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去的是個成衣店,楚不驚給自己和蘇煙各自選了一套紫色的衣服,深紫衣服上的花色比較簡單,只有淡淡的雲煙紋絡,衣緣及腰帶都是玄金色,不過這曇華鎮的衣袍樣式很是獨特,袖口寬大,腰帶極寬,有點像電視上古人穿的曲裾深衣。愨鵡曉
蘇煙與楚不驚的衣服款式一樣,買了衣服,又在客棧里登記了一間上房,洗完澡的楚不驚換上新買的衣服,眉頭緊蹙的站在鏡前。
蘇煙正在為楚不驚只登記一間房而默默坐在桌前生氣著,見楚不驚站在鏡子前一直不動,忍了幾忍也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楚師兄,你站那里做什麼?」
「這衣服好丑!」楚不驚一臉的嫌惡。
既然丑你買它做什麼,蘇煙月復中誹謗,不過為了氣氣楚不驚,她雙手托著下巴道,「楚師兄,你過來我看看!」
楚不驚就轉身,別扭的朝蘇煙方向走了幾步,眉頭皺的更深,「這衣服著實難看的很。」
看慣了楚不驚穿那一襲黑色的以及青色的長袍,這一身玄金衣緣深紫曲裾神衣,越加烘托出了他的高貴,尤其是那寬廣長袖,使得楚不驚就似那翩翩然自上古畫卷中走出的美男子一般。
蘇煙閃了閃眼,笑米米道,「沒有啊,這衣服比正天門的那青色長袍要好看多了,襯的你很是俊美。」
「是嗎?」楚不驚就反問,兀自又轉身龍虎威步的走到鏡子前,果然覺得鏡子里的自己怎麼看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俊美英武,他便自言自語道,「果然是人長的俊美穿什麼都好看,這衣服也就我能穿出型來。」
蘇煙︰「……」
在楚不驚的催促下,蘇煙也洗了澡,並將屬于她的那套衣服換上,怎麼說呢,她自我感覺非常之好,這衣服將她的細腰豐胸完美的烘托了出來,而且看起來很優雅很飄逸。
因為這套衣服,沮喪了很久的蘇煙心情突然很好,在鏡子旁轉悠了兩圈,喜滋滋的望向坐在桌子旁一本正經看著手中書卷的楚不驚,「楚師兄,你看我這衣服怎麼樣?」
事實告訴蘇煙,有時候自己認為好就對了,千萬不能顯擺,更不能在楚不驚的面前顯擺。
那廝望過來的眼神,分明就是副這衣服到了你身上真是黑烏鴉配黑豬的表情,而且他自己又望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那意味不明的得瑟眼神里寫滿了這種衣服還是得靠我這種人來穿……
不等楚不驚張口說話,蘇煙立刻就打斷他,「楚師兄,你在看什麼書?」
她決定以後再也不對楚不驚嘴里的話好奇……
「不是書,是地圖!」楚不驚手了手中的書放入空間法器里,這才起身,再次上下打量著女人,墨發披肩的女人眸光盈盈,許是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潮紅的臉上嫵媚流轉,他怔了怔,就非常認真地夸獎女人,「其實你打扮打扮也勉強是可以入眼的。」
蘇煙的好心情被楚不驚的一個眼神一句話打擊的煙消雲散,她歪頭,苦著臉望著楚不驚道,「楚師兄,你真的不必這樣夸我,我會受寵若驚的。」
「我喜歡夸你!」今天終于有句話取悅了女人,楚不驚心中微喜,「我也會寵著你的。」
蘇煙︰「……」
她決定轉移話題,她這麼有節操的人完全不是楚不驚這種無恥無節操的對手。
「楚師兄,你看什麼地圖?」
「曇華鎮的地圖!」楚不驚道,他走近女人,幫女人將耳際的發絲撩在而後,手指順勢捻了女人的耳珠輕輕揉弄。
蘇煙的身體微微一顫,耳珠太過敏感,使得她的臉上瞬間就染了一抹紅暈,她抿嘴,剛欲後退,一頂斗笠從楚不驚的手中冒出戴在了她的頭上。
「走吧!」看到女人紅暈未褪的臉上嗔怒剛起就被詫異遮蓋,楚不驚的嘴角就噙了一抹笑意,他幫女人將斗笠戴好,又為自己戴了斗笠,這才牽著女人的手朝門外走去。
「去哪里?」蘇煙傻傻的問,依稀還沒從剛剛的轉變反應過來。
「去看看曇華鎮的風景。」
這話蘇煙自是不相信的。
不過這一下午,楚不驚一直帶著她在曇華鎮的各處街道里轉悠。蘇煙自來到這個異世就一直活在緊繃的狀態下,像今日這般悠哉,還真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楚不驚帶她去的都是一些曇華鎮的特產小吃店,還有各種女子飾品的店里。
「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飾品店里的蘇煙對各種飾品愛不釋手,每拿起一個都得在頭上比劃一下,而她頭上的斗笠則被楚不驚拿在手中。
「嗯!」楚不驚示意那給蘇煙介紹飾品的婦人退開一點,他自己則遞給女人一根琉璃花朵簪子,「在這里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你老家是這里的?」蘇煙接過簪子,卻沒在頭上比劃,而是好奇的望向楚不驚。
楚不驚搖頭,「那時候曾在這里養傷,住了兩年。」
養傷用得了兩年?
那是什麼傷?
蘇煙默,要是沒個李剛般的爹,每個男神的背後都有段血淚奮斗史。
思緒飄散的她手指就不由自主的摩挲著手中的簪子。
見女人對自己選的簪子流連不舍,紗笠下楚不驚的唇角微揚。
後來的後來,喜歡一支步搖的蘇煙卻見老板娘給自己包的是一支簪子。
「我要的是那支步搖啊?」蘇煙以為老板娘拿錯了。
「小娘子,你相公說你喜歡的是這支簪子。」婦人笑米米道。
小娘子……
蘇煙汗顏,沒拿簪子就出了店。
楚不驚樂悠悠的追上女人的腳步,狀似無意的打量著女人緋紅的臉,在女人不滿的怒視下將紗笠帶在她頭上,這才牽了她的手,「我先收起來,回去再給你。」
走路都是飄著的楚不驚,在領著蘇煙轉過一個街角後又道,「相公是一般婦人最自己男人的稱呼,曇華鎮的婦人們都是這樣稱呼自己男人的。」
「嗯!」蘇煙答,「這個我知道。」
「你也可以這樣喚我,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介意什麼?」楚不驚不解的反問,不待女人回話,他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為自卑吧,女人,你不必自卑,你是我的女人。」
蘇煙覺得楚不驚這廝就是上天專門派來打擊報復她的。
沿著這青石板的街道一直走啊走,拐了幾個街角上了一個比較陡的長坡,回頭再望,小橋流水、青石路矮木房的曇華鎮就好似身後的一副山水畫里的煙雨小鎮,美的不太真實。
因為還在和楚不驚這廝生悶氣,蘇煙雖然很想知道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卻生生忍著沒有問出口,一路左望又望看似在看風景,實則是在轉移自己的憋氣。
上了陡坡又是街道與房屋,不過這里的房屋明顯比較稀疏,而且大多是茅屋,每一個房屋的屋前屋後都是莊稼地。
楚不驚領著蘇煙在一處院子用木頭柵欄圍起的院門前站出。
蘇煙瞟到楚不驚抬手去推柵欄門,這一個無比簡單的動作,他做的卻是極為緩慢極為僵硬。
因為他帶著紗笠,蘇煙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卻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緒似乎比較激動。
柵欄門被緩緩的推開,蘇煙的手被楚不驚緊緊的捏了住,他拉著她一步步的朝前走著,就好似她是他的支力般,只有拉著她,他才有前進的動力。
院子里有幾只雞在轉悠著低頭尋著地上的草籽,幾塊青石板從門口延伸到正堂的茅屋階下。
除了雞時不時的咕咕聲,蘇煙沒有听到周圍有其它的聲音,而且她都感覺不到屋里有人的氣息。
楚不驚拉著她踏過一塊塊的青石板直接推開虛掩的木門,走進茅屋。
屋里的光線有些暗,蘇煙好一會才適應看清,茅屋里的設置很簡單,僅有一床一桌子!連椅子都沒有……
「我以前養傷就是在這里住著。」楚不驚打著著屋里,低沉的聲音細細碎碎落在屋子的四處。
蘇煙明白了,敢情楚不驚這是在懷舊呢!
「當時我住的是側屋,那個屋子,連床都沒有,地上鋪的是燒火的稻草。」這般說著的楚不驚就拉著蘇煙出了正屋,朝一側的連門都沒有的小屋走去,小屋里很雜亂,全堆的是柴禾以及農具,都沒有下腳的地方,且角落里還搭蓋了一個雞窩,整個小屋都彌漫著雞屎的味道!
楚不驚這樣的男神住這種地方,這要是說出去,誰會信啊……
蘇煙覺得自己應該露出一點非常之憐惜或者酸澀的表情來,可惜扯了扯嘴角,怎麼也覺得自己臉上全是幸災樂禍,還好有紗笠遮著臉啊。
不過她覺得楚不驚需要自己的表態,「這個地方挺回歸大自然的,不錯不錯!」
「你這樣覺得?」
楚不驚語氣無比的詭異,有點欣喜,且又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怎麼回事?蘇煙本能的預感到了點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