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大婚之後,跟著就是新年,今年的宮宴比起去年的跌宕起伏,卻是顯得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除了跑來道喜敬酒的人比較多之外,倒也沒有人敢上門來找麻煩。就連一直跟她過不去的合心長公主,也只是過來說了幾句酸話,顧靖薇心情好便也懶得搭理她,討了個沒趣之後,合心長公主也只能咬著牙忿忿的走了。
她如今滿心滿眼的看著的都是已經有了身孕的宛瑤,哪里還顧得上跟長公主慪氣呢。
一個新年過下來,顧靖薇愣是將傅宛瑤足足喂胖了好幾斤,看著比從前要圓潤了不少,就連臉上都能掐出肉來了。想想也是,整個新年下來,除了宮宴那天傅宛瑤出了一次門,正日子里走親訪友這樣的活動,都被顧靖薇一句雪天路滑給一概免了。
過完年之後,顧靖薇尋思著趙玥瑩到底是已經嫁入沈府,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媳,家里管家的事情也該一步步的慢慢讓她了解熟悉了,她可沒有替沈君睿當一輩子管家婆的覺悟,換句話說,沈家的事麻煩,不如她自己娘家陪嫁的那些產業好控制。
趙玥瑩的品行她是了解過的,不是個尖刻之人。出生世家,熟知詩書,也通曉人情,雖然也有些許御下的手段,這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心地卻不壞,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了一時的權勢和利益,去主動加害別人的。讓她慢慢上手接替她管理沈候府,是件很好的事情。
趙家對嫡女的教導是成功的,顧靖薇將趙玥瑩帶到身邊教導,同時也算是做交接,她學得很快,上手的也很快。在沈玉玲出嫁之前,還有她在旁邊幫著一起處理家里的瑣事,趙玥瑩應該是很容易就能達她預期的目標的。
說起來雖然是剛剛才過完新年,可是今年納入計劃的事情就有好幾件。去年賞荷宴的時候,白家夫人就相中了玉玲,只是趕上沈玉宸的婚事一波三折就給耽誤下來了,如今年也過完了,這件事就該緊著辦了。不日白家就要挑選良辰吉日讓官媒上門了。
沈玉玲如今也年芳十四了,等婚事定下來之後,最多也就兩年,就該出嫁了。別看著還有兩年,從前沈府可沒給她準備什麼得體的嫁妝,那些床,被褥,妝台,都是要重新添置的。
別的不說,光是那張床,就他們家這樣的人家,如今又是記名的嫡出女兒,怎麼也得是千工床,按老手藝匠人的手工,那也得是實實在在的千日工夫,這千日可不就得差不多三年麼,如今還得讓給她打床的老師傅多多加把勁干活才行。
總之,一應的嫁妝都要從頭準備,兩年的時間還是很緊張的。
沈玉玲之後,就該是沈玉琪和沈玉蓉的婚事了,沈玉琪的婚事倒是先前听侯爺提起過,已經有了人選,只等合適的時候,派官媒人上門合了八字提親就是了。
可沈玉蓉的婚事還每個著落呢。
沈玉蓉可跟沈玉玲不同,沈玉玲是記名在她這的女兒,在婚事上只要不出格,家世能配得上,不是世仇冤家對頭,男方那邊沒有什麼不好的名聲毛病,她自己就能做主了。可沈玉蓉不行。
沈玉蓉是前沈候夫人嫡出的女兒,陛下封的縣主,外家又是安平候,這婚事她是既不能撒手不管,又不能插手太過落了人家話柄。可是要叫她一陣苦惱,索性拿不定主意就讓侯爺自己去煩惱就是。
到時候她只管侯爺怎麼吩咐她,她就怎麼傳達下去給底下辦事的人,盡力辦好事就是了。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宛瑤的孩子差不多六月的時候就要出世了,她即將做外祖母了。
她樂得把手上的事情都交給趙玥瑩,也是為了能最大限度的騰出精力來看顧她們母子,雖然以趙玥瑩的性子,大概是不會覺得宛瑤的孩子對她能有多大的影響,但是卻防不住有心人從中使壞,拿來做文章,意圖挑撥她們妯娌之間的關系。她可是知道的,沈候府上,總有那麼些個人,一直到現在都還不安份。
這日午後,顧靖薇正陪著傅宛瑤說話,德遠那小子匆匆趕過來,一見她就笑道︰「夫人,爺請您去一趟書房,爺有些事情要跟夫人求證呢。」
顧靖薇挑眉,德遠這小子如今倒是精乖,到底是在侯爺身邊服侍久了的,若不是他鼻頭上微微沁出的幾點汗珠子,她大抵是想象不到,他是一路從書房跑過來的。能讓侯爺身邊的貼身小廝前來傳話,看來事情是有些急,又或是事情有點大?
「嗯,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當下顧靖薇便起身隨著他一路去了書房。路上她也曾試探的問德遠,究竟侯爺這會子叫她是什麼事情,偏偏這小子嘴風甚是緊,一個字也從他嘴里撬不出來。
看來沒有到書房之前,她是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這樣一來提前做好準備,怎麼回話就不成了。
等她到了書房之後,就看到里頭站了好些人,庫房的管事就來了三個,最近在接手管家的趙玥瑩也在,就連雁荷竟也被叫了過來,她頓時就在腦子轉悠,到底是什麼事情,竟連雁荷也牽扯上了。
雁荷自打向她投誠之後,就一直在她手底下幫忙處理一些事情,雖然她身邊有大丫頭,但是到底是下人,雁荷雖然不得寵,但也是半個主子,說話底氣自然是要足一些,尤其是她是府里的老人,熟知府里的人事。有她在一旁提點是再合適不過了。
最近府里的大事情就只有那麼幾件,同時要經過雁荷跟趙玥瑩手的事情,就更是少了。能叫侯爺這麼鄭重其事的把她叫過來,想來想去,就只有下個月皇後的千秋,府里要送進宮去的賀儀了。
「不知道爺這麼急著叫我過來,是什麼事情。」
雖然心里已經猜到了個大概,但是她還是不動聲色的朝沈君睿福了福,出言問道。
「你自己看吧。」沈君睿將手中的帖子扔到她面前,又叫人將一只錦盒打開放到她面前來。顧靖薇接過他遞來的帖子,眸光從帖子上掃過去,又看了眼錦盒,不一會眼就眯了起來。
下個月皇後千秋,她早就叫人準備了一柄翡翠如意、作為賀儀。她挑選的如意是一只雲紋靈芝翡翠如意,形制以柄首屈曲手掌,瓖嵌了八顆拇指大小的東珠。而如今躺在錦盒里的這支,分明就是柄身扁平頸部玩去,柄首為三瓣卷雲式的造型,質地更是從翡翠變為了青玉。
兩柄如意相差甚大,帖子上是翡翠如意,回頭送進宮去的確是青玉的,莫說要交惡于皇後,說不定還要受一番責難,這可不是件小事。
之前準備好千秋賀儀的時候,東西是她親自挑選的,也是她檢查過之後親手放進錦盒,送去庫房的。不過是在庫房里放了幾天,再拿出來竟然就已經被人給掉了包。
而負責看管庫房的不是旁人,正是雁荷。看來這次的事情就是沖著她去的。自然就連她這個識人不明的主母也難免要受一番責備。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爺一個交代的,至于賀儀,幸好賀儀的帖子還沒有送進宮去,現在還來得及,我再去準備一份相當的便是。」
顧靖薇將手上的帖子合上,丟在桌案上,沉默了一陣才說道︰「雁荷姨娘看管庫房不嚴,以至于皇後千秋賀儀出了岔子,罰半年的月錢。至于妾身,確有識人不明的失職,也自罰半年月錢。至于那偷梁換柱的人,還請侯爺給妾身一些時間,妾身必定會把這人給捉出來給爺一個交代。」
顧靖薇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她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事到如今,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怎麼說都是錯的。她擔著管家的名,卻弄丟了要送給皇後千秋的賀儀,往小了說是治家不嚴,往大了說就是大不敬,看來這次有人是真想要讓她好看呢。
沈君睿听了她這麼說,倒是有幾分訝異,他原本以為顧氏怎麼都要分辨上幾句的,誰知道她倒好,大大方方就認了下來不說,似乎完全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她還真是仰仗著自己父兄的緣故,連當今皇後都沒往心里去呢。
手指輕輕的敲擊了幾下桌子,點了點頭算是允諾了她的請求。揮了揮手,叫他們全部都出去。
「爺,這是廚房為爺準備的雞湯,爺您嘗嘗。」上次一碗補湯把自己坑壞了,如今她是一點都不敢再胡亂準備什麼了,就算是準備,也都是從廚房直接提過來的。她算是一次就被正院那位收拾得怕了,被關起來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她都不願意去回憶。
沈君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對于寄翠的小心翼翼,他不置一詞。想也知道是前一陣子被關狠了,所以現在才這麼小心翼翼的。
「放下吧,我有話問你。」
寄翠將瓷碗小心放在桌上,笑著問道︰「爺要問妾什麼?」
「給皇後的賀儀,你放哪里了?」沈君睿也不拐彎,徑直問了起來。
「爺在說什麼,妾听不明白。」寄翠眨巴了一下眼楮,一臉無辜的說道。」是嗎?」沈君睿挑眉,半響沒吭聲,突然甩手就一巴掌朝寄翠扇了過去,力氣之大,一下就將寄翠扇倒在了地上。情或vv,是言作者有話要說︰渲作者渲了一周的游戲,哦活活,突然發現今天都已經是周五了,每周三更啊三更啊,一個字都木有寫的作者表示,再染色,就剁手啊剁手啊∼??哦,渲作者已經精神錯亂了,無視吧無視吧∼?