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屠魔傳 第十四回 現世落魄前世孽

作者 ︰ 玄兮炎

第十四回現世落魄前世孽

第十四回現世落魄前世孽後世顯赫再無結

「想不到後世傳說的日本最強劍豪竟然住在那麼偏遠的地方。還說是個茅草屋!」龍田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金九郎說的話,不住念叨。

大木長繁完全不懂龍田在說什麼,而且他自己心里也一直憋著一個問題,實在沒有想通,只好問道︰「師父,代價是那把瓶割刀,找這麼厲害的人偷刀,代價是不是有點大啊?」

龍田短暫停了一下腳步,撇了大木長繁一眼,道︰「你是擔心我偷不到嗎?而且,就算我真偷不到,憑他一個商人又能對我做什麼?」

大木長繁雖然覺得龍田有些托大,但也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反復斟酌了一下龍田最後一句話,不住點頭道︰「幸虧他沒要鬼丸,否則他當場可能就死掉了

龍田想說鬼丸已經碎了,轉念想到自己連那快入土的老頭一招都沒能擋住,而且對方還信誓旦旦說自己只出了五成力,這樣的慘敗,實在是說不出口,便改口說道︰「那家伙見多識廣,應該知道鬼丸不是尋常人類可以駕馭的妖刀,想當初足利義輝都沒能改變這鬼丸的形態

大木長繁忽然想起自己從沒認真看過鬼丸,忽生興趣,請求龍田給他看一眼,龍田心內有鬼,臉色鐵青,沉吟半天想起電視劇當中經常出現的一句話,道︰「這鬼丸出鞘就要見血,你卻要我砍誰?」大木長繁倒吸一口冷氣,再也不說要看鬼丸了。

一路無話,直走到郊外,不遠處有一座孤伶伶的茅草屋,大木長繁指著問道︰「師父你看是不是就是那里?」

龍田沉眉看了那茅草屋許久,說道︰「來時路上不是看到過它嗎?為什麼我們還要進城……」

敲敲門,沒人應,左右看了看,門窗禁閉,的確不像有人,剛想離開,一邊小路上有人哼唱著走來,龍田尋聲音望去,輪廓有些熟悉,長相卻滄桑了許多,尤其那絡腮胡,與三年前的少年完全不同,但依然勉強認得出,這人是伊藤景久無疑!

景久背著一個壇子,走到茅草屋前,看見有人,登時變得警惕,問來者何人。♀龍田兩人報上姓名,景久上下打量兩人一番,忽然坐地指著大木長繁大笑道︰「你就是那個要成為劍豪的男人!」大木長繁也是這時才想起天覽上伊藤景久那神乎其神詭異步法和劍術。

三人進屋,景久放下壇子,打開封泥,酒香四溢,看大木長繁咽下口水,便問兩人道︰「要不要一起喝?」大木長繁當然說好,龍田擺擺手道︰「算了,我喝酒浪費景久以為龍田說自己不會喝酒,也不再讓,與長繁對飲起來。龍田感覺和兩個飲酒之人沒什麼好聊,出門到處閑逛去了。

一壇酒,兩人大碗對分,很快便見了底,只剩最後一碗,兩人舍不得再豪飲,互相聊起身世近況,听大木長繁說龍田劍術了得,現下自己成了龍田的徒弟,還很是得意,景久忽覺技癢,這才想起龍田出門有一段時間,還未回來,不禁心內自責怠慢了客人,剛要出門找,龍田推門進來,一手拎著七八個小壇子,背後還有兩個大些的,不用看便知是酒。

景久嗜酒,見狀大喜,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龍田道︰「听聞你酒後連斬七人,我想見識一下說完,輕輕把壇子全放在地上,吩咐大木長繁盡數打開,只管喝便是。♀

哈哈大笑幾聲,景久也不推辭,直接捧著壇子喝,不多時,便與長繁消滅了那幾個小壇。但大木長繁從未這麼喝過,放下最後一個壇子之時便不省人事了。龍田遞給景久一個大壇子道︰「雖不公平,但眼下也只好我來陪你了

景久眼神有些迷離,但腦子似乎還清醒的很,指了指龍田說︰「你不是說你不會麼,浪費麼?」

龍田道︰「我的意思是,我怎麼喝,都不會醉的

景久又仰天長笑一陣,道聲好,喉頭上下,咕咚作響,壇中酒霎時見底。龍田也不落後,捧起另一壇,細水長流,卻不間斷,眨眼也喝完了。

「 、 」兩聲,兩人將酒壇猛擲在地,躍出茅屋之外。伊藤景久手指夕陽說道︰「夕陽為證,在下伊藤景久,今日與紫部龍田大人進行一場公平的比武!若有閃失,不幸喪命,日後任何人不得追究!」

龍田想想,便是真錯手把這家伙殺死了,料想也沒誰會追究,倒是自己,若真死了,且不說天狗眾,單是輝雲就夠讓人頭疼。想到這里,搖搖頭道︰「那唯一的見證喝死過去了,算了,我盡量不死好了!來吧!」

其實景久的話是比武前的套話,是時日本各種比武說不上是家常便飯,卻也常有,幾乎每個人都會在比武前說上類似的這麼一段,但也沒見日後為復仇而活的人減少一些。所以龍田沒按規矩說,景久到也不在乎,只是那「盡量不死」讓他有些模不著頭腦,但畢竟是醉了,听見「來吧」,馬上便把那沒頭腦的話扔到一邊,拔劍劈來。

喝醉酒的武人往往有意料之外的奇招,比如醉拳之類,但似龍田這般的現代人,大概只在電視熒幕中才會見到這些,今天,景久終于讓龍田親眼見到了這傳說已久的醉後的武藝!

從景久拔劍揮下的動作判斷,這一招是唐竹,從頭劈到腳,直上直下,萬年如一。所以龍田橫兼定于頭上,理應萬無一失。哪知景久還沒開始揮刀,腳下就踏偏了,于是緊跟著出刀也是偏的,一道本應很硬朗的直線一時間變成了優美的弧線,若非龍田反應迅捷,向後跳開,這道弧線剛好能繞過刀鋒,劈中肩膀,解決戰斗。

站定,龍田重新觀察景久動作。若說一個喝多了的人,光是站穩就應不簡單了,可看著景久,雖然搖搖晃晃腳步蹣跚,可是動作還是很快,而且方向不錯,只是有些迂回,卻也讓龍田更難以捕捉了。他到底有沒有醉啊?

集中精神,那景久已經又沖了過來。這一次,龍田不等對手出招,搶先沖上,在估計的落腳點附近團身活用「月花蝶舞」第一式,拔刀圓斬,在身周圍舞出一片刀光,雖未必能夠傷敵取勝,起碼可以將景久的招式打斷,爭取些時間繼續考慮對策。

听景久含含糊糊喊聲「好劍法」,不閃不避,一個縱身躍上半空,空翻兩周,頭朝下自身體右側猛推劍直刺——一開始是直刺,推出寸許便又歪了,到了半途,那劍已經變成指指點點,自下看去,如同繁星點點,閃爍而來。

龍田心道︰難道就是全身都在抖,出招才這般詭異麼?有心使一招逆風與他拼個你死我活,但畢竟又不是生死之斗,沒必要用這兩敗俱傷的戰術,也不及再思前想後,眼下只好就地一滾,避出這片「星空」。滾出一米有余,龍田還未起身,听那邊「哎呀」一聲,扭頭看去,景久已經臨近地面,卻依然是頭朝下,劍指地,又一聲「」——鐵劍觸地,立時崩斷為兩截,半截劍飛出幾米,擦著龍田頭皮飛入草叢之中。再看那邊景久,一改初始那神鷹獵兔一般姿勢,擲出手中斷劍,兩手亂揮,雙腳亂蹬,卻最終沒能避免將臉拍在地上的結局。

「不打了!」景久坐起身,不住揉臉,「兵器沒了,不打了!」

龍田邊朝景久身邊走邊將劍插回刀鞘,卻對這一幕不知該怎麼評價,站到景久身邊只是看著,半晌憋出一句︰「瓶割刀斷了?」

景久似乎臉有些微腫,卻沒那麼痛了,放下雙手,撐自己起來,憨笑道︰「那麼好的刀,怎麼會這麼容易斷?這一把不是啦!」

扶景久回屋,大木長繁還在睡,鼾聲震天。兩人一起動手把他推到一個角落,用茅草從頭到腳蓋上,起碼聲音小了些,這才坐到另一邊聊天。

拐彎抹角,又提到了鐘卷自齋,伊藤景久的表情變得很黯淡,沉默良久才說︰「我師父不是我殺的!」嘆一聲,指指頭,「應該是它殺的……」

龍田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道︰「失去自我了?」

「嗯,就是那次武道會之後,它終于爆發了

原來那一日,鐘卷自齋夾了昏過去的伊藤景久出門,一路飛奔,直朝人煙稀少的地方而去,一路不敢停歇,生怕中途他便醒過來,所幸,一直到了比睿山附近,景久才有了些蘇醒的跡象。

將景久扔在地上,鐘卷自齋找了棵大樹刻上「留命」二字,調息等待,卻也知命不久矣,不禁黯然神傷。不多時,景久完全醒轉,但已面目全非,赤面獠牙,猙獰可怖,拔劍在手,喝一聲︰「你奈何阻我殺了那家伙!」一躍便劈向鐘卷自齋。

莫說是妖怪,只伊藤景久,鐘卷自齋已說打他不贏,何況這妖怪也非軟手,而且這一劍正如方才劈向龍田那一劍,歪歪扭扭,劃一道弧線斜指鐘卷自齋肩膀。自齋以前吃過虧,知道這一劍的厲害,就算擋住了,下一招自己打起來會更加別扭,況且自己的目的是要救徒弟,干脆一狠心團身欺上,倒轉刀柄,撞向這妖怪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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