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女只是有些醉了,一會兒就好。」遲峰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回復後,低聲對隨身的家僕說道,「還不趕緊帶小姐下去。」
兩個家僕上前拉住遲敏,朝位子上拖,可哪知喝了酒後的遲敏力大驚人,僅憑兩個家僕還拉不住她。掙月兌了束縛,遲敏竟從帶刀侍衛的腰間抽出刀來,亂揮亂舞。
座上,雪傾城微抿嘴唇,掩飾住幸災樂禍的笑意,若不剛剛她未將那口酒水咽下,現在在廳上呈癲狂狀的就是她雪傾城了,雖說她是萬毒不侵,可是難免會難受的。
「遲敏,你干什麼?」遲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著正在台上發癲的遲敏吼道。只是瘋癲之人那會听得進去,只是全憑意識而已。遲敏揮舞著刀向遲峰看去,將遲峰的衣袖砍斷。
「混帳東西,你想弒父麼?」遲峰見遲敏敢這樣對他,一巴掌扇向遲敏。這清脆的一掌將遲敏打清醒了。遲敏看見自己手中所拿的刀,和父親衣裳的刀痕,再看看四周的眼楮,明白自己闖了大禍了,趕緊朝蕭毅御下跪,抬頭便看見蕭毅御那雙陰郁的眼楮。
「遲敏,你可知罪?」蕭毅御看見遲敏恢復了意識,可卻依舊有一份警惕,擔心遲敏再一次瘋癲,拿著大刀看向的人是自己。
「臣女知罪。」遲敏趕緊低下頭,暗恨自己這麼這不小心,擔憂此次自己小命不保,若是平時,憑借自己在遲府的地位,自己在京城的名聲,父親可能會來救她,可是這一次,她差點將父親砍傷,此番,父親定不會再來救她了,母親又怎會在意她這個女兒呢?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蕭毅御的聲調不由提高了幾分。
「臣女……臣女……」遲敏支支吾吾,想了半天,「臣女不該貪杯誤傷了父親。」遲敏說著將頭磕在地上。
「你不知道你犯了何罪,來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若不是雪傾城小心,可能現在他要治罪的就是雪傾城了,這樣不僅令皇家顏面盡失,也讓貴賓覺得他們昭羽不值得他們俯首稱臣。
一听要打板子,遲敏慌了,說道︰「皇上,臣女不會再犯了,求皇上饒臣女一命。求皇上饒遲敏一命。」二十個板子,就算不死也要半殘了。
「皇伯伯,此事並非遲敏姐姐的錯,若不是傾城將那杯酒賜給遲敏姐姐一同分享,遲敏姐姐也不會發癲了。」此時,雪傾城從位子上起身,為遲敏求情。眼中泛著點點淚花,現在的她像極了一個只為他人著想的小女孩,讓蕭毅御更加為雪傾城感到傷心,這麼一個天真的孩子,就遭到遲敏的陷害,他的心中更加厭惡遲敏。
雪傾城用袖子輕拭眼楮,似乎真的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自責。見雪傾城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揮袖道︰「罷了,看著傾城為你求情的份兒上,那二十板子可以免了,不過,若再有下次,朕絕不輕饒。」
「是,臣女絕不再犯。」遲敏將頭埋得低低的,可是眼中卻是恨意,腦海中還殘留著雪傾城拭淚的樣子,她竟然還要雪傾城來同情自己,這是對她的侮辱。
一旁,皇甫言政饒有趣味的看著雪傾城,這個女孩當真很有趣,真的有趣。眼神打量著雪傾城,目光落到雪傾城的面紗上。听聞凰郡主風華無雙,卻因幾年前從樓閣摔下,毀了容,便用面紗遮住了容顏。
湘兒也是用面紗遮住臉的吧!楚湘,這個名字他記得很牢呢!楚湘之所以遮著面紗是因為她長的太美了,所以掩著面紗才能斷了那些人的念想;至于雪傾城,皇甫言政壓根兒沒往楚湘那方面想。
雪傾城覺得有人一直看著她,渾身不自在,回頭望去,看見皇甫言政的眼楮正看著她,心中想著他是不是識破了她就是楚湘,卻故作淡定,道︰「怎麼,昌國太子一直盯著本郡主看,莫不是看上本郡主了?」
「小王只是好奇郡主面紗下究竟是怎樣的?」倒是不怕雪傾城的調侃,就怕萬一說錯了話,得罪了蕭毅御,那麼與昭羽的關系就不能更好了。
說罷,卻換來眾多敵意的目光。那些人都知道雪傾城面紗下面的真容,雖說皇甫言政只是好奇,但是對他們來說就是褻瀆他們心中的女神。
「哦?難道太子沒有听過本郡主的臉在幾年的一場事故之中已經毀了?」雪傾城知道雖說皇甫言政剛到京城不久,可是這件事情還一直在大街小巷之中傳流,這毀容的消息當然是鳳靖商放的,至于這原因,還不是為了防止一些對雪傾城圖謀不軌的人。
「哦,是麼?」皇甫言政假裝不知情,道,「是不是小王一提這事讓郡主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若真是這樣,望郡主不要責怪小王。」
「無妨,此事也已經過去了,便不要再提了。」雪傾城裝作一臉的抑郁,讓人不得不相信雪傾城的臉的確是毀于那場事故。「太子若再繼續看,本郡主就真的要太子負責了。」雪傾城挑眉,道。她可不是真的想讓皇甫言政負責,只是純屬的調戲而已。
皇甫言政淡淡一笑,不語,化解所有不解,低頭繼續飲酒。
宴席快要結束,雪傾城面前的菜也沒有動過幾分,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兒,偶爾會和身邊的丫鬟說幾句。
「皇上,臣有禮要獻上,是我昌國特有的產物。」昌國國王皇甫祉,雄厚的聲音傳遍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道。
「哦?朕倒要看看是什麼寶物,獻上來看看。」蕭毅御年輕時也曾游歷天下,寶貝見過不上,卻沒有去過昌國,也沒有見過昌國的寶物,如今獻來,豈有不看之理?
前幾件倒也是尋常物件,只是這最後一件卻是不可多得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