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下一刻,楚不驚的身影徒然自水龍卷里穿過,水滴在他身後四濺,而他身上的衣服卻不曾被打濕一角,衣袂飄揚著,眉眼俊美,身形挺拔一如那從天而降的神人。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蘇煙動了動腳,心跳驀然就加快,快的差點沒有跳出胸膛,耳邊嗡嗡作響著,什麼也听不到,只有楚不驚的身姿在眼前……
啪嗒一聲,卻是楚不驚落在了蘇煙身前,將手中的物什丟在舢板上。
這聲音將蘇煙砸醒,她忙低頭望向舢板,被水龍卷卷在里面的不是什麼魚,卻是一個男孩。
一個穿著華美,眉眼精致的男孩,只是現下,男孩的雙目緊閉,唇色泛紫,臉色亦蒼白,肚子更是鼓鼓的,一瞅就是喝了不少的水。
「他,他還活著嗎?」蘇煙有些不知所措的問。
「嗯!」楚不驚應聲,他蹲在男孩的胸口壓了幾下,又輸了玄氣給男孩,一口口的水就從男孩的嘴里不停的被吐出。
蘇煙看得真切,還有一只小魚兒活蹦亂跳著從男孩的嘴里撲出來……
幸好男孩還昏迷著,這要是清醒的看到一只魚兒從自己的嘴里冒出來,還不得又嚇暈過去啊。
連續吐了幾口水,一直到肚子癟了下去,男孩這才悠悠睜眼。
看對上男孩那目光,蘇煙微微一怔,這個男孩,他竟是一雙罕見的深藍眼珠。
毛茸茸的眼睫毛撲扇著,配上這麼一雙點楮般的眼珠子,男孩就像是從現代來的芭比女圭女圭……
蘇煙一怔,男孩也怔怔的迷迷糊糊的瞅著眼前的楚不驚,然後在下一刻就雙手抱住楚不驚哇哇大哭。
哭的非常之可憐非常之傷心,哭的人真想把他抱在懷里好好的安慰一番。
可惜楚不驚是誰啊,他才不會有蘇煙這種心思,見男孩的鼻涕眼淚都快抹在他身上,下一刻他就一揮手將男孩掃的兩尺遠。
「不驚,你這廝好狠的心啊啊啊……」男孩大哭著繼續叫,而後一轉眼順著楚不驚站起時瞟到一側的蘇煙。
哭聲一滯。
睫毛上還沾了淚水的男孩歪著頭,深藍色的眸子滴溜溜的轉悠著盯著蘇煙,那那小模樣兒真想讓人想上去模一般他臉蛋的沖動。
「他叫房雲梵,是房老的幼子。」楚不驚伸手拉住女人的手,氣勢凌然的瞟了一眼地上的男孩,「最是油嘴滑舌,不必理他。」
「不驚,你怎麼能這般說我?」舢板上的那叫房雲梵的男孩聞言嗖的從地上躥起,幾步湊近蘇煙,伸手就去拉蘇煙的手,「美人姐姐,你不要听不驚亂說話,他這人嘴巴最是毒辣,吐不出一句好話。」
這男孩真真是說出了蘇煙的心聲,不過她下一刻就被楚不驚拉到了他的另一側,使得房雲梵撲了一個空。
「你怎麼在這里?」楚不驚沉著聲音詢問房雲梵,「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嗎?她呢?」
「走散了,我回來時尋不到路了,就被卷進了水龍卷里,本以為那些家伙們會出來迎我,沒想到他們就任著我在這里吞海水!」說起這個房雲梵便一臉憤憤,一邊朝楚不驚控訴著自己所遭遇的非人道經歷,一邊瞄眼打量著蘇煙,末了也不等楚不驚為他感慨兩句,他便又撲閃著睫毛好奇詢問著蘇煙,「美人姐姐,你的頭發怎麼是灰色的?天生的嗎?」
「不是!」楚不驚果斷替女人回答,不過對著這個小家伙,他又沒法說出,女人是因為和他xxoo了一回就變成這樣吧……
眉頭蹙了蹙的楚不驚干脆引了房雲梵朝船艙里走去,「你來的正好,我船里有個人半死不活,你瞅瞅!」
話語非常之不客氣,好似覺得讓房雲梵瞅一瞅是對房雲梵天大的榮幸。
被楚不驚拉在身後的蘇煙一直在偷眼打量著這小孩。
房雲梵?都是姓房,且楚不驚剛剛又那般介紹,那豈不是說,這個小孩是那天下第一煉藥師房中慧的幼子?
楚不驚對他說話好不客氣喲,蘇煙心中疑惑間,那走在前面的房雲梵突然歪頭朝她眨了眨眼,然後眯眼,算是,咳咳,好像是在對她拋媚眼。
楚不驚的臉就更黑了,差點沒一腳把房雲梵踹進屋子。
房雲梵卻對楚不驚的危險氣息裝作忽略,繼續一派純潔無知的與楚不驚商議,「不驚,這個漂亮姐姐要是送我的話,我幫你再搞點丹藥怎麼樣!」
聲音醇醇的軟軟的,就如在撒嬌一般。
這小家伙這模樣這聲音,絕對有小受受的潛力啊。
下一刻小受受就被楚不驚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到了耿秉的房門口。
「好嘛,不願意就不願意,干嘛這麼凶巴巴的!」小受受揉著屁/股起身,濕漉漉的眼楮淚汪汪的瞟了一眼蘇煙,那委屈的小眼神兒,頗有點想讓蘇煙為他做主報仇的意思。
蘇煙很是淡定的選擇了無視,和楚不驚作對那可不是個人能干出的事!
小受受揉完,見蘇煙不為他做主,干脆自己報仇雪恨,仰頭趾高氣揚的瞟了一眼楚不驚,痛心疾首道,「不驚,你以前帶回來的美人可都不會這麼小氣,給我玩一下能有什麼事!年齡越大越小氣,脾氣卻見漲,你肯定是得了更年期綜合癥。」
話落一溜煙的進了屋子……
楚不驚很是淡定的頭也不回的對女人道,「不用理他,嘴里沒真話。」
「哦!」這會兒的蘇煙絕對是個柔順無比的小媳婦兒。
難得有人招惹楚不驚,她坐看笑話就行,何必出來冒頭,哇 ,能看到楚不驚眉頭微抖的情景實在是無比難得的事情!
房間里的耿秉鼻青臉腫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他的雙手雙腳緊緊扒拉著裝了柳絮的那箱子,人卻一動不動的,想來是在無數次的腦震蕩後暈過去了。
房雲梵徑直走到耿秉身邊,抬起他繡了麒麟雲紋的腳踢了踢耿秉的頭,然後在外頭一臉無奈對楚不驚道,「他暈過去了!」
這不是廢話嗎?
楚不驚抬手,試圖將耿秉與木箱分開,結果耿秉扒拉的木箱太緊,試了幾次都沒將之分開,再用勁大了會把耿秉的胳膊腿扯斷,他想了想,不再硬來,而是對房雲梵道,「你把他弄醒。」
「這麼簡單的事情你讓我做?」房雲梵憤憤的撇嘴,寶藍色的眼里淚汪汪的一層晶瑩,「我不干!」
「我來吧!」蘇煙道,她真怕這小受受在楚不驚的毒舌下一個狠心再給耿秉的頭上踹一腳。
「美人姐姐,哪里用得著你來出手,這種小事情交給我就行,(*^__^*)嘻嘻……」上一刻還在咬牙切齒的房雲梵下一刻一臉甜蜜蜜的瞅著蘇煙,一邊說著這話,一邊蹲子往耿秉的嘴里塞了顆藥丸之類的東西。
這家伙變臉好快啊!
蘇煙來不及詫異,就听得身後的楚不驚道,「茵茵,你去看看那些舵手還活著不!」
這是赤/果果的要支開她,蘇煙很不願,也很不滿,她還想看看這人畜無害的小受受能不能大發神威把柳絮給弄醒呢,可是瞅到楚不驚的黑臉,她沒敢將反駁的話說出口,乖乖的應聲朝外走去。
那些舵手們也都是七倒八歪的暈死在船艙里,不過好歹都還有氣,蘇煙喚醒一個,便由著那人將其他幾個全都喚醒,听著這些人哭爹喊娘的嚎叫聲,蘇煙皺眉,剛欲開口說話,後面徒然響起一個聲音,「哭什麼哭,又不是死了!」
卻是耿秉。
豬狗豬臉的耿秉實在有些好笑,不過介于現在這個境況,蘇煙生生將笑意忍了下去。
有了耿秉的大嗓門,也就不用蘇煙再費神,她猜測連耿秉都被趕了出來,楚不驚和那叫房雲梵的小子估計是單獨有話要說,所以干脆乖乖去了舢板上,遙望著前面的碧海藍天。
身後好似有人在靠近,蘇煙听出是耿秉,遂不曾回頭。
「那個男孩竟然是房前輩的兒子!」耿秉走到了蘇煙的身側這才低聲感慨,大概是怕別人听到以為他是個鄉巴佬。
「嗯!」蘇煙應聲。
「你怎麼這麼淡定?」耿秉沒想到蘇煙就是這麼一聲淡淡的嗯,他不滿道,「你知道房前輩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他的兒子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後繼有人!」蘇煙答,她有點懷疑耿秉這麼激動是不是因為剛剛腦震蕩的太厲害把腦子給撞壞了。
「什麼啊,你根本就不知道,房前輩是如今九洲最頂級的煉藥師,他應該有兩百多歲了?你想想,剛剛那個小男孩,看起來分明就是十幾歲的樣子,那說明什麼?」耿秉機關槍一般的突突突說了這麼多,這才丟給蘇煙一個,你明白了吧的眼神。
「嗯!」蘇煙恍然大悟的連頭,「說明他繁殖能力很強!」
耿秉……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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