玉炎再次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幾遍,卻仍然未發現其中的突破之處。
方玉炎沒有選擇爬山,他只選擇了將御風之術的炎力控制範圍改為直線上升,這樣他便可以隨著氣流的升騰慢慢地沿著雪巒山陡峭的崖壁向著雪巒山山頂升去,他提升的速度控制的極其的慢,這樣更有利于他發現天心草,方玉炎甚至幾次停下來用手撥弄著一處處不尋常的地方,卻是一次次的宣告失敗,這樣一座大雪茫茫的山峰,想要找尋那個所謂極其稀少的天心草,恐怕看瞎了雙眼也很難辦到的吧?
時間一長方玉炎也不禁有些心灰意懶,他看著一處處白得耀眼的堅冰一樣的雪不由地頭腦發漲。
快到日落時分方玉炎才走到了雪巒山的山腰之處,方玉炎揉了揉已經發酸的眼眶,慢慢地落到了地面之上,方玉炎看著這處白得耀眼的山巒的昏黃的日光下泛著七彩的光暈,方玉炎簡直要發狂了,這樣大海撈針一樣的事情,怎麼能讓人平靜的下來。
方玉炎不奇怪自己從頭至尾都沒有見到一個雪獸,他覺得這個任務根本不需要什麼雪獸來攪局,更不需要什麼魔靈之獸來增加氣氛了,方玉炎甚至希望可以踫到一只龐大的雪獸好好的大戰一場,這樣總好過如此瞪大了眼楮撥弄雪片要來得起勁一些。
方玉炎並不是急進的人,但是像此時這樣的任務就算再有耐性的人恐怕也是徒勞而返。
方玉炎模出他在來雪巒山路上采摘的野果草草地充了饑,接著他便找了一處避風的山體用炎印烘干了雪蜷身臥下休息,他知道天一黑下來這里恐怕會冷到凍裂骨頭,好在他有先見之明,在路上收集了一些動物的毛皮,方玉炎將毛皮鋪在地上然後將身子裹起來,他將炎力淡淡地分布于身體四周以免自己無聲無息地被凍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
方玉炎已經用去了一天,他只能選擇好好的休息盡快找到天心草,因為他必須留出趕回去的時間,也就是他必須在兩個白天的時間里找尋到天心草,于是他需要極好的睡眠來維持體力並且保持目力,但願明天是個幸運的日子,方玉炎這樣想著,便疲累地沉沉睡去。
此時的徐夕敏正在和玄一較著勁兒,玄一一口咬定方玉炎不可能完成任務,徐夕敏卻堅決說方玉炎一定可以大勝而歸,徐夕敏的話完全是針對玄一而說的,盡管她的心里也沒有底,畢竟這是玄一入門里最為艱難的任務之一,甚至是玄一也一再重復說這個任務除了他的三徒弟外,至今還沒有人完成過。
徐夕敏不以為然地說,那只是因為玄一出這個任務的次數太少,這一次讓方玉炎踫到了,就遠勝于他的三徒弟。玄一只是嘿嘿地笑,笑得徐夕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玄一此時卻正色道︰」這方玉炎確是個了不起的孩子,就憑他只由你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師傅教上幾下便領悟到御風之術的精髓,便讓老夫刮目相看了,再加上這個孩子的骨風,老夫也是不免動了惜才之心呀!"徐夕敏听了不解地道︰」那師傅你為什麼還要給他出這麼刁鑽的題目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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