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安若小姐來了。」如今安若的身份早已不是她們這幾個丫鬟可以比的,她們自然得是恭敬一點。
「臣女安若參見郡主。」眼前,這暗紫的繡蓉金絲縷衣的女孩,不,已處于豆蔻年華的少女,其風韻,已不是四年前可比的了。四年前,素衣批身,那樣子,就連平常的庶女也是高貴她幾分。而如今,這風華,連嫡女也是壓下了。禮數才貌,樣樣俱全,與雪傾城相比,相差無幾。
「安若,近年來過的可好?」也只是寒暄幾句,「過來坐吧。」好似從前。但現在,雪傾城是凰郡主,依舊是安若望塵莫及的高位之人。
「安若,陪本郡主下一盤棋如何?」桌上早已擺好的棋盤。她的屋子的陳設並未變了多少,這四年偶爾會有打掃,可是,有些東西怎麼找也是找不到了。
棋局終,安若也是不禁感嘆︰「四年未見郡主,郡主的棋藝還是如此高超。安若以為自己已是猜透郡主的,只可惜……」
「安若,你若是真不及本郡主千分之一,又何必讓我一子半子?」看兩人的自,差了不過一點罷了。
「安若有罪。」這話卻也是警醒了安若。安若立刻行禮。
「說,你有何罪?」雪傾城也只是笑著,並不點破。
「安若不應該擅作主張,將露華殿擴張。」安若言辭略帶自責,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錯誤。
「還有呢?」這一條並不是關鍵,她要听的也不是這個。
「安若不知究竟還有何錯?」願意為雪傾城是想听這個,卻被這樣回答,有一些不知所措。
「安若,你不必緊張。」她要說的絕非是安若的錯處,「我問你,為何不將勢力擴張到其他的國家?」既然勢力範圍已經遍布全京師,一不做二不休,將勢力擴張全國,透入其余國家內部。這,是野心,也,是膨脹的**。
「郡主?」安若微怔,有那麼一些不理解雪傾城的做法。
「安若,你有沒有想過成為天下第一人?」雪傾城她不會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在歷史中,大多的皇室宗女的婚姻都是听從那至高位的人的話的。雖說有一些所嫁的正人君子,但大多都是當成政治的工具。
蕭詩雪不想,她,雪傾城也不想,歷史中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是不想。蕭詩雪想過月兌離,只是,她留著的是蕭氏的血脈,不可抹去。而雪傾城不是,她不過是一與蕭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女子,她的兄弟姐妹都不是。
她,只想做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不被任何人驅使。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培養自己的勢力,就算是為自己的未來多添了一份保障。安若是她最忠實的同盟伙伴。
「安若未曾想過。」她從未想過。從記憶回來時,她只有一個念頭,復仇,復仇,唯一支持她的信念。她代替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庶女,在那個雜草荒蕪的小院里,一個瘋了的,她現在名義上的母親。
「但是我想。」雪傾城的野心很大很大,也許不應該叫做野心,而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僅此而已,「安若,你的使命並不是你開始就有的。而我,和你不一樣。我是長公主的女兒,是昭羽的凰郡主,如果不出意外,便是公主。我也許回家給某一個皇子,或者和親。」
命運,就算她往昔不改,未來必改。她說她只能愛一個人,若讓她成為木偶,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安若,告訴我,這些年來你都干了什麼事?」雪傾城有頗多無奈,她的問題,想要她回答。
「郡主,安若這些年已經把安家的嫡女比了下去,也已經博了安老太爺的歡心。如今安家主不理府中事務,大多都是安若在打理。安家是遲家的附庸,安若也和遲敏攀上了一點關系,望能幫助郡主一二。」安若能做的只有這麼一點。雖是和遲敏有那麼一點關系,只是遲敏並未對她袒露太多。
「好。雖說是為了復仇,但是,這四年你也不是從露華殿這兒獲利許多,大多都是落入在你的口袋里。」雪傾城也說出,雪傾城查詢了這四年露華殿的賬本,除了定期存入雪府的賬本,將近四成的成本都落入安若的賬戶內。
「郡主,安若知錯。安若這就將錢取出,轉入郡主的賬戶。」安若自知不是,立即稱下誓言。
安若之所以要這麼做,那是因為她只是想保全自己。府中,那麼冷,那麼冰,那麼險惡,她漸漸無力了。不得不進入府中的爾虞我詐。有時,她會這麼想,大概郡主生活的也是這麼累的吧!
但是,每當安若經過雪府,看見雪府內安詳一片,便知道自己想錯了。沒錯,她的郡主有那個本事,有那個鎮住全家的本事,有愛她的弟弟妹妹。
安若漸漸懂得要對自己狠一點。當她將所有的怨恨撒在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身上。當她不得不用心機,不得不在安家嶄露頭角,一些些爬上巔峰。安老太爺本就不喜歡這個兒子,越看安若越是喜歡。直到安若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就答應安若幫她奪回安家。
這樣就夠了,只要,她能幫助雪傾城一些,一些些便好。這樣就夠了。步步為營,步步驚心,步步驚情,她愛不了,逐漸清心。
「不了。」雪傾城豈會缺錢,這四年的利潤和俸祿足足夠她用上幾輩子了,「這些錢你還是留著吧!作為露華殿的開拓資本。」
「謝郡主原諒。」安若知道,這四年自己也是利字當頭,沖昏了腦袋,在擴大勢力的同時,錢也多賺了。
「也罷。告訴我遲家這四年的動向吧!」雪傾城也不會在乎那麼一點點小錢。
「是。」安若听話的回答。
這四年,遲家不斷往後宮和前朝不斷送人。現在,整個後宮和前朝幾乎都是遲家的天下。但是,朝堂上有一位國師,據說是四年前的第一狀元,只說姓商,不知名字,並且還帶著銀面具。還有,將軍秦樓,簡墨痕,雪墨彥與遲家對抗。
後宮還有一位新晉的越美人,以及皇後,對抗遲家安插在後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