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歌 第一百四十六節 道人之心

作者 ︰ 昨日逆水行舟

()看到方靖像是在驅趕蒼蠅一樣,對著自己揮手,乾玉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若是可以,乾玉很想現在就和方靖翻臉,可是真與方靖翻臉了,他也落不到什麼好處,方靖的人緣,可不是他能比得,乾玉只得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方靖的這句話,听在其他人耳里,就讓別人立刻明白了,原來乾玉與方靖有著齷蹉,乾玉剛才的舉動是故意刁難方靖來著。

這下,眾人就明白剛才乾玉說方靖是什麼在場中數一數二的話就不可信了,顯然乾玉是不安好心,故意捧殺嘛!

在場中人,大部分心思都十分聰穎,輕易就看破了乾玉的用心,這一下,本來就對乾玉看法不佳的就更是心生厭惡了。

「方師兄,來坐這吧!」正當方靖想要找一個座位坐下時,前面一個少年站了起來,對方靖招呼道。

這個名叫做陸業的少年,正好就是方靖在第一天出手救下的那人。

陸業的旁邊正好有著一個空位,方靖上前坐下後,對陸業說道︰「多謝師弟了!上次錯過了課程,沒有搭上師弟,還請師弟見諒!」

陸業的白羽鶴,額頭上沒有滴上其精血,要想再凝結一滴精血,陸業只得等一個月後身體恢復了再說,而這個月,陸業只得搭相熟師兄的白羽鶴了。

第一次講課結束後,方靖本來已與陸業說好。頭一次仍然和陸業一起,只不過方靖直到昨天才從淵瀾殿趕回來,因此算作失言了。

「師兄客氣了!」陸業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方靖還專門為此事道歉。「好叫師兄得知,前幾日將種下的靈谷收獲,師弟吃了幾日後,竟然提前結出了精血,不用再麻煩師兄了!」

「哦?竟有此事?」方靖稍微驚訝了一下,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靈谷盡管不是什麼天材地寶,也算得上最低層次的靈物了,也許對于修士來說,這靈谷只是填肚子的東西。可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卻算得上寶物了。比百年以內的人參還要大補,吃下之後,能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也不奇怪。

陸業也是少年心性,心里藏不住話,許是方靖救過他一命,而且對人處事很是平和,所以陸業對方靖感到很是親近,嘴巴不停的向方靖說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什麼某某師兄突破了啊,某某師兄又和誰發生矛盾了啊。

對于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方靖本身沒有成為其中當事人的意願,不過卻也能從其中得出某些人的為人性格。以及人際關系,所以方靖倒也不覺得不耐煩,津津有味的听著。

直到門外走進一個中年修士,陸業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每兩個月,就會有金丹長老替眾人講解,這些金丹長老基本上都是想講什麼就講什麼,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東西,而且每個金丹長老也就講一天的課而已,也形不成什麼系統,所以真正教導眾人的,還是十天一次的執事。

負責教導眾人的執事,有三到五人,直到眾人突破至練氣十層,才算從開蒙所「出師」,而練氣十層前,這些執事便是眾人的老師了。

所以面對著這些執事,眾人得行弟子禮。

不過這種弟子禮,只是一種禮節而已,並不代表眾人就真的是這些執事的嫡傳弟子了。

這些執事,只是代師門講課,可被尊稱為「老師」,卻絕不可稱之為「師傅」,真正能稱之為師傅的,只有授業恩師,它不僅僅代表了一種關系,更代表了雙方的責任,這兩者,是有截然不同的區別。

這麼說吧,等眾人從開蒙所離開,與前者的關系就到了一個段落,而後者,就算某一天你的修為已經超過了你的授業恩師,也仍然是你師傅的弟子,見之仍然要行弟子禮,關系沒有任何改變。

「拜見執事!」中年修士走進來之後,其他人立刻站了起來,行弟子禮道。

「諸位請坐!」中年修士右手拿著一副玉簡,點了點頭,便算作回禮。

雖然中年修士這樣說,可是沒有人真的就立馬坐下,而是等看到中年修士盤膝坐下後,眾人才隨之坐下來。

「十日前,貧道已將《洞玄真解》開篇‘道人之心’講過,現請爾等其中一人重新復述一遍!」眾人剛落地,中年修士便開口說道,其他人不由一怔,今天的課程,可沒有這個程序啊?

中年修士一說完,方靖心里就暗呼不妙,這個問題,十之**都是讓他來回答。

五百多個人,也許普通人要將這麼多人的面容記下,要花費的時間很多,可是對于中年執事這種築基修士來說,只需要幾息時間,就能將在場多少人,甚至這些人有什麼特點都記得清清楚楚。

方靖坐的位置,本來就很是靠前,中年執事一望,就能看到方靖,再和腦中的記憶一對比,瞬間就能知道方靖是個陌生面孔,頭一次上課時沒到。

第一次上課就沒到,不找方靖找誰?

「第二排左邊第七位弟子很是陌生,還請這位弟子復述一遍吧!」果然,中年執事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下,直接就把方靖點了出來。

其他人心里正還七上八下呢,沒想到中年修士立馬就選好了人,不由得放心來,而角落處的乾玉與何川看向方靖的眼神更是幸災樂禍。

方靖心里暗暗叫苦,在眾人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道人之心」,洞玄真解開篇就強調了三次,可想而知,這點是何等的重要,可是偏偏方靖卻錯過了這堂課。

其實關于「道人之心」的解釋,方靖並不是不知道,甚至可以說,他關于洞玄真解的了解,恐怕比在場所有弟子都要深許多,這十幾天在淵瀾殿第一層的日子可不是白過的,特別是第一天,方靖更是翻看了許多關于《洞玄真解》的玉簡。

只是方靖並不確定,該不該將他對「道人之心」的解釋道出來,不是他對這解釋的正確性無法確定,而是對眼前執事的人品有所忐忑。

這些執事的修為,都是築基期,可是因為資質並不高,突破金丹期的希望並不大,才被安排了執事的職務。

如果真的是同輩的佼佼者,他們也不會當什麼執事了。

對于一個修士來說,修煉無望,便是最大的打擊,而他們的年齡又不大,不像那些老年執事那樣,基本已經看開了,他們對這一切還無法豁然。再對比同輩的佼佼者,在這種情形下,一些人的脾氣會變得很是古怪,本來性格溫和的人變得剛愎自用,沖動易怒,氣量狹小,容不得一點冒犯,這種情況比比皆是。

方靖並不敢確定,眼前的這名執事是不是那些脾氣古怪的人之一,所以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回答,很有可能讓對方覺得自己面子受損,惱羞成怒,不回答,會不會讓對方恰好找到懲罰自己的借口。

適當的懲罰也就罷了,方靖很擔心對方是拿自己當出氣筒,或者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嗯!」方靖頓了一下,決定還是照自己的理解回答,目前為止,他對問道門還是比較信任的,那種因為無望突破金丹期而變得古怪的人不是沒有,不過這種人,問道門應該不會安排重要的職務,更別說是讓其教導新晉弟子了。

「如雲之出山,無心往來,飄飄自在,境上物上掛他不住,道人之心亦當如此。又如風之鼓動,吹噓萬物,忽往忽來,略無凝滯,不留影跡,草木叢林礙他不住,劃然過去,道人之心亦當如此。又如大山,巍巍峨峨,穩穩當當,不搖不動,一切物來觸他不得,道人之心亦當如此。又如水之為物,性柔就下,利益群品,不與物競,隨方就圓,本性澄淡,至于積成江海,容納百川,不分彼此,魚鱉蝦蟹盡數包容,道人之心亦當如此。又如日月,容光必照,公而無私,明白四達,晝夜不昧,晃朗無邊,道人之心亦當如此。又如天之在上,其體常清,清而能容,無所不覆,于彼萬有,利而不害,道人之心亦當如此。又如地之在下,其體常靜,寂然不動,負荷萬物,無黨無偏,道人之心亦當如此。又如虛空廣大,無有邊際,無所不容,無所不包,有識無情,天蓋地載,包而不辨,非動非靜,不有不無,不即萬事,不離萬事,有天之清,有地之靜,有日月之明,有萬物之變化,虛空一如也,道人之心亦當如此。道同天地,其用若此,體在其中,工夫到日,自然會得,動用合道,自有主者。」

這段關于「道人之心」的解釋,不是方靖從某一本玉簡背下來的,而是翻看了很多記載著《洞玄真解》的記錄,然後再結合自己的觀點,形成的一段理解。

方靖並沒有看到,身後一些想要看他笑話的人剛開始還帶著少許譏諷,因為方靖說的東西和執事講的並不相同,可是隨著方靖口中吐出的字越來越多,這些人不由得張開了嘴巴,臉上充滿了驚訝。

方靖說將的東西,竟然已經超出了執事所講的範疇!而且很明顯,方靖所說的更深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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