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歌 第十節 伏牛山中

作者 ︰ 昨日逆水行舟

()小伏牛山最高峰足有百多丈,並且佔地方圓數里,而參加圍獵的人不過三百余人,這點人全部放進山里也翻不起一點風浪,更何況還有一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前往大伏牛山外圍,便讓小伏牛山里的足跡顯得更少了,若是在一些偏僻地方,更是幾天都看不見一個人影。(思路客.)

稀稀落落的陽光透過叢林照入,午後的山林透露著一股慵懶。

這里已經接近大伏牛山外圍了,隨時有猛獸出入,方靖小心的將自己做的匕首貼著小腿插入牛皮靴里,遇到緊急情況時才能方便取出。握住刀柄,方靖輕輕的在落葉上走著,不時踩斷枯枝,在這山林中發出 嚓聲,只見方靖雙眼不停的觀察周圍,看周圍是否有著動靜。

算上第一天下午,這已經進入小伏牛山的兩天了,方靖除了獵殺了一頭野鹿外便沒有其他收獲了,而且這頭鹿腿部曾受過傷,逃跑不利索,這才被方靖一刀飛去釘入土里。

方靖將這鹿鹿頭取下,掛在腰間作為戰績的證明,而少量鹿肉進入了方靖的肚子,其他生肉則被方靖放進一個臨時制作的陷阱,來吸引猛獸的注意。

明州氣候溫和,適合普通人居住,然而有利就有弊,在伏牛山這樣的山里,因為連雪都沒落過,所以象熊蛇這類的動物只需要度過極短的冬眠甚至不需要冬眠,所以這時節在伏牛山圍獵,遇見餓極了的黑熊也並非不可能。

方靖只獵得了一頭野鹿,若是現在回去,只會在方家甚至所有世家里墊底,一般少年都帶有自家的弓箭,他們不僅在族學時學了射箭,在自家里還隨村里的獵人進山打獵過,可不是方靖能比的,雖然方靖現在武功已經算有小成,卻沒有一點捕獵的經驗,因此這幾天來方靖可謂是一邊模索,一邊捕獵,試圖獲得更大的收獲。

雖然方靖不準備繼續呆在樂定城,然而方家本家卻不曾對不起他。說起來方靖賣掉的三十畝良田都是方家本家賞賜補恤的,因此雖然方靖不準備為方家效死,但也不準備拉方家的後腿。

若是接下來獵得一只雲豹或者狼,那方靖便不擔心在這次圍獵中墊底了。

「嗷——」突然間,一里外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叫,方靖眼楮一亮,那里便是方靖做的陷阱,本來他對自己的手藝不抱有多大希望,哪知真有獵物上門了。

方靖提起內息,飛快接近陷阱。

武者形成丹田後,便能運用內息,健步如飛,這便是基本輕功了,傳說頂尖高手習得頂級輕功心法後,一次便能飛越數丈遠,在普通人看來如神仙中人般神奇。然而輕功雖然方便,卻是靠著內力作支撐,極耗功力,若非緊急時刻或內力渾厚,一般武者能不用便不用。

雖然方靖在這種狀態下能堅持一個時辰,然而那是一般時景,在伏牛山這樣的環境里如此做卻是殊為不智,因此這幾天來方靖極少動用輕功。

但這時卻又是不同,若是回去慢了,一是擔心附近有人,獵物被黃雀所得,第二是狼本是群居動物,若是引來大批狼來就不是方靖能對付的了,因此一里路程方靖幾息便已趕到。

方靖躍到一顆樹上,發現周圍沒有異常後便跳到樹下,樹旁正是方靖挖的陷阱。

這陷阱不過是一個數尺高的小坑,卻是方靖花了幾個時辰用鋼刀所做出,若是平時,一般小獸落入這樣的小坑也能跳出,然而此刻坑里的獵物卻再也沒這可能了。只見坑里一只青狼靜靜倒在地上,兩個手臂粗頭部被削成尖錐的木棍從青狼身子穿過,青狼眼中神采正慢慢消散。

從稀疏的毛發來看,這是一頭老狼,可能是因為年老體衰,在同伴那分不到食物,不得不從狼群里離開外出尋找吃食才喪命于此。

擔心這頭狼臨死前的嚎叫引來狼群或者血腥味引來猛獸,方靖跳下小坑,此時也顧不得狼肉狼皮了,方靖將狼頭干淨利落的割下,系在身上快速離去。

而就在方靖得到新的獵物時,另外一邊,方志平蒙上一張黑布,小心翼翼的在山林中走著,他不僅要防著大型猛獸,還要防備被其他人發現。

方志平已經在這小伏牛山尋找了一天多了,這里已經接近大伏牛山,若是遇見大伏牛山里的老虎或者熊瞎子,憑著他現在的功夫可落不了好。

「再找半天,若是再找不到,今日入黑前一定要回到山下。」方志平要找的當然是方靖。

當日眾位少年進入小伏牛山後,縣令大人便將幾千兵士封鎖了伏牛山,這是為了防止有些小勢力作弊,雖然若是被發現作弊後會取消成績,然而很久前仍有些小勢力派出家里高手幫年輕一輩狩獵。因此後來每次伏牛山圍獵縣令便將伏牛山封鎖,並將各小勢力帶來的高手請到縣令所在的營地休息,以作監視。

而對于方家陳家青竹幫這樣的勢力就不必如此了,一個方面是這些勢力就是縣令也要給一定的面子,伏牛山之行對于他們來說本就是鍛煉後輩,另外一個方面先不提在伏牛山這樣由年輕一輩參加的圍獵中,一個年齡不符的人很容易被發現,一個勢力是若被發現作弊,只會變成樂定縣的笑柄。

若說在獲得伏牛山圍獵中前幾名不會馬上立竿見影得到好處,那在伏牛山中作弊並且被發現後就會立刻對一個勢力造成極大影響,許多心高氣傲的客卿就此離開不說,家族的生意不僅大降,招收新人時也會遇到許多麻煩。因此在伏牛山圍獵中作弊對于各大勢力卻是得不償失了,基本不會有大勢力做出這樣的事情。

也是因為如此,作為方家本家並不顯眼的一人,方志平才得以在第一天晚上時偷偷潛入了小伏牛山。

對于目前的方志平來說,殺掉方靖還不算難事(方志平自認為如此),然而若是等上幾年方志平死去,兩個兒子也沒有學武天分,假如方靖前來報復,自家後人將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如今方志平自覺還算有一些武功,便想在這場圍獵中殺掉方靖,一是除掉自家後患,二是平掉心中郁氣,只是無人知道,方志平這麼強烈的殺心,到底是第一個理由還是第二個所致。

然而在這小伏牛山里找了一天多了,方志平仍然沒有找到方靖。

方志平走過一片樹林,卻發現此路已經不通,前面是一個懸崖高台。懸崖並不高,然而卻沒有了下去的路,對面便是大伏牛山了,懸崖下面有著一個小譚,若想去得大伏牛山還需要繞過懸崖,從高台幾百米遠的斜坡走下去。

正當方志平漸漸氣餒準備返回的時候,只听遠處傳來一聲狼嚎。

「嗯?有動靜!」方志平早已過了好奇的年紀,見遠方有動靜,害怕有狼群出現,便迅速爬到一棵榕樹上。榕樹枝葉繁茂,讓方志平隱藏得很好。

方志平從樹上空隙向前望去,只見遠方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影穿過叢木,正往這邊疾走。片刻後,隨著距離變近,方志平看清了人影的面容,正是方靖!

「哈!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方靖,今日你就命喪于此吧!」

見到是方靖臨近,方志平強忍住心中的激動,當方靖來到方志平所在榕樹不到一米遠時,方志平飛身而下,一掌拍向方靖天靈蓋。

「小畜生!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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