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不要裝睡了吧!」送走蕭毅御後,雪傾城早就是識破了蕭遙的小伎倆。任何人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脈搏的跳動是不同的,就好比蕭遙,剛剛醒來時,脈搏有那麼一下跳動重于其他時候。
某人揉揉眼楮,懶懶的起身︰「傾城,你可真是厲害!」那一刻,原本平凡無奇的蕭遙竟然有那麼一絲妖孽氣息,有那麼一絲認真。雪傾城還記得她會雪家時,這個孩子凌亂的頭發,滿身的酒氣。如今看來,有那麼一點皇室的感覺了。
人們都說六皇子紈褲不堪,不可雕琢,是一塊頑石,而在她雪傾城的眼中,蕭遙是一塊璞玉,只是被世俗的塵埃遮掩住了原本的光輝,自己也被蒙了心。
人們說他六皇子玩世不恭,留宿于花街柳巷中,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蕭遙曾經的光輝,曾經,他是想要什麼就要什麼。而如今,就一個空空的晉王府,沒有愛。父皇和母後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什麼榮華富貴,什麼高官權勢。那些個整天圍在他身邊的那一些女子,有那個是付出真心的?就只有她雪傾城,立于高位而不理世俗。
「蕭遙,你想不想有一番作為?」雪傾城看著蕭遙的眼楮,那鋒利的眼神刺進了蕭遙的心。
「啊?我……」也許,尋常人問他這個問題他一般都不會理會,而如今是雪傾城問他。若捫心自問,沒有一個人希望自己碌碌無為。只是他蕭遙有這個心,沒有那個力。要怪就只能怪他蕭遙不務正業。
「告訴我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她想听他的想法,如果他拒絕,那麼就證明了她雪傾城真的看走了眼,把朽木當上好的木塊;如果他蕭遙有這個心,她雪傾城定會幫助他闖出一番天地。
「如果我說我願意,你會嫁給我麼?」在蕭遙的心中,這是執念,若不解除,他一定會死纏爛打,直到雪傾城答應為止。只是,雪傾城要怎樣和蕭遙說?太過直白,只怕會傷了心,太過委婉,又怕是听不懂,這般糾結。
雪傾城沉默了,她不知道怎樣回答。如果是為了她,蕭遙才是努力,那萬一有一天她消失了,蕭遙會不會也不會再努力了?
「如果不想回答我也不會逼你,傾城,我這就告訴你答案……」眼中的光閃了又閃。細長的食指封住了話語。
「如果你能夠考慮好好學習,闖蕩出自己的天地,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雪傾城是認真的,也許,她一輩子只能把蕭遙當成弟弟來看,因為她的心好累好累,她想要一片汪洋大海,來好好慰藉她這可無法安寧的心。
「真的麼?」蕭遙微微顫抖著的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興奮。他簡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是答應了麼?
蕭遙高興的一時忘了自己在床上,手舞足蹈的掉到地上去。
蕭遙的手撓撓後腦勺,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摔成這個樣子,確實是不好意思。看著蕭遙這般滑稽的模樣,雪傾城也不自覺笑出聲來。
晴天,適合散步。
「傾城,我沒有那麼嬌弱的!」一大清早,蕭遙就被迫叫醒,雪傾城還為他親自準備早餐,然而,那簡簡單單的早飯——一碗粥,幾個饅頭,一個雞蛋,叫他天天習慣山珍海味的六皇子如何下咽,早餐也就吃了一點點。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又叫他出來走路,還是被雪傾城扶著,雖然有一點點的小幸福,總覺得和病秧子沒什麼區別。
「什麼叫沒那麼嬌弱?」以雪傾城之見,現在的蕭遙可是連鄉下的女子都比不過,「你看看,我這四年不在,你喝了多少酒。偶爾喝點小酒固然是好事,但是,你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喝這麼多酒,傷了本源。你告訴我,這四年你是有多少餐沒有吃?蕭遙,你若不想要這身子骨就直接和我說,我一針下去,你這下半輩子算是玩了!」
雪傾城很是惱怒,哪有像蕭遙這麼胡鬧的人?
「是是是,我錯了還不行麼?」在雪傾城面前,他永遠是最乖的。乖乖的認錯,乖乖的听她的話,乖乖的做她讓他做的一切。
「告訴我,這四年,你究竟是荒廢了多少學業?」原本好好學習的年齡,全被蕭遙用來玩樂了。時而暴飲暴食,時而長期不吃,這般反復,活該他蕭遙生病。
雪傾城曾經查看御醫院的檔案,這四年,蕭遙光大病就有十六場,小病間隔時間也是不長,大約是六七天一次。
「父皇曾經讓大學士叫我讀書,而我就是活生生的氣走了夫子。接下來又換下了幾個,最後父皇沒有法子,也不叫我學了!」這點倒是和雪傾城有那麼一些想像。不過雪傾城當初不學,那是因為她有那個資本不學,只是蕭遙,他可是用錯了地方。
「那你還真是不學了?」雪傾城倒想看看蕭遙怎麼回答?
「沒有啊!紅樓里的那些花魁有些都是很有文采的,身為皇子不會一兩句情詩,那豈不是被別人比下去了?」說到這兒,蕭遙驕傲的抬起頭。他六皇子是誰?就算再是不學無術,也好歹會一兩句詩吧!
不過雪傾城不這麼想。這蕭遙竟把是詩句當成泡妞的情詩,若論真學實才,蕭遙或許真是比不上幾個哥哥,可論把妹技術,其余幾個皇子恐怕是真的比不上這個弟弟。
不過這樣也好,有一些基礎,日後也方便學習。半喜半憂,雪傾城也只好這樣。
「蕭遙,不如這樣好了,我明日尋兩個好師傅教你,一個教文,一個教武,這回可不準把人家氣跑了。」蕭遙貴為皇子,拳腳功夫還是會一些,只是就蕭遙那些花拳繡腿,遇上真的高手,連還手之力都無。
「好吧!」說實話,蕭遙這兩年文武雙課都是不行,本來就有意提升,如今有人替他去找,喝了而不為。
「我看不如就簡墨痕吧!」四年前,曾經一件,年齡和蕭遙差個幾歲,但也是沉穩。如今在朝中當值,做到將軍,這軍功雖與秦樓相差勝多,但與自己哥哥想比也是略高一籌。
回京這幾天,也常听身邊人說起,這般英雄人物,若是能夠委身當蕭遙的師傅倒也是件好事。
蕭遙是絕對不會反抗的。就這樣,定下了。簡墨痕那邊也是答應,說過幾日接蕭遙去自己府上,好教。
雪傾城也是欣慰,至少蕭遙會學,簡墨痕會教。皇上也是高興,賜給了雪傾城和蕭遙好多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