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有一瞬間若月梨覺得自己真的是腦袋抽了,飛速的跑回宿舍後自己躲在廁所悄悄的洗好衣服,直到那些黑色的印記都消失,直到上面沾滿了肥皂的清香味,自己才回到宿舍,躲過萌子奇怪的眼神,將她差遣出去買外賣,然後將自己鎖在宿舍中,用吹風機將男生的外套吹干。
不過幸好的是,在萌子回來的前一秒,若月梨就將已經吹干的校服外套放進自己的書包里,坐在書桌前當沒事人似的寫日記。
看到這一幕的萌子自然是打消了之前的奇怪,調侃道︰「你怎麼還有記日記這個習慣啊。」
停下沒寫幾個字的筆,若月梨認真的想了許久︰「或許是習慣了,就成自然了吧。」
時至今日,若月梨才發現,一個習慣是多麼的恐怖。
它可以融入自己的生活中,與自己天天生活在一起,卻感受不到任何的違和感,似乎一切都是這樣的。可是唯一讓若月梨感到奇怪的是,記憶的流失似乎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習慣。
每天寫日記的這個習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淺夏若兮的習慣,這些只要看放在自己抽屜最底下的那本厚厚的日記本就知道了,然而為什麼現在還記日記,其實若月梨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已經成為了自然了吧。
想到這里,腦海里不知為何閃現了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的影子。
那種深深的寂寞,其實才是若月梨認知到自己失去記憶的契機,然而讓自己釋然的那個人,也是那個名為幸村精市的少年。
唯一留下的疑惑便是,失去記憶之前的喜歡,也會在腦海里存留嗎?就像習慣一般,即使將之前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淨,可是當睜開眼時自己卻仍然會下意識得去做,對于那個男生,自己也會下意識得去喜歡嗎?
糾結了很久,卻還是找不到解答問題的關鍵,將最後一筆日記寫完,若月梨便撐著腦袋看著窗外盛開的櫻樹發呆。
記得自己在札幌時也很憧憬這些美麗無比的櫻花,只不過在札幌這個小鎮上並沒有像東京一樣多的櫻花樹,只是在小巷中默默的盛開,然後凋落。
然而東京卻截然不同,各個地方都有著盛開的櫻樹,似乎像要深深的留在記憶之中,執著的不讓人忘記。
一地的櫻花花瓣,隨著晚風在昏暗的路燈下散發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美,似乎有映襯著天空之中閃爍著微弱光芒的星子,讓人留戀。
札幌雖然沒有那麼多美麗的櫻樹,卻還是有著東京比不上的美麗夜景。
想到這里,敲門聲便打斷了自己的思緒,站起身想去開門,心想著誰還會在宿管快來的時候找自己和萌子,拉開門之後,若月梨頓時覺得有些驚訝︰「寧學姐?」
清水寧淡淡的應了一聲,卻並沒有進宿舍,只是站在門外用深邃的眼楮看著若月梨︰「小梨,我覺得,攝影社還是解散了吧。」
「誒?」不解的看著眼前一向淡然的女生,若月梨有些不知所謂,「為什麼?難道寧學姐不喜歡攝影了?」
「喜歡,當然喜歡,」清水寧低頭,緩了好一會才抬起頭說道,「這回听說是校長的命令了。」
「……」一時間若月梨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去找蘇我學長。」
清水寧拉住若月梨像要出門找蘇我簡的想法︰「沒用的,他也沒有辦法。」
「可是為什麼,明明答應了啊,只要我們能在明年新生中找到新社員,攝影社就可以逃過解散的命運啊。」心中不舍,若月梨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挽回。
「對不起啊小梨。」清水寧頓了頓,語氣中全是歉意,「之前謝謝你幫我找攝影社的傳聞了,只是現在攝影社也不會再有了,就讓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