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冬靜靜地大口喘著氣,臉上滿是汗珠,她在努力地壓制自己心中的恐慌。光是防止這些怪物們的入侵自己,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不能坐以待斃,也必須要戰斗!不能只讓程依夏一個人的雙手沾滿鮮血!自己也要用自己的方式來戰斗!
安冬伸起了雙手,合十在胸口,慢慢推到前方,手臂伸直後將掌心慢慢離開,只有手指還黏在一起。從兩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構起的一個洞口中看著那些被絕對領域擋住的魔獸。這樣利于集中注意力,以及可以比較形象地將絕對領域施放。
忽然,安冬面前那十幾只魔獸像受到了擠壓一般,被透明牆聚攏到了一起。
幾十只怪物被壓縮到了大約只有幾個平方的空間,被擠出來的綠色汁液像濺射到了玻璃房間一半。從遠處看起來,這里就是一個綠色的方塊。安冬在這些合成怪的六個方向都圍了一塊絕對領域,然後將其收縮。
程依夏看見這一幕也有不小的意外,沒想到安冬能夠對這些人形植物出手,不管怎麼說總是先跨過了一道無法殺「人」的心理障礙。
看見那團綠色的方塊,其中還有一些紅色的血漿爆出來。程依夏第一反應想到的是韭菜盒子。可味道一定糟糕極了。
綠色的方塊還在不斷收縮,里面越來越濃郁的紅色不斷從縫隙之中爆裂出來,紅綠相間的漿液中,還可以發現人類的盆骨。
安冬已經是滿身大汗,被那厚重的風衣擋住,別人看不見,她自己可以感覺到里面的衣服滿是汗水,變得泥濘不堪。
最後那團綠色成為了一個長寬高均為一厘米左右的方塊,無法想象那是怎麼樣的狀態才可以將那幾十個怪物們壓縮成如此小的空間。
「怎麼樣……我的六方領域很厲害吧!」辛苦的表情下,安冬還沒有忘記向程依夏炫耀了一下自己剛才想出來的這個技能。
程依夏一腳踢開眼前的那個魔獸,「是你自己想的名字?」
「恩!」
這個時候,安冬再也堅持不住,已經用光了自己的所有集中力,體力也已經達到了極限,剛才在進行絕對領域縮小的時候,幾乎是氣都無法喘一口。♀不經常運動和處在緊張狀態中的安冬,終于承受不住了壓力,神經像一根老化的琴弦崩掉了。
那個空間被釋放開了,被高濃度壓縮的魔獸們早就已經成為了漿體,隨著壓力的消失,在原地形成了一記劇烈的轟鳴,紅綠相間的液體爆炸開來,漫天降落下來了殘骸碎片。彌漫在空氣之中的是血腥味和草腥味,令人作嘔。
大約有三十只魔獸,在剛才的那次攻擊之中,連形狀都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天空中下起了腥風血雨。
安冬倒在了地上,這個招數耗盡了她本身就不多的所有體力。
程依夏這一次是明白了,如果認真起來的話,自己是不死之生,也絕對承受不住安冬剛才的那一招六方領域,沒有成為敵人,而是伙伴,真的是太好了。
剩下的合成怪,就算沒有多少智能,但似乎原始的情感——恐懼,這樣的感情還殘留在身上,不管是作為人類的恐懼、還是作為植物的恐懼。它們紛紛重新鑽入了地下離開了這個地方。
程依夏將身上較大塊而變形糜爛的肉塊拿掉了一些,根本無法驅除身上已經變得五彩斑斕的尸漿。他一瘸一拐地接近著安冬。
走到她身旁的時候,剛才戰斗留下的傷痕就已經全部愈合了。
程依夏幫安冬的身上也清理著肉糜。
安冬漸漸恢復了意識,這次戰斗中,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僅僅是因為體力透支而倒下的。
「謝謝你,做得太好了。」程依夏很難得地發自內心地表揚了別人。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話,也就說明安冬為了應付這個游戲,一切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
「那些怪物們呢?……」安冬還想著那樣的事情。
程依夏把她肩膀抗起來,然後背在了身上,「都被你打走了,不過這里不能多待了。滿地的尸體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程依夏是擔憂這里的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的魔獸。
「K先生!等等!」
程依夏剛想邁開步子,從森林的一端冒出了四個人影。
那是這次游戲中和自己敵對的四人組!
程依夏做好了警覺。
「不要緊張,我們不是來戰斗的,我們沒有戰斗意圖!」
帶頭的一個人,雙手舉了起來,超過了頭頂,作投降狀。那人正對著程依夏,看不見背後的字符,不過應該是伊麗莎白。
在這種時候,什麼話都不可能相信,可也沒有沖動到馬上就和這四人展開沖突。
地面上殘留大量自己的血液和其他難以分清的液體摻和在了一起,水分和爆炸都足夠,可以制造出大量煙霧,等待時機逃走。
「如果我們要殺掉你的話,早就動手了吧。我們這里有四人,而你這里卻只有一人,我們的優勢很明顯,沒必要用什麼花招。」金黃色頭發的破城也站出來說話了,他的口氣並不怎麼友好,可能還記得上次游戲中兩人沖突的事情。
話也的確是這樣,程依夏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異能的確或許在這群人之中根本不算優秀。
而那個伊麗莎白的口氣非常溫和,他身後好像是五月在挽著其胳膊。
這幾個人最後後面跟著一個干癟的中年人北跛。
「我們不想殺人,所以聚集在了一起,想和你們隊的人也談一談,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听從那個小丑的話去殺人吧?大家應該想的辦法,應該是怎麼回到原有的世界,去打敗小丑才對吧?不然很奇怪吧?沒有恩怨的人,互相之間為什麼要廝殺?」
伊麗莎白向程依夏展示了自己的想法,可在程依夏看來,這是天真而無趣的想法,「那麼,我們該如何防止被爆頭,然後殺死小丑?」
「我們之前一直在討論這個問題,好像不出現明顯違背這個游戲的想法,然後只要在游戲中就算討論怎麼殺掉小丑也是沒有關系的。大概,小丑也把自己當作一個游戲者了。我是這麼認為的。」
這個說法讓程依夏一愣,而且眼前的伊麗莎白身材感覺偏瘦小,卻給人一種相當有氣勢的感覺,可以讓程依夏明白這並不是玩笑。小丑把自己也當作游戲者,這麼一想的話,的確是相當符合那種戲謔的說話方式。也虧得這個人可以想到這一步。
「但我們的時間只剩下五個小時了。」程依夏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倒計時,「而且,你的想法,真的好好地傳遞給了其他人嗎?」掃了一眼一旁的破城和北跛。
這才是關鍵的地方,想要齊心協力並沒有錯,但那更可能是伊麗莎白的一廂情願,在這種非正常的情況下,誰都不知道誰會做些什麼。在這個四人組面前,只有程依夏和安冬是他們可以攻擊的對象。
「那到時候就由我來保護你們。」伊麗莎白的口氣非常堅定,「我相信五月也會和我站在同樣的立場上的,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一起回到現實里。不過,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個地方吧。不說危險什麼的,這個地方的味道實在太大了。」
說完,程依夏暫且跟著他們,沿著一條看起來樹木沒有那麼茂盛的道路走去。
如果說伊麗莎白和五月真的是情侶話,那麼這些話的動機的確就存在了。因為這個游戲的終點,可能只會有一個人活著,隨著游戲的不斷推後,最後可能只剩下那對情侶面對面廝殺,這一定是他們不想面對的場面。
與程依夏選擇了逆來順受,選擇用殺戮來開拓前路。相比之下,不甘心的情緒略有浮現。
「雖然我的確看你很不爽,但我認為這個家伙的做法是對的。」破城口中的「那個家伙」指的應該是伊麗莎白。
「你們剛才應該看見了我們的戰斗方式了吧?」程依夏的疑心沒有那麼容易被消除。
「你應該是用血液來戰斗的吧,另外那個女生應該輸之類的東西吧。」
伊麗莎白他們果然看見了剛才的部分戰斗。
明明他們出現喊聲的時候,程依夏和安冬都已經停止了戰斗,說明他們並非是一開始就出現的,而是觀察完了戰斗再出現的。果然在這里,不管是誰,話說得再漂亮,內心的深度都是無法預測的。
「那麼,作為伙伴,你們也應該向我展示下你們的異能吧?」程依夏斷定,他們已經知道了每個游戲者都擁有異能這樣的事情,從他們反應來看,並不覺得剛才的戰斗值得太過于驚訝,「作為友好的證明。」
伊麗莎白舉起了一只手,在掌心之中燃起了火焰,火焰熄滅後,懸浮起了一根冰柱,冰柱融化後,跳躥著紫色的閃電。展示完後,將手又放了下去。
「應該差不多就是這樣,好像還可以控制氣體的流動,也就是風。」
風雷水火,這是伊麗莎白目前展示給了程依夏看的異能四種召喚能力,也就是控制自然元素的能力。
破城也是隨著舉起了手,手瞬間變成了黑色,「我的能力好像是將身體迅速鋼化,不過模起來感覺更加像是碳化,具體的我也不是分得很清楚。」
在伊麗莎白身旁的五月,稍微站出了一步,忽然她周圍的一片尸體莫名其妙地燃燒了起來。
伊麗莎白幫忙解釋道,「五月比較怕生人,就由我來解釋吧。她的能力是類似魔眼之類的東西,大概就是可以用眼楮殺死人這樣的事情。」
最後只剩下了北跛,他沒有像那幾個年輕人那樣活躍,嘴里小聲嘀咕著別人听不見的抱怨話。基本就是「麻煩死了」之類的話語。
「我的異能是可以操縱一般人,還有就是一些死尸之類的。」
從北跛的手上,透過強烈的陽光,反射出了一根根亮晶晶的線狀物體。估計是類似傀儡術之類的東西。
周圍一些原本被程依夏切開的人類下肢,忽然站了起來。
這種線狀物體並不是控制大腦的,看起來只要神經沒有完全壞死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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