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專心吃飯的女人被打擾到,臉蛋本來就蒼白,如今眉頭又深深蹙起,令楚不驚頓時就極為的心疼。愨鵡曉
他扭頭一臉陰沉的望向聲音的發源處。
大概是楚不驚這目光太過陰鷲,且瞬間就能找到發聲的源頭,那在暗處的人就走了出來。
來人卻是站在二樓的樓梯口。
听其那銀鈴般的笑聲怎麼也該是個貌美佳人,就算不是個佳人,應該也是個風情無限的嬌娘們。
所以蘇煙很是迫不及待的順著楚不驚的視線朝那樓梯口望去。
還未來得及噎下的一口飯菜在下一刻全都噴在了半空。
楚不驚這廝反應極快,這麼好的機會竟然沒有噴到他……
「咳咳,咳咳!」被米粒嗆了喉嚨的蘇煙接過楚不驚遞來的茶杯,將里面的水一口飲盡,這才又繼續鼓起勇氣望向樓梯口。
樓梯口站著的不是什麼美嬌娘,也不是什麼俏佳人,而是個有無比大啤酒肚的男人,滿臉橫肉看不清五官,唯一能分辨的是,這廝面皮白白淨淨沒有胡渣……
這麼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難不成是太監?
蘇煙愕然!實實在在覺得匪夷所思啊,她有些疑惑的望向楚不驚,「楚師兄,剛剛笑的人是他?」
「嗯!」看到女人嘴角粘著顆米粒,楚不驚掏啊掏,發現自己很久沒有隨身帶所謂的手絹了,于是傾身,用指尖將女人唇角的那顆米粒摘了下來,對上女人傻傻的,似乎無法反應的神情,他突然覺得女人一定是想歪了他的動作,女人這樣的表情真好玩啊,他有有些意猶未盡的瞄了女人臉上的其它地方……
「呃,謝謝!」看到楚不驚手上的米粒,蘇煙略略尷尬的笑,她以為這廝不懷好意呢,見楚不驚依舊盯著自己的臉,蘇煙就有些狐疑的用手模了模自己的臉上,「臉上其它地方還有?」
「沒有了!」楚不驚略微遺憾的回答。
樓梯上的男人沒想到自己會被樓下的兩人給忽視,立刻不陰不陽的冷哼了一聲,「听說正天門的太子爺楚不驚年紀輕輕已讓八方眾人刮目相看,連大周的王上想見一面都難……」
「說重點!」自己和女人的互動被打斷,楚不驚听著這不男不女的聲音,就有種想將之脖子掐住吊起來的沖動。
「听說閣下一直不喜女人,本來還想為閣下物色幾個男人呢,看來是我多情了,只是不太清楚,閣邊的女人有什麼本事竟然能讓閣下破例……」
蘇煙覺得有些人死完全就是找死。
不過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似乎知道自己是在找死,話還沒說完就想著跑了!
盡管他反應極快,在身影消散之際還是嗷的尖叫了一聲。
殺豬般的尖利聲音。
樓上的人不在了,蘇煙就覺得自己的眼楮瞬間明亮了許多啊,那一身肥肉的家伙實在太污眼了,不過,楚不驚貌似好好的坐在這里呢,他對那個不男不女的家伙做了什麼?
對上女人閃亮閃亮的好奇目光,楚不驚道,「我用玄氣成劍割下了一塊他喉嚨上多余的肉,免得他再用這種聲音污人耳朵。」見女人兀自愣怔,他猜測女人是起了悲憫之心,于是又補充,「沒事,他死不了。」
「他那渾身上下估計最自信的就是他自己的聲音,被你弄的以後發不了聲,我估計他比死還難受。」蘇煙幸災樂禍道,「不過這種人,真真是活該啊,楚師兄沒殺他算是很仁慈了。」
楚不驚真真是听不出女人到底是在夸他呢還是在夸他呢,不過女人明亮的笑容昭示著她的心情很好,楚不驚忍了忍,終是忍不住的道,「茵茵,是不是覺得我這一刻特英俊偉岸啊!」
「楚師兄,你一直都非常的英俊偉岸!」蘇煙臉上無比的誠懇。
「嗯。」楚不驚就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剛剛那個是什麼人?楚師兄認識嗎?」要淡定面對楚不驚自戀的表情還需要時間,蘇煙果然在自己要破相之前轉移話題。
「不認識!」楚不驚答。
「嗯,還是別認識的好,太恐怖了!」想到那人說要從幾個男人給楚不驚,蘇煙心底就無比的好笑,那人該不會其實是想自薦枕席吧,哈哈哈,可惜楚不驚沒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
這個小插曲兩人都沒有在意,不過在快到滁洲的時候,蘇煙後知後覺的發現,這里的人妖很多,很多很多……
鎮子上隨處可見撲了粉涂了胭脂穿了裙子走路一扭三晃的那種五大三粗的漢子。
而且眾人好似對此都見怪不怪。
難不成滁洲是個搞基的地方?
「楚師兄,你以前來過滁洲嗎?」每每走過一個偽娘們,楚不驚的眉頭就會不自覺的蹙起,蘇煙就好奇,這廝難不成從不曾見過偽娘?
「來過,以前這里沒這麼多不男不女的家伙。」楚不驚悶悶道,他有些郁悶的想起了,女人一開始就說他和師父那啥,難不成女人眼里,他就和這些個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家伙一樣?太打擊他的自信心了唉。
「最近開始流行的?」蘇煙好奇的自言自語。
這種問題光猜是猜不到的,蘇煙干脆在大街上找了一個擺攤的老婦人詢問,「婆婆,這些人他們怎麼都是這樣子打扮啊?」
「哦,他們啊!」老婦人輕輕啐了口一臉鄙夷的小聲道,「自是發/騷唄!」
蘇煙︰「……」
發/騷兩字總結的好是精闢哦!
「那啥,他們一直這樣?」蘇煙又問,「我看到附近鎮子上好多這樣的啊,他們天天打扮成這樣晃來晃去,不用居家過日子了嗎?家里人不管?」
「管什麼呢!」老婦人就嘆氣,「能管得住嗎?天天痴迷著與那個仙女一般的女人撞到,哼,也不知是誰謠傳的說那女人就喜歡男人打扮成這樣……」
「仙女一般的女人?」蘇煙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沒听過?」老婦人一臉詫異的抬頭打量著被紗笠遮的嚴嚴實實的蘇煙和楚不驚,恍然大悟道,「你們應該也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吧,勸你一句莫好奇,也莫往前去了!」說到這里,她下巴指了指楚不驚繼續對蘇煙道,「趁你男人還是你男人之前趕緊離開這里吧。」
「為什麼?听過什麼?」連日來一直和楚不驚形影不離,蘇煙已經習慣被人誤會和楚不驚是兩口子的事兒。
「就是那個叫蘇煙的仙女啊,都說和她歡好一夜就可以成仙,這不,這些人都在妄想著成仙呢,你還是趕緊的,帶著你男人離開吧,免得他也……」
「胡扯!」一直沉默的楚不驚就冷聲道,「荒唐至極。」
他的聲音太過威嚴,本還在與蘇煙碎碎叨的老婦人被嚇的一顫,半晌也蹦不出半個音了。
這廝對著一個小老百姓怎麼這樣呢,蘇煙忙扯了扯楚不驚的衣袖,這才又歉意朝老婦人笑笑,「婆婆,那個我相公他脾氣不太好,你別在意,他說的其實是那些人,並不是針對你,婆婆你賣的珠花真好看,這兩支我買了。」
楚不驚大概也覺得自己失態了。他有點小焦躁。
每次听到那個丫頭的名字他都有點小焦躁,他自己並不清楚原因,因為不清楚,就更加焦躁。
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滁州的這個所謂禍害眾人的蘇煙絕對不是那個丫頭。
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為啥會如此肯定。
蘇煙覺得楚不驚好似在生氣,不過她回想了一下並沒有發覺自己有招惹過他,于是便自顧自的歡歡喜喜把玩著從老婦人攤上挑的幾支珠花。
頭發長有個好處就是可以戴各種好看的發飾,可惜的是她的梳頭技術有限,于是各種好看的發飾只能在買了以後放進空間手鐲里,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繼續買這些飾品,反而還因此越加狂熱的收集各種珠釵步搖之類。
這一路可沒少因為頭飾花楚不驚的銀子。
一支藍色的玄氣箭羽徒然穿過人群直奔楚不驚的胸口。
玄氣成箭?且這玄氣並非是大眾的白色,蘇煙的心神一凜,這玄氣的主人怎麼也得在玄丹級以上。
不待她反應,身體已然被楚不驚摟在懷中,抱著她的楚不驚騰起在半空,身形旋轉著令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那撲空了的藍色玄箭似有靈性般,頭朝上再次刺向半空中的楚不驚。
楚不驚的一手摟著蘇煙,一手朝那箭羽一揮,一道玄光似劍從他的掌心鑽出射向那玄箭,兩股玄氣在空中對撞,蘇煙分明看到玄氣對撞的空間在那一剎那出現了黑色裂痕,不過馬上就恢復如常。明明是兩股非常厲害的玄氣,可相撞竟然沒有玄氣波擴散在四周。
「能得見正天門太子爺楚不驚,真真是難如登天啊!」一個垂垂老矣的聲音下一刻響起。
蘇煙順著聲音望去,看到街角的轉彎處,走出一個從頭到腳都包裹在灰色麻衣里,只露出一雙眼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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