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殤 惡言相對公子高

作者 ︰ 鄀唯

「啪啪啪」如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顏瑾身後的公子高鼓起了掌,顏瑾一驚,一扭頭視線正好對上公子高玩世不恭的笑臉。扶蘇听到聲音停了蕭聲,轉過身看向公子高和顏瑾,眼神里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好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士無雙」公子諱莫如深的瞧著顏瑾,語氣里透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嘲諷。而顏瑾對他的話直接視而不見,公子高見顏瑾竟然無視他的存在竟有些氣急,但臉上依舊帶著玩味的笑,公子高勾勾嘴角道「莫非姑娘也對大哥芳心暗許?」

顏瑾听著公子高的話差點暈死,她與扶蘇也就見過兩次面,還話都沒說過,這就芳心暗許了?還加個「又」字,敢情扶蘇就是香餑餑?她可還沒到如饑似渴的地步,公子高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公子高見顏瑾終于有了反應,以為是猜中了她的心事,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但想到顏瑾竟然喜歡扶蘇,心里又有些惱火。在公子高看來,顏瑾不過就是趙高派來的細作,她根本不配喜歡扶蘇。

「尋仲」已經朝顏瑾和公子高走過來的扶蘇喚公子高一聲,打斷了公子高對顏瑾的戲弄,替顏瑾解圍。

「大哥……」公子高木訥地應了扶蘇一聲。顏瑾轉頭感激的看向扶蘇,而下一秒,顏瑾的眼楮里就蓄上了驚訝。因為她在扶蘇的臉上看到了秦子揚的影子,準確的說應該是扶蘇的眼楮。為什麼扶蘇有一雙和秦子揚一樣的眼楮?第一次在梨閣時她來不及正眼瞧扶蘇,如今卻莫名其妙的看清楚。顏瑾突然想哭,難道這只是巧合嗎?

「竟未見李遙同大哥在一起,正是稀奇……」公子高嬉皮笑臉地朝扶蘇道,余光卻偷偷瞄向顏瑾,由于顏瑾此時正著低頭,所以公子高沒看到顏瑾的表情。

「你可別提那丫頭了,剛才還嚷著要听蕭,這會兒又不知跑哪兒玩兒去了……」扶蘇說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明顯的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扶蘇說話的語氣淡淡的,不夾一絲情緒,就好像是在說「你吃飯了嗎」一樣。但顏瑾听著卻有些難過,顏瑾是在為李遙難過,因為她意外的發現扶蘇不愛李遙。對于這樣的發現,她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其實現實本來就不會太美好,世界上從來就不缺乏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的戲碼,不是嗎?

「能遇到一個讓大哥無可奈何的人也不容易,大哥當知足才是,對嗎?顏姑娘」

「啊?」顏瑾被公子高刻意提高的聲音拉回了現實,但公子高說了什麼她壓根沒听見,所以只好傻傻的朝公子高和扶蘇笑笑。扶蘇溫文爾雅的對顏瑾彎彎嘴角,而公子高則回顏瑾一個白眼,顏瑾瞪了公子高一眼,心里有些氣憤,這扶蘇和公子高同是贏政的兒子,差別咋就那麼大呢?

「阿瑾?原來你在這里……」

「李由」顏瑾听到有人喚她,扭頭一看是李由。

「尋仲?扶蘇?」李由看到顏瑾與扶蘇和公子高在一起不禁有些吃驚。

「你就不怕翻船?」公子高突然朝顏瑾道。李由和扶蘇面面相覷,不知道公子高何出此言。而顏瑾卻听懂了公子高的言外之意,公子高定是認為她對扶蘇和李由居心叵測。

「不怕!」顏瑾挑釁的抬眼看向公子高,看氣不死他。

公子高果然被顏瑾惹怒,狠狠剜了顏瑾一眼就甩袖而去。顏瑾小人得志的笑笑,扶蘇則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搖搖頭,快步跟上公子高。

「听說你沒胃口,可是身體不適?可要我先差人送你回將軍府?」李由關心的問顏瑾。

「我自己回去就好」顏瑾身體好得很,不過想回將軍府倒是真的,所以也就沒反駁李由的話。

李由將顏瑾送到丞相府門口,目光迎著顏瑾小小的身影。筵席現還沒結束,他本來想送送顏瑾的,但顏瑾執意說不用,所以他也就依了顏瑾。「再見」顏瑾轉身朝李由揮手,李由笑著小聲應了顏瑾一句,「再見……」

顏瑾一路輕快的低頭踢著路上的石子,口里哼著河圖的歌不見長安。顏瑾之所以會這麼開心,是因為她突然想通了秦子揚的事,其實顏瑾並沒有多愛秦子揚,至少她不會日日夜夜的想起,秦子揚只是過去,而扶蘇不過也巧合而已。這樣一想,顏瑾心里就舒坦了,其實像她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站住」突然在耳畔響起的聲音嚇顏瑾一跳,顏瑾抬頭瞪眼看著伸手攔住她去路的公子高。

「干什麼?」

「我勸你最好就此收手,與趙高狼狽為奸?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公子高目光凜冽的看著顏瑾,仿佛要將顏瑾看穿。顏瑾被公子高看得心里有些發慌,但馬上又故作鎮定的打掉公子高的手往前走。公子高好像早料到顏瑾會如此,一反手就扣住了顏瑾的另一只手。公子高身體慢慢傾向顏瑾,頭微微靠向顏瑾。顏瑾心撲撲直跳,想掙月兌公子高又掙月兌不了,只能用快噴火的眼楮瞪著公子高。

「最好別糾纏不休」公子高在顏瑾耳邊低低的警告顏瑾,說著便松開了握著顏瑾的手。

顏瑾感覺到公子高的手送了,便趁機掙月兌開公子高的束縛,顏瑾急急的朝將軍府的方向跑去。而一塊瓖著玉的牌子在顏瑾掙月兌開公子高的瞬間便從顏瑾身上掉了下來。公子高彎腰撿起牌子,牌子沒什麼特別的,但上面刻著的「趙」字卻格外刺眼。

「你果然是趙高的人」公子高望著顏瑾漸漸跑遠的身影,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到底是誰糾纏不休?可惡……」顏瑾邊跑邊咒公子高。直到回到將軍府後,顏瑾才發現子牌不見了。那牌子是顏瑾在趙高送給李斯的牌匾下面撿到的,當時都沒有人看到,而顏瑾卻看到了。因為牌子上瓖著玉,所以顏瑾就留了下來。

顏瑾開始隱隱有些不安。顏瑾斷定牌子定是在與公子高糾纏的時候弄掉的,如果被公子高撿,那她真的是百口莫辯了。顏瑾急急出了將軍府開始一路找牌子,可根本連牌子的影子都沒找到。

顏瑾泄氣的回到將軍府,想著公子高此刻是不是對她恨之入骨。顏瑾苦笑,一滴冰涼的淚卻滑過臉頰。因為她在此刻才突然明白,為何李由曾用懷疑的眼神看她,為何她那夜突闖梨閣會被李由誤會……

「原來如此」顏瑾心中涌出陣陣難受。生活在這個朝代的每一個人,是不是都在懷疑她?他們憑什麼懷疑她,就因為她來路不明?他們怎麼會明白,她有說不出的苦衷。

顏瑾來自于未來,這就是所有誤會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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