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沫跟隨著劉管事,穿過漫步長廊,只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但見青溪瀉玉,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沼,石橋三港,獸面餃吐。
再穿過中堂的小花園,左拐右拐,把夏璃沫都轉暈了,終于到了前院,遠遠的就听見一個暴跳的聲音。
「小丫頭騙子,居然妄想爬上少爺的床,我看你是皮子緊了欠抽的」
一會兒便傳來了某丫頭被打的又哭又跳又求饒的聲音。
「柳媽媽饒命啊,小玉不敢妄想爬上少爺的床啊,是少爺看見奴婢累了讓奴婢趴桌上歇息會兒,奴婢醒來時不知道怎麼就睡在少爺床上……」
「你還敢還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個小賤蹄子…」
瞬間,哭聲,罵聲,嘈雜聲,聲聲入耳…….
夏璃沫好奇心作祟,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在梅樹間,一條鋪以信白石的花徑蜿蜒通向樓前,小樓是以白石砌造的,從二樓陽台上垂下翠綠攀藤爬伏,底層的曲廊圍欄伴著海棠碧桃,冰花格子窗的窗檻上漆著淺淺的藍,糊窗的棉紙則如雪花般白,遠遠望去,真有如仙境般優雅。這麼美的景色卻有一群不和諧的人,只見一群婢女圍在一起,中間似乎發生了什麼,再拉近,只見一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拿著一根大拇指粗細的木棍,教訓著一個穿著綠色夾襖的婢女,只見婢女頭上臉上都是一片烏紫,水靈靈的大眼布滿了淚水,圍觀的婢女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上前幫這個婢女。
「柳氏,你又在折騰了,這丫頭又犯什麼事兒了?」劉管事扯著聲音說道。
「哎喲,劉管事,你怎麼來了?哎~別提了,這賤蹄子居然偷懶,還睡在了少爺的床上你看……」劉媽媽看見劉管事,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拿著絲巾一晃一晃的,一走進,那股刺鼻的脂粉味沖的夏璃沫翻白眼。
「哦?她怎麼敢睡少爺床上?今一大早少爺就去翠月樓了,她怎麼會在少爺床上?」劉管事覺得這事兒非同小可,丫頭爬上少爺的床,這樣是傳出去老太爺以後在魅城的聲望和聲譽都有所影響。他們做生意這一行最講究的就是聲譽了。
「劉管事,冤枉啊,真的是少爺叫小玉歇息的,小玉真的沒有做有損藍家顏面的事,劉管事一定要給我做主啊」小玉不顧身上的傷痛,爬過去抓著劉管事的衣袍,手上的血跡沾了不少在棉袍上.
「你個小丫頭騙子,快放開,我這袍子是昨兒個才裁的…….還愣著干什麼,拖下去,賣到窯子里去….這樣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劉成昌厭惡的甩掉小玉的手,拿出青色娟帕不停的擦著血跡。
「是是是,來人啊,趕緊把這小蹄子拖下去,居然把劉管事的袍子給弄髒了「柳媽媽尖著嗓子對守門的小廝說道。
「柳媽媽冤枉啊,劉管事,劉管事我錯了,我真的沒有啊……嗚嗚嗚「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小廝擒住,瘦弱的小玉掙扎不開,嘴里不停的求饒著,淚水就沒有停過。那樣子看的夏璃沫于心不忍。
「慢著,劉管事,璃沫有句話跟你說,你听完後再處置這個婢女也不遲「夏璃沫調皮的眨眨眼,白希的小臉又瘦又尖,一雙星眸似乎會說話,非常有靈氣。
「哦?夏丫頭有什麼事要說「劉管事比較看好夏璃沫,便也讓她把話說完。
夏璃沫走過去,在劉管事旁邊輕聲嘀咕了幾句,眾人隔得太遠听不清楚,只看見劉管事的表情從開始的憤怒到震驚再到欣喜,變化之快,讓眾人都在猜測這個夏丫頭到底跟劉管事說了什麼。
「哈哈哈,好,我听你的,柳媽媽把這丫頭放了吧」劉管事笑著對柳翠說,眼眸里閃過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