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目標︰位面商店 第119章 貴族的宴會二

作者 ︰ 蕭蕭落秋

「那麼能接著打擾您一會兒嗎,伯爵先生?」任離溫和的淺笑,他像是在和鄰家的男孩打招呼一般,再自然不過的發出疑問,若是真正的鄰居,怕是沒人會拒絕這樣的邀請吧。請使用訪問本站。

但這對日理萬機的凡多姆海威家主而言,顯然並不是個好提議。相反,如此輕率的舉動簡直可以被認為是對年輕伯爵的侮辱。海藍色的眼楮頓時蒙上寒冰,周身的寒冷讓人難以靠近,孤獨而高潔。

伯爵自然有伯爵的好處,這種時刻讓伯爵大人親口回絕自是落了身份。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執事略微彎身,越發襯出修長的身軀,柔軟光澤的頭發遮住了一半眼楮,獨透出的左眼亮如血月,伴隨著鬼魅的蠱惑夾著恐嚇的紅侵入細胞,優雅從容的回答及時來到,「請問這位先生有預約嗎?」

任離不著痕跡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他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觀察惡魔執事的眼神,真誠而單純的看向店中唯一的孩子身上,親和力滿滿的微笑從未褪下,「很抱歉,預約的話還真沒來得及。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伯爵先生可以抽出一點時間嗎?我想現在應該是喝下午茶的時間了。」

「對不起,這位……不知名的先生,」燕尾服的執事聲音中已經透出冰冷,言辭間的譏諷也隨之而來,但從外表行為來看,每一個動作依舊完美優雅的無可挑剔,「今天伯爵大人的行程已經滿了。」

不是直接的回絕,留有余地闡明理由,讓人找不出絲毫可以挑骨頭的地方。任離心理暗暗嘆氣,不過他可沒打算就此放棄,好不容易開始了與人物的接觸,怎麼可能沒做好充足的準備呢?

這次的任務由于投入了很多點數,任離務求速戰速決,盡量的節省時間。他已經厭倦了旅行的日子,厭倦了在不同的世界不斷塑造各種各樣的羈絆,更厭倦了不停的背叛與謊言。現在惡作劇已經不能提供給他任何心靈上的撫慰,看管了風景,又是熟悉的倫敦也不能讓他產生新的興趣。

貴族之間的骯髒,任離見過太多,也不想再參與進去了。或許經歷過很多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喜歡干淨純粹的人吧。任離現在就處在這樣的狀態,雖然談不上憎惡這種貴族之間的虛與委蛇,但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單純的人。倫敦絕對不是一個盛產這種人的地方,何況他這次為了盡快完成任務,選擇的身份也注定了不會遇到這類人。

任離只是個商人,也想做個商人。與貴族打交道實在太累了,他不願再勉強自己硬加上虛偽的假笑,只想隨心所欲的賣自己的東西,賺自己的點數。可惜在沒拿到商店的現在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現在的任離還是只能做著不喜歡的事,繼續為將來的隨心所欲努力著。

至于那些掙扎的人,那些在黑暗中浮浮沉沉的人們,任離第一次失去了順手拉一把的想法。自救不暇的他沒有過多精力去管別人的事情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要為自己的行動負責,任離正在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又為何要干擾別人為自己行為負責的道路呢。

盡管早就這樣定下了想法,但在見到這位年輕的伯爵先生時,任離還是有些感嘆的。夏爾•凡多姆海威,十二歲,這個簡簡單單的數字所承載的龐大壓力,作為清楚知曉的人之一,任離不能免俗的升起了同情的心情,想要幫人一把的念頭不可抑制的涌出。

任務在上。任離不停的在心底念叨著這四個字,壓下瞬間閃過的雜念,接著提出在在場人看來相當厚臉皮的要求。

「已經排滿了嗎?真是太可惜了。」任離微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可惜的樣子,反而帶著縱容孩子撒嬌一般的包容,「那接下來伯爵大人打算做什麼呢?如果不是很秘密的事情的話就帶上我吧,我的事情很容易解決的。」

任離沒有理會店長張大的嘴巴,抬起手從胸口的口袋中掏出掛表打開看了眼時間,不待執事再次回絕,接著肯定的說,「如果是伯爵大人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對嗎?」笑容瞬間綻開,倫敦終年不散的大霧像是突然照進了一縷陽光,溫暖暈著純粹,典雅精致的面龐甚至不遜色于男孩身旁拱衛的執事,炫目的移不開眼。

店主眨了眨眼,才將那個笑容帶來的震撼埋在心底。他不認為這個奇怪的顧客可以達成目的,少爺小小年紀便能成為制造糖果和玩具的大規模公司的社長,憑借的不僅僅是老一輩留下的人脈和關系,夏爾•凡多姆海威本身便是個天才的企業家,性格冷漠,手腕殘忍雷厲風行,這是出了名的。搞不好,這個年輕人貿然的舉動已經惹惱了這位性格冷漠的少爺,不知會被怎麼懲罰呢。

令玩具店店主驚訝的是,外表縴細的少年並沒有立馬盛怒的命令手下將此無禮之人趕出去,反而皺著眉思索著什麼。

任離一點都不急,他感到身上落了一個充滿興趣的視線,這讓他有點難受。旁若無人的剝了糖扔嘴里,任離得到了伯爵的回應。

「今天不行,明天下午三點,凡多姆海威的城堡將歡迎客人的到來。」沉穩的不像個孩子,名為夏爾的少年做出了決定。

「真的很抱歉,」這次是任離毫不猶豫的回絕了提議,得寸進尺一樣重復了剛才的要求,「並不是很麻煩的事情,難得有時間,我很想見識一下凡多姆海威家族的實力,希望伯爵大人能給我這個機會。」

這話就觸犯人底線了。任離看起來像是完全不知道這些話是多麼大的冒犯和不知禮儀,隨手將難題交給對方去糾結。

這次小孩糾結了很久,惡魔執事彎□,在少年耳邊低語,在執事重新直起身後少年也終于重新做了決定。

少年伸出瘦弱而白皙的手,表情嚴肅,一絲不苟,「希望您能原諒我們的招待不周,這位……?」

「叫我波爾特就好。」任離絲毫沒有架子的隨意伸手握住,剛剛剝過糖紙的手上還不可避免的沾著甜膩的糖渣,黏黏的觸感立馬讓那位養尊處優的少爺臉色一僵。

任離笑容滿面的收回手,渾然不覺狀接著往嘴里填糖,不忘對眼前的生產者發出贊賞,「隻果味的糖味道很棒,酸酸甜甜的,有種……青澀的感覺,就像年輕的伯爵大人一樣。」

輕佻的話語讓站在三人旁邊的店主眉毛一跳,差點就沒癱軟在地上。少爺不會生氣嗎?店主小心翼翼的偷偷觀察了一下少年的表情——好可怕!這次店主徹底失了力氣,勉強靠著柱子戰立著。

出乎意料的是,盡管氣憤已經呈現在臉上,這位年輕的伯爵卻沒有任何泄憤的舉動,強自忍耐著按照流程完成了這次視察。

全程店主都心驚膽戰,唯恐哪里做的不對惹到這位氣頭上的老板,但還好老板的年齡和經營經驗似乎不在同一水平線上,沒有做出任何不理智的動作,留下了與平時相差無幾的評價,被店主畢恭畢敬送出了門。

從頭至尾任離都立在一旁靜靜看著,偶爾吃著糖對看過來的執事禮貌的笑笑——這個禮貌應付的成分大的連路過的小孩都看得出來。難為他們能在這樣明目張膽的監視下繼續自己的舉動了,任離心里為夏爾的忍耐力點了贊,接著挑戰對方的忍耐下限。

從倫敦鬧市區的玩具店,到近郊的糖果屋,再到遠郊的工廠生產地,任離還真就按他所說的那樣,陪著凡多姆海威的家主完成了一次檢查。途中任離毫不客氣的跟著坐上家主的馬車,享用著執事提供來的下午茶,行為之粗魯——僅限于貴族的標準——令人發指。

意料之中的,夏爾一一忍了下來,沒有多問沒有斥責,隨著任離鬧騰。上司的態度對下級產生了很好的引導作用,塞巴斯蒂安執事也就沒有找任離的麻煩,公式化的歡迎順帶敷衍的監視了一下。好在任離知道分寸,沒有打擾對方的工作,只是中途利用便利往空間塞了不少能換點數的東西,一趟行程下來賺了個盆滿缽盈暫且不表。

夜天如水,閃爍的星辰在這里完全隱蔽,遮天蔽日的大霧終年盤桓在這座古老的城市,為它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馬蹄嗒嗒的響聲回蕩,車輪咕嚕嚕的轉動,靜謐的環境越顯幽深。

這里離倫敦中心不近,華美的古堡歷久彌深,寒風蕭瑟影影綽綽的樹影制造出寥落的氛圍。任離看著佇立在面前的宏偉城堡,時過境遷,兩年的時光完全看不出曾經經歷過的那場大火,現在的凡多姆海威早就恢復了往日的榮耀,甚至在英明家主的領導下更勝一籌。

「歡迎來到凡多姆海威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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