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聲輕響,隨著葉擎宇抽出手指處的銀針,一股血箭瞬間噴射而出。♀
鮮血越流越多,很快病床就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葉擎宇一直一動不動,雙眼緊緊的盯著沈緣胸口的位置,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仿佛將要出弦的弓箭,蓄勢待發。
隨著血流的越來越多,沈承道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差,掙扎的也越來越激烈,如果不是徐承繼在一旁死命的拉著,沈承道早就已經沖上前去。
時間快速的在流逝,可是在沈承道的感覺中,這每一秒都仿佛一年一般,看著血液急速的流淌出來,他的心也跟著滴血。
足足半分鐘的時間,葉擎宇這才行動。
不動則已,一動就猶如雷霆閃電,葉擎宇雙手撫上心髒處銀針的下方,催針指再次施展出來,只是這一次他並沒有踫觸銀針絲毫,而是沿著一個特定的軌跡,急速的向下運行。
葉擎宇的雙手手指速度快的都已經產生了殘影,可葉擎宇依然不敢有絲毫的放松,不時的還會觀察一下沈緣的表情。
充血,暈紅,沈緣蒼白的臉上很快變得漲紅起來。
看到火候到了,葉擎宇不再猶豫,深吸口氣,左手速度陡然再次加快,而右手急速向上一點,一按,一提,胸口的一根銀針就被提了出來,旋即又準確的刺入了左手的指縫之中。
一切的行動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快捷的令人眼花繚亂,等到沈承道回味過來之際,銀針已經再次沒入身體之中,而此時,葉擎宇也已經松開了雙手。
啊!
沈緣突然之間劇烈的慘呼起來,葉擎宇的一舉一動他都仔細的看著,也做好了疼痛的準備,可是他沒有想到,這種疼痛絕對不是輕易能夠忍受的住。
烈火焚身痛嗎?可沈緣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此時仿佛將火焰融入到了身體之中,肌肉寸寸碎裂,血脈段段崩潰,那種疼痛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帝痛,就是想要昏過去都做不到。
沈緣總算知道了什麼是生不如死。
「葉神醫,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沈承道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牙齒都咬的出血了,如果可以,他寧願為兒子承受這一切。
「這個疼痛是必須的,洗髓伐經哪里是那麼輕松的。」葉擎宇淡淡的說道,不過顯然剛剛不過是不到一分鐘的行動,卻讓他也有些疲倦了。
此時,原本已經不甚流血的手指再次噴涌起來,可是仔細看起來,這些血液之中竟然帶著一絲絲白色的絲絮。
疼痛來的快,走的也快,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沈緣就停止了喊叫,豆大的汗水讓他全身如同水洗一般,大口喘著粗氣,臉色的漲紅也緩緩的消退了下去。
一分鐘,兩分鐘……
葉擎宇再次施展催針指,同時一分鐘的時間內,銀針再次向下移動了巴掌長的一段。
隨即,疼痛之聲再次響了起來。
連續十幾次,一個小時過去了,當葉擎宇將銀針刺入沈緣肋下的原圖之際,他才真正的長出了口氣,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沈緣,現在身體有什麼感覺?」當半分鐘的劇烈疼痛過去之後,葉擎宇立即開口問道。♀
「麻,我的左半邊身子都癢癢的,可卻無法動彈半分,葉叔叔,我能撓一撓嗎?」沈緣皺著眉頭感覺了一下,說道。
斷然的搖了搖頭,葉擎宇說道︰「不能,現在不能動,有這個感覺很好,很好,沒有想到,小家伙真的能夠堅持下來,我還以為要費一番手腳呢。」
對于沈緣的表現,葉擎宇真的很吃驚,這樣的劇痛,就是他自己,恐怕也無法全番承受下來,要知道這是十幾次帝痛,而且每一次帝痛都只是暫時過去,下一次疼痛就會疊加上來,葉擎宇甚至早就做好將沈緣救醒的準備。
「葉叔叔,你的手法好神奇,能告訴我為什麼這樣嗎?要知道我可也是一個小小中醫了。」所謂久病成醫,沈緣早就已經對醫療手段不陌生,可是葉擎宇的手法讓他非常的好奇。
「好啊!叔叔可以告訴你,等一下疼痛的時候,你就默念這些道,一定不要錯了。」葉擎宇隨口說出了之前刺中的十幾個道的名稱。
這些道都是內經的活,葉擎宇不但將道的名稱說了出來,還簡單的講解了一下。
「葉叔叔,這些道沿著中經血脈而走,你這樣一段段的刺,封,具體能夠產生什麼樣的效果?」沈緣不但好學,而且聰慧異常,葉擎宇只是簡單的講解了一下,他就已經熟記于心,而且能夠舉一反三,立即發問。
葉擎宇可沒有那種弊其自珍的想法,沈緣如此聰慧,如此好學,也讓葉擎宇心中升起了一絲愛才之心,只是此時如果詳細的講解,不僅費時頗多,而且還會貽誤治療。
沉吟了一下,葉擎宇簡單的說道︰「經、脈、絡、血脈,這些都是自成一體,但又相互糾纏,你狂犬病無法治愈,就是因為血液之中都已經含有毒素,而且周而復始,才無法治愈,封你心脈,血液不會逆流,並且加強心髒跌動,加強造血。」
「你身體內的血脈就仿佛是一個帶著水泵的循環管道,水泵暫時關閉,一處漏水,首先空出來的就是接近水泵的地方,再以手法將血脈之中殘存的血跡驅趕離開,這一段血脈就是干淨而無毒的血脈,這個時候,取出封住心髒的銀針,新鮮血液噴涌而出,將這一段空白填滿,這就是真正的換血,只是麻煩了一些。」
換血在西醫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只是繁瑣了一些罷了,可是,葉擎宇清楚,除非用這種手段,否則那些透析的儀器根本無法分離血液之中的毒素,只有心血,才是真正的純淨。
「哦!我大概明白一些了。」眨了眨靈動的大眼楮,沈緣崇拜的看著葉擎宇。
「至于最後這原圖,乃是內經活,但卻處在主血脈的節點之上,上可通手臂,下可通腿部,除非封住這里,否則半路不能停留過久,要不然你要缺血而亡了。」葉擎宇溺愛的揉了揉沈緣干枯發黃的頭發,笑著說道︰「接下來,我們要一鼓作氣,先將手臂的血脈理順,不過,這一次恐怕時間要更長了,小男子漢,你要努力堅持,堅持就是勝利,而且你還能感覺到我刺銀針之時的感覺,深淺,下針前後身體的變化。」
既然沈緣對中醫很敢興趣,葉擎宇立即以這為引,希望能讓沈緣接下來分散一些注意力。
葉擎宇清楚,這治療才剛剛開始,否則他也不會說要耗費一下午的時間,這不僅僅是治病,也在考驗著病人的承受能力,而沈緣,無論表現的多麼老成,他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啊!
原圖被封住,葉擎宇也不敢耽擱太長的時間,給沈緣打了打氣之後,他深吸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再一次投入到重復,繁瑣,卻絲毫不能出一點點岔子的治療之中。
一個消失,一只手臂理順,一個半消失,一條腿的血脈理順……
漫長的六個小時過去了,流出的鮮血不僅僅染紅了整個病床,甚至在地上已經聚積成了一個小水窪。
沈承道雙目布滿了血絲,依然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雙手手指早就已經因為用力,而刺入到手掌之中,鮮血已經凝結成痂。但他依然。
徐承繼更是累的死狗一般,喘氣都快吐著舌頭了,六個小時,他一直死死的抱著沈承道,唯恐這個胖子沖過去壞了治療,可是這可是六個消失啊!
「馬的,這胖子怎麼這麼大力量?老子手都沒有一絲感覺了,靠了,就是摟妞,老子也沒有摟過這麼長時間,我這是倒霉催的。」徐承繼心中不斷非議著,可能也就是這不斷的埋怨,才能分散他的一些注意力,才能給堅持六個小時。
沈緣的嗓子已經喊的啞了,嘴唇布滿了牙印,鮮血更是染紅了整個下巴,可即使如此,六個小時,這個小家伙居然沒有昏過去一次,就是葉擎宇都嘖嘖稱奇。
至于葉擎宇,此時也好不了多少,雙手的手指已經破皮,尤其是中毒而瘦弱了一大半,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兩根手指,此時更是連皮都磨破了,也是因為這兩根手指,讓葉擎宇施展催針手也憑添了幾分難度。
身體的疲憊,手指帝痛,這些還能忍受,葉擎宇最擔心的就是眉心之中奠通混沌之氣。
自治療開始,葉擎宇一直在不斷的施展天通雙瞳,為了不損韓多天通混沌之氣,葉擎宇只是在觀察內經活之際才施展,可即使這樣,六個小時下來,他眉心之中奠通混沌之氣也僅剩下了一絲。
還剩下頭部血脈,雖然距離短,治療的時間也短,可是,葉擎宇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支撐下來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治療時間,更何況,頭部的血脈是最為復雜的,有些地方還需要天通雙瞳做最後的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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