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馬場定魂魂不散
第十九回馬場定魂魂不散山縣索命命難留
原來風林火山還可以用來催眠自己?
原來風林火山還可以只用來催眠自己?
馬場信房這是打了興奮劑了麼?——輝雲額角出現了一滴汗水,在這寒冷的冬天。♀(八`零`書`屋看言情小說的必備網站,請收藏!)
青筋爬滿了馬場信房的額頭和脖子,這些少有的從胴丸中露出來的地方。攥著刀,看起來精神飽滿,但是人卻又喘著粗氣,很辛苦的樣子。
「不得不說,如果這樣還不能打贏你,那就真的沒辦法了。」馬場信房的聲音也變得有些許沙啞,說的話,似乎是想表達無奈,但在輝雲听來,卻是自信更多一些。
輝雲也想回一句什麼來打擊馬場信房一下,可是馬場信房沒有給他機會,幾聲猖狂怪叫,把一把武士刀甩得似下雨一般,籠向輝雲。輝雲連忙把村雨舞成鐵桶,圍著身子密不透風,卻覺得馬場信房出劍比之前力道更重了許多,接過幾劍之後手有些發麻,只得撒開腿開始與這瘋了的馬場信房兜圈子,邊跑邊接。
這種放風箏一樣的打法,其實是龍田無意中和輝雲提過的,輝雲劍術不濟,實戰經驗更是少之又少,他才想不到這種看似簡單卻更需要經驗的戰術。而在這個戰術中,卻需要放風箏的人有著比「風箏」更快的速度和更準確的判斷,才能夠勝出,否則只能是一直不停地奔跑。眼下輝雲就只是在一直不停地奔跑,根本甩不開這個「打了興奮劑」的馬場信房。不但甩不開,在輝雲的眼中,這個馬場信房似乎還能再快,因為他不但能夠追上自己,還可以在追逐的同時不斷變招,上劈下砍,還可以時而躍起,攻擊輝雲上段,時而俯身,橫掃輝雲下段。而輝雲自己,真的是他現在所能到達的極限了。♀
輝雲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狼狽了,氣息開始不勻,胸口有些發緊,那個很久沒工作過的假心髒,竟然也開始有一陣沒一陣地跳動,偶爾似乎還有一下會跳得極為猛烈,讓輝雲想要嘔血,卻又嘔不出。
一邊克制自己的不適,一邊暗暗詛咒滑瓢,一邊防御那「暴走狀態」的馬場信房,輝雲愈發力不從心了。強忍耐,又抵擋了一陣,終于覺得嗓子一甜,伴著「啊呀」一聲喊,輝雲躲閃不及,只勉勉強強沒被人砍掉整條腿,但大腿外側還是被劃到,鮮血與那口中的一同噴涌而出,灑了遍地。
滾出好遠,覺得馬場信房沒有馬上逼過來,輝雲這才踉蹌起身,正到處找馬場信房,忽然眼前兩點紅光,正是馬場信房的眼楮!
「來的正好!」詭異的笑,「水鏡——迷心之術!」
迷心之術一出,中者動彈不得!輝雲其實一直想找機會與馬場信房目光相接,卻苦于他上躥下跳,完全捕捉不到他的眼楮,直到剛才受傷倒地,腦中靈光一現,猜測這信房大概回來看著自己炫耀,才絕對搏一搏,結果果然不出所料,剛剛起身,馬場信房便送上門來了。
趁著對方不能動彈,輝雲在地上蹭著向後挪出了兩三米,低頭看看腿上的傷口,血已經止住,只剩刀痕,也不是很深的樣子,大概再有半個時辰的樣子就會愈合了。正舒口氣,卻听馬場信房「嘿嘿」笑兩聲,猛然一個跨步躥到目瞪口呆的輝雲面前,雙手倒持刀柄,刺向輝雲頂門!
「你比山童解得還快!」輝雲邊嘆,邊狼狽滾開,滾出數米,只剩下不知多少根頭發絲還在原地飄舞。
「嘿嘿!」馬場信房獰笑著甩刀將空中的發絲切得粉粉碎,道一聲︰「妖怪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轉身又沖了上來!
然而起步時輝雲還在目瞪口呆,馬場信房一擊左雉揮出後,輝雲卻只剩了殘影,被這一刀劈成了煙,縹緲散去。♀瞬息只見,換了馬場信房目瞪口呆。
煙霧散盡,輝雲現身︰「水鏡——縱心之術!」
縱心之術一出,中者陷入困惑,為自己性格的弱點所糾結。卻見馬場信房確實困惑了一下,默默說道︰「相信信玄大人是沒錯的!武田家終將是天下霸主!」輝雲罵一聲︰「你心里就只有這個麼?!你的心理素質就是這麼練出來的麼?!」一瘸一拐掉頭就跑。
這種腳步更是逃不開馬場信房的追殺,輝雲拼了命地跑了五步,被他兩步追上,還故意抄到前面,瞪著輝雲道︰「沒錯!你還有什麼心理幻術?!使出來吧!」就這麼猙獰地瞪著,也不再砍,似很期待一般。
輝雲一個急停,不由腿上傷口又痛,皺眉咬牙忍耐住,翻個指花,喝道︰「水鏡——惑心之術!」
惑心之術一出!輝雲的眼角都似要裂開了,一股實體狀的蔚藍色妖氣噴涌而出,直奔馬場信房面門而去。馬場信房不閃不避,任由那妖氣進了自己雙眼,消失于無形。
「沒用的!哼哼!」馬場信房挑眉一笑,冷嘲熱諷,「雕蟲小技,始終只會些雕蟲小技!也不知你是拿這武士間的生死斗作兒戲,還是拿你自己的生命作兒戲!罷了罷了,都不知你算不算得上是武士!總之先殺了你再說!」
本以為輝雲會發怒,至少也會慚愧一下,不料輝雲卻也是笑了笑,道︰「呵呵!你已經開始話多了!」
馬場信房心里一緊,忽覺剛才的確有些話多,而這一意識到,卻更像忍不住了要說話,捂住嘴強忍住,又覺得頭暈目眩,想起之前迷心之術是靠心里一聲斷喝解開的,便竊竊又喝了一聲,卻沒管用,反倒更暈,只想要說話,更有些想嘔,連忙放開手,躬身跪地,雙手撐住瞪著眼不住得喘。
「惑心之術,心意大亂,本不適合對人類用的,免得會發了癲。」輝雲慢慢走過身旁,聲音淡淡,心意卻是擔心,「不過,你確實是超過了人類應有的境界了,武田家的確是不可小視。」
再走幾步,馬場信房還在喘,輝雲又說︰「別硬撐了,休息一下,待太陽出來,妖氣散了,你自會清醒。」
「誰會等到那個時候!我……」听聲音,馬場信房是忽然將嘴捂住了,克制自己不再說話。輝雲正要搖頭,卻听見腳步聲,待要回頭看,馬場信房已經跑到身前老遠,打一個呼哨,听憑他指揮的那兩千人霎那間由之前的無視變作嚴陣以待,再轉眼已隨著目眥盡裂的馬場信房撲了過來。
「發了癲,不是正配我的瘋狂麼?」兩千人沒到,兩人已經再度接刃。
「你是真要拼個你死我活麼?」輝雲用力一推手中劍,將信房逼退了半步。
「哼哼,你也未必殺得死我,我卻只要等到天亮,勝算便大了,終究你是個妖怪!」馬場信房或許是真的發了癲,把自己心里的打算全盤講了出來。
輝雲又揮著劍擋了兩下,看那兩千人已經團團將自己圍住了,等待機會,隨時準備撲上來,微一抬眉毛,道︰「確實……對了,你會游泳麼?」
馬場信房連續做了上中下三段突刺,皆被輝雲格開,正準備擰身反手劈,忽然輝雲這麼一問,出乎意料,下意識答道︰「廢話,習武之人,什麼不會!」
「哦,那就好!」听輝雲口氣,似是心內一塊碩大石頭落了地,又听一聲「風舞——回天祝!」信房面前一陣狂風,吹得他想睜都睜不開眼,待到能睜開時,輝雲已經上了天,邊落邊結印,喝道︰「回見!水之語——大天瀧之術!」
瀧,瀑布也!听見這個名字,馬場信房已經知道這是個什麼招數了,正要招呼部下快逃,卻覺得周圍空氣已經變得極為潮濕,再想說話,卻來不及,只見由自天上卻又不知何處而來的無根之水卷簾般沖下,四面八方圍住這支大部隊,不及眨眼便淹沒幾百人,呼嘯著順了地勢,遠離武田大帳而去。
大水奔騰而去,輝雲剛好落下,左右還有一千多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先上,又沒了馬場信房,也不知該由誰下令。輝雲喘了口氣,道︰「你們的大將軍真會游泳麼?」
有個嘴快的答道︰「無論是甲府還是躑躅崎館,都有川流經過,常見他游泳。」
輝雲朝水去的方向指了指︰「那你們快去吧,我這招數應該殺不死他,快去救回來,至于你們的兄弟們,希望也要都會游泳才好……」說罷,模了模自己後腦。
首戰似乎就這麼解決了。下一戰卻不知道是誰。
又在輝雲不知道的情況下,面朝他的這一邊龜甲,陣型略有些變化。那方陣向前提了很多,已經準備應戰輝雲。兩邊的弧形隊伍卻向後移了數丈,在那方陣後接了起來,似在準備著若是輝雲破了這方陣後的下一招吧。
而這個方陣,正是之前才從三河歸來的,至今讓三河人每每提起都還心神不寧的山縣昌景一隊!
這一隊人馬本是五千人,歸來時略有折損,卻仍有四千多人,所以此時分了四隊,正分列這前、後、左、右,專門負責中軍大帳的防守職責。
山縣昌景四隊輪流坐鎮,大約是馬場信房剛剛迎出去大戰輝雲之時,他便已經到了這邊,想出去接應一番,卻被側面兩隊的內藤昌豐與高阪昌信攔住,說莫要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這才作罷。
哪知剛才天降瀑布,待到回過神來,馬場信房一隊已經消失了幾百人,再眨眼間,剩下的一千多人也不知中了什麼邪,竟隨著那大水跑了。三個人這時才慌了,緊急商量一番,由早急不可耐的山縣昌景率先迎敵,剩下兩人圍住大帳防守。
山縣昌景確實已經急不可耐。輝雲忍著腿傷走得的確有些慢,卻也不至于慢到還未曾看到人,山縣昌景的十字文槍已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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