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少陽與哈依門拓久戰不勝,心中卻並不焦躁,他慢慢模清哈依門拓卦位上的變幻,哈依門拓的卦位變幻雖是反復不依,但卻仍是相鄰之處互相交替演生,如與乾位相鄰時,只是簡單的乾位與兌位,乾位與巽位互易,或是乾位與兌位交替之後,再由乾位與離位交替,然後乾位可回歸兌位,或是隨情況繼續與震位交換,以此類推,看似復雜無序,但是在錢少陽這般高手名家的眼中,這許多回合之位便即了然。♀他知道哈依門拓未通這八卦最精深的道義,只是簡單的變化。但是以哈依門拓此時的年齡,能夠修到如此地步已然匪夷所思。是故就算如錢少陽這般修為,亦是參悟了如此長的時間才一一解悟。他一旦分析明白,心頭便暗自計較。此時哈依門拓的卦形已失偏頗。各個卦位早已不在其位。錢少陽看準兌位已然交替到離位之處,而坎位卻早已佔據了坤位之地,而兌位的方位卻早已讓給了艮位。其余各位更是雜亂無章,不辨其位。他知這卦形之中乾、坤二位實為最為利銳,是攻之大者,而兌、巽、艮、震四位卻是堅實的四方守位,至于離、坎二位實為虛實變幻,誘敵之位,可隨時攻守,但攻守卻均較之其他之位相對薄弱。
錢少陽知悉此卦,便開始以奪魂尺將卦位按照他之所想誘使哈依門拓變換卦位交替攻守。而哈依門拓豈知其間門道,只是一味地在錢少陽奪魂尺的攻守互易之下將卦位平衡迎敵。此時正如錢少陽之意,他的面前自是那艮位守位。左右側方均是守位的巽位與震位,而強勢的攻位卻被哈依門拓完全交替到了後方。如此看來這八卦陣形確屬守御之勢。以哈依門拓的修為,錢少陽此時施盡全力一擊的瞬間,哈依門拓的交替變幻術。卻絕然來不及將攻位交替到自己身側。錢少陽心中計定,自己只要一擊破除那直對艮位,便不需顧忌那左右兩側的震、巽二處守位,如此他便可毫無顧忌的放手進擊。待哈依門拓反應過來時,卻早已回天乏術,坐以待斃了。
錢少陽知道時機稍縱即逝,于是看準時機,催生全身幻力將奪魂尺幻化為銳器向著那卦形刺去。那奪魂尺到處但見那艮位守御結界在錢少陽的全力進擊之下難以抵御轟然而散。哈依門拓面色大變,看著那金光炫然的奪魂尺迫到身前,此時卦形早已在錢少陽的計劃之下援救不及。錢少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手中奪魂尺殺氣騰騰,艮位一破。左右兩側震、巽二位其下分別為離虛、兌守二位。無法及時將乾、坤二個攻擊之位補上。如此情勢就算是那離虛之位可以暫時化攻。卻也無法沖破錢少陽的護身結界,而哈依門拓卻只得眼睜睜看著奪魂尺向他刺去無從下手。
哈依門拓一時面如土色,錢少陽眼中笑意更盛。他似乎嗅到了哈依門拓身上洶涌而出鮮血的味道一般,眼神熾熱無比。
站在下面的方玉炎此時也看出了些許門道。但見那卦形艮位失卻守御,他雖不知這卦形根本,卻明顯見到那錢少陽實為放手一搏,並未留任何後路。以錢少陽那般陰險狡詐之人能夠如此施為定是極有把握。方玉炎不覺心頭一驚,飛身上掠,向著那錢少陽之處劍光劈斬而去。
錢少陽雖是看到方玉炎的迎擊,但他篤定可以一斬哈依門拓之後輕松擋下方玉炎的劍氣,是以他仍全力向前直向著哈依門拓胸口刺去。哈依門拓此時命門大開,施救不及。錢少陽眼看著尺尖便要刺到哈依門拓心口,而只這一瞬,他卻忽然看到哈依門拓臉上泛起了一絲勝利的冷笑。錢少陽心頭大震,突然感到左右兩肋兩道凌厲氣流向著身體直插而過。錢少陽雙眼突出,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一切只是呼吸之間的事情,卻不想竟是如此的讓人難以置信,他嘴角溢血身體在那八卦之形處拖舉在半空之中。他奮力地轉過頭去,赫然在那震、巽兩位閃爍著乾、坤之卦形,而自那乾、坤二卦之處金光玄然,兩道金光直透錢少陽的身體。錢少陽欲要發聲,卻見天邊無數道劍氣飛掠而至,一時刺破哈依門拓的卦位斬擊至錢少陽的身體之上。錢少陽失了卦位的支撐身體如斷線風箏一般直向後方飄去,最終轟隆一聲摔落在院落的毒液之上,一時皮焦肉爛,慘呼不迭。他臨死之前,依然調出最後一絲氣力大聲地道︰「奉明之後果然了得……不想你小小年紀……竟然修到了卦位跳換的境界……當真了得……了得……」漸漸氣若游絲,慢慢地在那毒汁之中化為血水,融入那血泊之中。
原來哈依門拓在與錢少陽對陣之時一時在誘敵上鉤,他故意以這卦形的漏洞示以錢少陽,但卻是繁雜多變,以防錢少陽看出哈依門拓的心機。這樣對峙時間一長,以錢少陽的修為定可看出門道,而他亦是木族中人,知道卦位跳換實屬頂端之術,絕非哈依門拓這個年紀可以輕松駕馭。于是再細心觀察許久,便愈加篤定。哈依門拓見錢少陽漸漸上鉤,但隨著他的心意向他賣個漏洞,催使那錢少陽安心進擊,而在他防守與意識薄弱的瞬間一舉將乾、坤二位跳換至他的左右兩側,將之一舉擊殺。如此之下,錢少陽根本無法回力,便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哈依門拓斬殺。
哈依門拓釋解掉那八卦陣形,面色略顯疲憊,由半空中徐徐落下,他向著方玉炎微微一笑道︰「不是之前說好了各自為戰,看來兄弟還是對我不放心哪!」
方玉炎無奈地攤攤手道︰「兄弟這著行得太過凶險,方玉炎不敢冒險!」
哈依門拓雖然心中感激,但是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即使是哈依門拓施手方玉炎的救助已然不及,但是哈依門拓知道方玉炎能為自己的危險感到危機,實乃難得的一位朋友。
紅蓮只是慢慢放下在錢少陽臨終時悲慘之狀下,擋在文兒眼前的手。接著慢慢走到那灘錢少陽的血污之處恨恨地向著那灘血污吐了口痰,文兒乖巧地跟在母親身後,也學著向那血污之處吐了一口,隨即被那腥臭之味燻的捂住口鼻。遠遠地跑開。
紅蓮見丈夫仇人之一斃命于此,不禁接著文兒向著哈依門拓和方玉炎跪下行禮道︰「紅蓮和文兒拜見兩位恩人!」
方玉炎忙上前將母女二人扶將起來,紅蓮只是拜謝不止,方玉炎無奈只是一一受了。
此時大事已了,方玉炎和哈依門拓不由地關心起哈依香蘭的安危來,于是便問紅蓮可還有投奔之處,紅蓮只是說在森宛城關外還有農家親人,便欲投奔而去。方玉炎二人知道此去前途凶險,于是便護送而去。到了那鄉家之後。方玉炎二人並不停留。開始繼續尋找哈依香蘭的蹤跡。此時距離哈依香蘭失蹤的時間已越來越長。而敵人行去的方向和目的地兩人均是無從得知。如此更是無異于大海撈針。二人本商量可以分頭尋找,但是一想到就算分開也定是于事無補,倒不如兩人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于是便只得並肩而行。方玉炎雖然有千里尋找徐夕敏的經歷。但是那次相遇純屬上天眷顧,至于有什麼尋找經驗方玉炎也只是搖頭苦嘆。無從下手。
兩人不得已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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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再次進入森宛城中,此時森宛城城主竟然已經易主,城中街上已然開始有百姓走動,想來是與此時的城主一並遷徙而來的城民。哈依門拓心中憤憤,知道這定是旬天老賊早已安排好的,森宛城城中街道顯眼之處貼滿了此城主上任的檄文,其中盡列程子寒的各項罪狀,什麼公然叛族,什麼勾結外邦,等等等等十數條,最後才說明了新任城主的上任時間與所屬職務。方玉炎二人看到此城主名叫冀州星,哈依門拓左思右想也未回憶起此人是木族的何處知名人物,只得猜測定是那旬天老賊事後培養出來的走狗。
方玉炎卻是覺得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試想此人如此迅快的上任,定是對這之前的陰謀知之甚詳,甚至極有可能會是參與其中。若是方玉炎留心探听,或許可以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也未嘗可知。哈依門拓也不禁一拍大腿大罵自己糊涂,當下二人稍作計議,便決定今夜夜訪森宛城主府邸,一探究竟。
方玉炎二人到城中一處偏僻人家之中找了兩件黑色衣衫換上,深夜時分,月明星朗,二人悄然來到城主府邸之處,御風而入,此時城府之中尚無安排停當,亦無多少巡視之人,遠不如之前那般看守嚴密。方玉炎二人身形輕盈,自是輕松來去,轉眼便來到了城主居住的院落,但見那那別院之中寂靜無聲,屋前的燈火未起,院落之中一片漆黑。
方玉炎與哈依門拓對望一眼,便躍上屋頂,沿著屋脊向著內院觀瞧,發現其間有一間屋子螢燈閃爍,二人御風而起,輕聲向著那屋子掠去。那里並非城主居住之地,顯是因為程子寒尸骨未寒,這新任城主忌諱陰氣太重,是故暫居此處。二人悄然俯身來到窗前,但聞屋中有人輕聲交談。二人鎮定心神,凝神傾听。
但听到屋中一渾厚的聲音道︰「听說錢少陽死在了哈依奉明的兒子手中,可有此事?」
方玉炎向著哈依門拓看了一眼,但見哈依門拓臉上掠過一絲傲色,眼神憤恨。
接著一個怪聲怪氣的聲音道︰「千真萬確,那蟲奴親眼所見,而且他亦是被與哈依奉明兒子隨行的少年打成重傷,至今還未調理完全!」
方玉炎二人對視一眼,此時才知道那擅下蟲蠱之人原來叫作蟲奴。
之前那渾厚的聲音語氣中似乎十分驚訝道︰「錢少陽倒也罷了,可是那蟲奴役使那尤甲獸,豈能這般輕易為人擊敗?」
另一個聲音忙恭聲答道︰「城主不知,據當時逃出來的兵士講,那少年幻力了得。絕不在哈依奉明後代之下,當時蟲奴役使尤甲獸穩佔上風,卻不知為何一舉潰敗,最終落荒而逃!我等問起那蟲奴經過。那老小子只是死要面子,死活不肯向我們透露半句。只是嘴硬說,敗即敗了,技不如人。有什麼好說的!當真氣死人了!」
屋子中一時陷入一片沉寂,那被稱作城主的渾厚聲音道︰「既然如此,我們且不能小看了這兩個年輕人!」頓了頓接著問道︰「那母女二人可有消息嗎?」
方玉炎二人聞言面色大變,听這口氣紅蓮母女恐怕又落入了敵人之手,二人心中悔恨,不該這般輕易便離開此母女二人,此時二人命系敵手,想要搭救恐怕十分艱難。
此時卻听另一個聲音道︰「回城主的話,那母女二人倔強的很。一句話也不肯說。只是唾得拷問之人滿臉血水。那小女孩兒更是死硬,學著她母親的樣子打死也不肯吐半個字!」
方玉炎不禁胸膛翻涌,知道此母女二人定是受盡折辱。一想到那母女二人抵死不肯透露半句,不禁心中大痛。恨不得立時沖進去將這屋子中的人盡數殺光,再救那母女二人出來。哈依門拓知道方玉炎內心激動,當下伸手按住方玉炎的肩頭,方玉炎眼中怒火洶涌,即使是在這濃郁的夜色中亦是光彩燦燦。方玉炎以念力一掃知道屋中至少有十數位高手,而且這屋外卻不知埋伏了多少人手,二人若是冒然沖進去,不但無法救出那母女二人,反而會使自己受困其中。方玉炎左右權衡,終于強行將怒火壓制,繼續聆听屋中動靜。
但聞那屋中城主冀州星的聲音道︰「卻不知主上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那怪聲怪氣的聲音道︰「主上只求將各大城中換過新鮮血液,至于今後的打算恐怕就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夠猜度的出的吧!」其人說話十分不恭,但是那冀州星顯然對此人忌憚三分,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並不答話。那怪聲怪氣的聲音似乎對冀州星的不滿並不放在心上,只是繼續地道︰「那梁韋總是辦事不利,卻不想竟然此次歪打正著立了大功,將那哈依奉明的掌上明珠哈依香蘭抓捕回來!」
方玉炎與哈依門拓一听到哈依香蘭的消息頓時連呼吸都止住了,只求此人可以將哈依香蘭被押解的去向說出來,但是等了半天卻不見下文,卻听那怪聲怪氣的聲音道︰「他本就沒什麼本事,只是憑借那小聰明一直伴在主上身邊,這次立了這個大功,自是飛黃騰達,今後恐怕也不會怎麼將我放在眼里了!」他越說越是氣憤,最後便開始不停地咒罵起來。
方玉炎知道此人所說的定是那鼠目之人,原來此人本名梁韋,而屋中此人卻只知道其手下捉住了哈依香蘭,卻不知那梁韋早已被方玉炎斬殺焚化,若是他知道了那梁韋早已灰飛煙滅,恐怕他定會高興地手舞足蹈,怪笑不止。
方玉炎二人在窗下凝神傾听,到了後來,幾個人只是談一些關于如何將新城修復,如何招攬城民,如何立制改項,又是如何呼應旬天那老賊,如何地方維護舊主的叛軍滋事,說來說去與方玉炎二料不會再提到哈依香蘭的消息以及紅蓮母女二人的關押之處。二人生怕呆得久了被屋中之人察覺,于是便互使眼神輕悄悄地離去。二人听說哈依香蘭的消息後,雖然毫無目的,但是知道哈依香蘭尚自安全,至于押解之處多數會是族城之中,交由那旬天老兒處置。二人再無異議,決定盡量不驚擾這城中之人,先將那紅蓮母女二人救出來後,再徑直向族城方向去搭救哈依香蘭。
二人尋了半天卻不知這城中地牢所在,只得四處尋找此間之人,最終經過小心謹慎的找尋才從一個小破倉房之中找到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家丁。
此人竟然是程子寒的家奴,卻不想因酒醉誤事竟然逃過生死一劫。此時的他被方玉炎兩人攪了美夢正是嘟囔不止。
方玉炎二人只是扮作惡人逼問了地牢所在,那人嚇得渾身打顫,好半天才將地牢所在描述清楚。
方玉炎料知此時府中並無多少人,便以惡人口氣將他嚇出府去,這樣的人物就算溜出府去也不會被他人留心,是以問過地牢的地點便打發其出府去了,那人如蒙大赦,哪里還敢在此多停留半刻,尤其听聞自己的城主早已為人迫害,更是連上報的心思都沒有了,當即起身倒退,出了屋門便即踉蹌奔走而去。方玉炎看著那人逃去的背影只是長嘆一聲,此種人物也只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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