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正跪在牌位前誠心禮佛,這些年她總是想著如何算計白雨諾,如何扳倒雪傾城,如何讓雪暮臣愛上自己,卻忘了當初的初衷。雪傾城雖讓她在祠堂這里呆著,卻依舊衣食無憂。將手中的香插入香爐,卻見那煙並非垂直向上,微微一波動恢復原樣。
「你來干什麼?」空氣彌漫著一股花香,李蘭一聞到這股味道便是愁眉緊鎖。平日,她與那人並不是怎麼來往,獨後悔兩年前那一事。
「蘭兒,不要那麼不近人情麼?人家好心來看你,你就這樣趕人家走,會被別人說成悍婦的~~」來者是一男子,身著粉衣長袍,倚在朱紅的柱子上,手捏蘭花指,腰間還佩著一朵蘭花。男子的面頰上多了些女子的嫵媚,眼神之中竟充斥著誘惑之意,陰柔的音線,似是寬恕當年的罪過。
「花柔,我不是說過了麼,從此不要再來找我。」李蘭看著花柔心中不免厭惡幾分,她早就看這個娘娘腔不順眼了。當初若不是要利用他,怎會惹上他。花柔本就是遲家暗自養著的殺手之一,也是一個人人誅之的采花賊,卻實實在在是一個娘娘腔。當初,他就是看上了李蘭的美貌,便想方設法的引誘她,只是李蘭心中只有雪暮臣的,哪有他的什麼事?
「哎呦,小蘭蘭,你不要用那麼強硬的態度和人家說話麼,人家會受不了的。不信,你模模人家的小心髒。」花柔像個青樓女子一般輕浮,那雙手竟是比嬰兒皮膚還滑還女敕,拉起李蘭的手正要放心髒那里去。
李蘭惱怒的甩開花柔的手,花柔卻還是厚臉皮的貼了上去︰「小蘭蘭,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家兒子究竟是誰的種麼?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兒子現在在哪里麼?」
听到這個話題,李蘭渾身竟是一抖,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兩年前,為了能夠徹底的懷孕,她竟賣了一種全國緊買賣的藥,服用此藥,雖說能百分百懷孕,生下的孩子必是個男孩兒,卻有極大的副作用,便是吃了後,不能再生育。本來是想著在那次用的,卻是來不及用,擔憂著生不下男孩兒,便去找了花柔這個人渣。
「小蘭蘭,你可知這雪未誠也許並非我兒哦~」說的輕巧,花柔這人雖說有女子一般的容顏,卻是一個狠辣無比的人。若是這雪未誠是他的孩子,他也許會求求情,不過,那夜風流是在之後的第二天,誰能保證這孩子就是他花柔的呢?
「花柔,你究竟想要干什麼?」李蘭早已經不是那個要奪的寵愛的女子,現在的她竟是被雪傾城磨練出了一顆七巧玲瓏心。
「李蘭,小姐讓我傳話與你,要你趕快行動,助小姐打垮雪家。」在花柔的身邊,不乏女子,手上不缺人命,他鐘愛李蘭,卻看著她嫁入雪家,只能做個妾侍,為遲家賣命並不是他願意,只因當初遲大人就過他,便盡力而為,心中牽掛的還是李蘭,「蘭兒,此次行動過後,你我遠離京城,共渡下半生可好?」
花柔拉著李蘭的手,眼神之中慢慢深情。李蘭譏笑道︰「花柔,你有何資本讓我幫助她?現在的我已是雪府的人。」
花柔似是早就料到她會這般說,輕輕的將發絲夾至而後,道︰「就憑你體內的毒和你的兒子。」
體內的毒並不是最要緊的,而是她的兒子。就算雪未誠再和雪傾城有多麼親近,他也是她的兒子,每一次揮鞭落下,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好,我答應。但是,不準動我兒。」只要兒子好好的,什麼條件她都會答應。
以前,她以為這個天下只有雪暮臣最重要,這些年她明白了,原來雪暮臣的心中一直是茹寒公主,從未有她李蘭的位置,就連白雨諾也能佔雪暮臣的一小塊地方,她多麼嫉妒呀!後來,自從她有了孩子才知道,這個天下還有她的兒子呀。
「小姐,遲小姐找你。」曼陀上前稟告。
「她倒是不請自來。」雪傾城陰冷一笑,道,「叫她進來。」
「傾城妹妹,你可叫姐姐好等呀!」這兩年,她遲敏的心中一直有一個勁敵,便是雪傾城,此番是來好好打擊雪傾城的。
「遲姐姐這兩年過得可好?听聞姐姐奪得京城第一才女,妹妹真是佩服至極。」雪傾城溫婉一笑,若不是這兩年有安若牽制她,這兩年她哪會這麼安然度過。
「傾城妹妹,你不用佩服姐姐,其實妹妹才應該是京城第一才女。就憑姐姐陋姿,怎能擔當這任?」遲敏虛偽一笑。
「遲姐姐,你為什麼這麼說呢?妹妹長得也只是比姐姐好看那麼一點點,只可惜姐姐你這心腸卻是歹毒,連一個兩歲的孩子也不放過。」雪傾城早就知道遲敏綁架了雪未誠,此次前來可不會是敘敘舊那麼簡單的事。
「呵呵,原來妹妹已經知道了,那姐姐也就是不繞了。只要你雪傾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令弟雪未誠定會安然無恙的。」唇邊勾起一彎微笑,這個買賣著實不愧,用一個嫡女換一庶子,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庶子的地位也要比嫡女的地位高上一籌。
「遲敏姐姐怎會知道我會和听姐姐的呢?雪未誠只是一庶子,在府中已經大大影響我的地位,你綁了他去,不正是幫我麼?」雪傾城一臉的殘忍,仿佛這世間沒有東西與她有任何關聯。
「妹妹,你可真是狠心呀!」看著這般波瀾不驚的雪傾城,遲敏開始懷疑雪傾城是否已經知道了雪未誠並非雪家子的事,「既然妹妹那麼狠心,那姐姐也只好將那雪未誠殺了,不正遂了妹妹的意。」
話罷,便叫人抬進一布袋。解開布袋一看,里面竟是被五花大綁的雪未誠,嘴里被塞著一塊破布,眼神看著雪傾城透露出見到雪傾城的興奮。
看著幼弟乞求和信任的目光,雪傾城的心像是被抽了一下,卻開始硬著頭皮,轉過臉,道︰「遲小姐若想對他怎樣就怎樣吧,不要在我院子里做就可以,以免染上血光,白白辜負了美景。」
「既然妹妹開口了,姐姐就動手了。」遲敏拖著雪未誠離開了雪傾城的地盤,在遠離雪府的大街上,遲敏拉著雪未誠的手,道︰「怎樣?我沒說錯吧?你姐姐就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不如做我的弟弟吧,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這個壞女人放開我,小爺的姐姐才不是你說的那一般呢!」縱然雪未誠看見姐姐真的拋他而去,但憑著直覺,他知道他的姐姐一定不會拋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