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繁星綴地空入眼
第八回繁星綴地空入眼皓月當頭雪敷頰
龍田三人去得遠了,水虎問道︰「有那麼多忍者,只憑三只天狗可以麼?要不要我去幫忙?」新婦羅輕伸手拍一下水虎道︰「噯喲!放心啦!龍田大人很靠得住的啦!」輝雲也點頭說︰「嗯,沒問題的,何況那女人身邊的幾個人也不像是軟角色看水虎好像是放心了,輝雲又眯著眼看看遠方,嘆口氣繼續說道︰「倒是我,該去什麼地方找雪女啊!」
好像誰都不知道……
「算了,守株待兔!是有人說前面那個山頭死過人吧?」看身邊的幾個人都點頭了,輝雲施展御風行,帶著幾個妖怪奔向方才所指的山頭。♀
只有大木長繁呆在原地,看看四周,心里暗想︰「我怎麼辦……」
………………………………………………
飛過一個山坳,龍田等人已趕到方才信號彈升起所在,卻未發現人。落下去看了看,確實有戰斗過的痕跡,還有斑斑幾點血似是佐證一般,豐前坊認真看看血跡的方向,指了指道︰「這個方向,在逃!」閃身上樹,向東疾行。龍田和鴉天狗也不甘落後,貼著地面飛一般跟上。
跑了一程,越跑越暗,若非天狗都有異于常人的感覺能力,以現在這樣的速度奔跑,什麼時候在樹上撞死了,也未可知。還在跑,忽然豐前坊低喝一聲「停」,地上的鴉天狗和龍田急忙停下,問道︰「怎麼了?」
豐前坊落回地上,小聲說︰「剛才躍起,太陽還在!」
鴉天狗將信將疑,向上幾步,躍出樹林,轉眼落回,驚異說道︰「真是!莫非……」
豐前坊已經明白,點點頭道︰「沒錯,結界!」
龍田提息聞了聞周圍,說︰「沒有妖氣啊
豐前坊道︰「應該是那個人的能力看看龍田和鴉天狗一如既往地盯著自己,各自回視一下繼續解釋道︰「昨天我趕到現場之時,听見那四個護衛分別叫做池奈、涼、夜、嵐。♀池奈,應是這四人首領,敲門那個,能力不明;涼,陣亡那個,昨天看到,能力是操縱水露;嵐,總是跟在最後那個,操縱的是風。由此判斷,能力都與名字有關
龍田看看還在假裝思考的鴉天狗道︰「也就是說,這個夜幕一般的黑暗,就是那個夜的結界了
鴉天狗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伸出本還在扶著下巴的手指指了指龍田道︰「沒錯,可是眼下連咱們也看不見了,如何去找她們呢?」
趁龍田跟鴉天狗解釋的時候,豐前坊趴在地上嗅了嗅,站起身說︰「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雖然有點難,但是沒問題
龍田也說︰「既然已經進入結界,那施術的人也應該就在附近了,盡量打開听覺和嗅覺,模索著走豐前坊兩人點頭。
一路听,一路嗅,又走出幾十步,龍田開始覺得連身邊的同伴都看不見了,幾似目盲一般,卻也不敢再有所交流,唯恐這附近也埋伏著羽黑眾。又行幾步,隱約感覺左手邊氣息微微變化了一下,應該是豐前坊的什麼信號,于是伸出右手,憑記憶去模鴉天狗,要通知他一下,哪知剛剛模到,鴉天狗忽然大喝一聲︰「砍死你!」龍田剛要罵人,黑暗中刀風已至,連忙閃開,又听鴉天狗的位置上空「嗖嗖」幾點暗器風聲,再想去救,背後一只手已將自己按住,還沒反抗,有聲音附耳低語︰「自己人!池奈!」听那邊鴉天狗哇哇亂叫,已經不知和什麼人打斗起來,龍田頓時放心下來,低聲說道︰「你確定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們這是在搞什麼鬼名堂?」
池奈帶著龍田模黑走了十幾步停下,向下拽了拽示意坐下,低聲說了句︰「公主,屬下回來了
雖然龍田曾跟輝雲猜測這小女孩來頭不小,但是听見「公主」二字,多少還是詫異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麼,卻听那公主冷淡道︰「若是救他陣亡,可不會葬你
池奈唯唯說道︰「屬下明白,但夜也說了,幾位大人是為救我等而來,怎能叫他們繼續迷失在結界中呢……」
依稀听見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公主躺下了,漫不經心留下一句︰「都是些愛管閑事的人,隨你們了
忽听池奈在身旁默默地念了幾句,片刻之後,感覺似乎是一只手在眼前劃過,忽然就看得見了。龍田左右觀察一陣,原己是在幾棵大樹中間的空地上。公主躺在一片落葉之中,嵐正在一邊,幫公主蓋上毯子。又看向另一邊,夜盤膝靜坐,身下是一些奇怪的符號,應該是用樹枝臨時畫上去的,筆畫很倉促,不過效果已經達到了,便是現在的結界。
可瞑野燻呢?
不遠處鴉天狗還在吵鬧,順目過去,附近已經沒有敵人,龍田輕輕咳了一聲,躲在暗處的豐前坊和鴉天狗順聲音走了過來。龍田附耳與豐前坊說道︰「瞑野燻不在這里豐前坊愣了一下,低聲道︰「奇怪龍田又道︰「感覺她們也根本不知道瞑野燻暗中保護的樣子,先不要問她們比較好豐前坊輕點一下頭,跟鴉天狗一起模索著坐到地上。
照方抓藥,池奈解開兩人目障,龍田問道︰「誰受傷了?」池奈向落葉那邊指了指︰「公主。腿上中了苦無豐前坊看了看說︰「忍者的苦無上,都有毒池奈一驚,忙說︰「那怎麼辦?」豐前坊又說︰「沒這麼快死,放心池奈都快哭出來了,看得出來,坐在陣上的夜也動搖了一下,只有嵐比較平靜,走過來說道︰「蓋被子的時候,公主確實有點發熱
池奈輕手輕腳過去模了模,慢步走回龍田面前,緊張問道︰「真的發燒了,這下可怎麼辦啊?」龍田扭頭看了看豐前坊兩人,說︰「關我什麼事麼?」
豐前坊沒回答龍田,問池奈道︰「你們,沒有藥?」
池奈搖搖頭說︰「雖然我們確實是護衛,但是一直跟隨公主,從沒出來過,原來外面這麼凶險!」
豐前坊轉回身看著龍田,半天沒說話,龍田有點不知所以,看了一眼鴉天狗,發現這邊也盯了自己很久了,只好皺了下眉說道︰「想怎麼樣?」豐前坊一字一字地說︰「天狗之涎龍田連忙擺手說︰「那東西你們不是也有麼?干嘛非要找我!」豐前坊又說︰「這個,除了相模坊,只有僧正坊的才行。我們的,都不算
听了豐前坊的解釋,龍田咬著牙看了看周圍各種期待和乞求的目光,堅定說道︰「我拒絕!」話音剛落,池奈撲通跪倒,滿眼淚水看著龍田,龍田雖然還是很不情願,鐵著臉看了池奈一會兒,卻也覺得無可奈何,從懷里慢慢掏出塊手帕,捂在嘴上,背過身去……
池奈雙手鄭重接過龍田那濕漉漉的手帕,讓嵐掀開公主腿上的毯子,解開包扎,這才輕輕把手帕敷在傷口之上。剛敷上之時,似乎沒什麼反應,過了一分鐘左右,那手帕開始漸漸變成了綠色,又由綠變紫,由紫變黑。池奈用眼神詢問是不是可以拿下來了,豐前坊搖搖頭,一直等到手帕再次變白,方才點頭。
整個過程兩只天狗習以為常,龍田卻是從頭到尾看都未看。池奈兩人倒是看到個新鮮,真可謂是大開眼界,待到拿下手帕看到公主的腿上不但沒了中毒的顏色,連傷口都快好了,更加驚喜。互相看著高興了一陣,池奈忽然想起龍田,連忙過來遞還手帕道謝,龍田一臉為難,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好接過手帕擺擺手說︰「是那個銀發小子叫我來的,要謝去謝他吧!」
………………………………
「大木長繁那個傻子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輝雲一群人圍坐在篝火旁,吃飽喝足,姑獲鳥才想起來大木長繁不見了。
輝雲一愣,說道︰「出發的時候不是就在咱們後面嗎?」
狐火跳出來拍了輝雲腦袋一下,責問︰「你覺得他跟得上你們這些妖怪嗎!」
輝雲模模頭,嘟囔道︰「不早說……」
姑獲鳥起身道︰「我去找找看吧!蜘蛛婆,如果那女人來了,你負責交涉一下
新婦羅還沒回答,水虎先拍著胸脯說道︰「有我呢!我來交涉!」
姑獲鳥搖搖頭,沖著狐火說道︰「小狐狸,雪女來了,你攔住水虎別打架啊!」看狐火猶猶豫豫地點了下頭,姑獲鳥放心地走了。
輝雲給篝火加了點柴,笑笑說︰「你們相處得不錯啊,都開始有綽號了
新婦羅道︰「幾百年前就這麼叫我了,一直到她隨著貓又離開滑瓢大人,今天她又這麼叫我,還真有點想念呢!」
輝雲倒是沒什麼反應,狐火卻似乎想起了什麼,尖聲問道︰「你說什麼?她是和那個武斗派的一起離開滑瓢的?!」再看看輝雲還是一副白痴相,跳起來用爪子拍了他一下道︰「武斗派的老部下啊!最先背叛你的咧!」
輝雲抓了抓頭發,一臉迷惑,半晌才說︰「你又知道?」
看狐火支支吾吾,新婦羅接過話頭說︰「確實,滑瓢大人自從消滅白峰山相模坊之後,開始變得保守,不再喜歡爭斗,最後終于導致貓又等幾位武斗派妖怪不滿,相繼離開,姑獲鳥是一直追隨貓又的,也是那個時候離開的,」說到這里頓了頓,看看狐火問道,「只是那個時候,似乎還沒有你吧,你是怎麼知道貓又是最先離開的呢?」
狐火又支吾幾聲,大聲答道︰「貓又大人跟我講的!」
新婦羅看看輝雲,見他意味深長地露出個笑容,便把本已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說︰「那便這樣吧!」不再開口。
這邊還在爭論之時,水虎一直戒備四周,听新婦羅結了話頭,才湊過來說︰「似乎有股寒氣,忽遠忽近,只是太久沒見過雪萊了,不確定是不是她
新婦羅靜神感覺了一下,說︰「這麼弱,虧你感覺得到哦!真是認真嘛!」
听見夸獎,水虎憨憨地笑了一下,沒說話,繼續全神貫注,忽听輝雲說道︰
「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